男子捡回个金乌龟,想换钱给妻子买3金,晚上有人上门:价钱你开
金乌龟的心事
"老孙,你这个乌龟不简单啊!"刘师傅凑近了看,拍着我肩膀,"放一百万,明天你就是百万富翁了!"
我叫孙德福,八一年春天刚过,我在县供销社当营业员已经六个年头。那会儿供销社还算是个挺吃香的工作,每天和乡亲们打交道,虽然工资不高,但有个铁饭碗,村里人见了都要客气地喊我一声"小孙同志"。
妻子陈巧云响应知青返乡政策,回了延边农场,这一去就是十年。我们俩靠着一月一封信,硬是把日子熬了过来。
每到月初,我就早早地站在邮递员老李的自行车必经之路上等着。那辆带着前筐的二八大杠,吱吱呀呀地骑来时,就是我一个月里最激动的时刻。
"德福,又等信呢?"老李总是这么问,然后从那个褪了色的帆布邮包里掏出一封折得整整齐齐的信。
信纸通常是那种发黄的草稿纸,有时还能看出背面印着公社的红头文件字样。巧云的字写得端正,一笔一划都透着倔强。
"德福,我们这边开始种植水稻了,忙得很,你别担心。"她在信里总会这么写,"咱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结婚五年,我和巧云一起生活的日子,掰着指头数,不超过一年。有时候夜深人静,我躺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听着窗外的知了声,会突然想不起巧云的脸。
这让我心里又慌又怕。
那是清明前后的傍晚,我去莲河边给母亲采些艾草。那时候,家家户户清明前都要用艾草煮水洗澡,据说能除百病。春雨刚停,河边泥泞不堪,我的解放鞋踩在里面,沾满了黄泥巴。
远处县广播站的高音喇叭正播着《东方红》,声音在傍晚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洪亮。我沿着河岸走着,突然看见河滩上有个东西在闪着金光。
走近一看,是个小乌龟,通体金黄,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耀眼。它缩在壳里,一动不动。
"这是什么稀奇物件?"我拾起来,用衣袖擦了擦,那金色更加明亮了。
我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衣兜里带回了家。这些年,县里人都在传,莲河里有龙王显灵,还有人说看见过金蛇出没。我不信这些,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娘,你看我捡到啥了。"我把金乌龟放在家里那张缺了角的八仙桌上。
母亲从煤油灯下抬起头来,放下手里正在缝补的蓝布衣服,戴上那副铁丝圈镜片的老花镜,凑近了看。
"哎呦,这是啥宝贝啊?"母亲摘下老花镜,"德福,这东西怕是有来历,你先养着,别张扬。现在这年头,啥都讲究政策,别惹是生非。"
我把金乌龟放在那只用了多年的搪瓷盆里,盆边已经磕出了几个小豁口。我喂了些小鱼小虾,还铺了些河边的沙子在盆底。
晚上躺在床上,屋外的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屋檐的铁皮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盘算开了。
巧云下个月就要回来探亲了,我一直想给她买"三金"——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这是当时姑娘们最大的心愿,也是我们这些当丈夫的最大的责任。
我看着墙上的挂历,上面贴着一张巧云和我的合影。那是我们结婚时照的,巧云穿着借来的白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唉,这些年苦了你了。"我低声说着,心里酸楚。
我的工资有限,每个月二十八块五,除去寄给巧云的十块和给家里的花销,能攒下的实在有限。省吃俭用这些年,我的存折上也才三百出头。
"这金乌龟会不会值钱?"我自言自语道,"能不能换些钱,给巧云一个惊喜?"
第二天一早,我揣着那只金乌龟去上班。不知怎么,消息就传开了。供销社的同事们都围过来看"金乌龟",引得一阵骚动。
"老孙,这东西哪来的?"会计老张问我,他那双算盘拨得飞快的手在颤抖。
"莲河边捡的。"我如实回答。
"真是祖坟冒青烟了,这么好的运气。"售货员小李眼睛都直了。
中午休息时,刘师傅悄悄拉我到仓库后面。他是供销社修自行车的老师傅,据说年轻时在省城当过学徒,见多识广。
"德福,这东西肯定值钱,你得当心些。"刘师傅抽着一根"大前门",眯着眼睛说,"现在物质匮乏,人心都野了,别到处显摆。"
"师傅,您觉得能值多少钱?"我小声问。
"这谁知道呢,要看是什么来头。如果是古董,那可不得了。"刘师傅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我有个远房亲戚在省城做古董生意,要不要我帮你问问?"
我摇摇头:"先别急,我再琢磨琢磨。"
下班回家路上,我碰见了住在对门的李阿姨。她家的猪仔刚出栏,正往集市上赶。
"德福,听说你捡到宝贝了?"李阿姨拦住我,上下打量着我。
"哪有什么宝贝,就是河边捡了个铜乌龟。"我有些不自在。
"德福,你小子走运了,这准是祖上积德才有的福气!"李阿姨神秘地说,"我家三婶的邻居的侄子,前年在老宅下挖出个罐子,里面全是银元宝,一夜暴富了。"
"阿姨,那都是传言,别信。"我笑着摆摆手。
"你啊,年轻人不懂,这叫'福从天降'!"李阿姨拍拍我的肩膀,"巧云快回来了吧?这下可以给她置办些像样的东西了。"
连着几天,我都睡不踏实。一想到巧云这些年在农场的辛苦,再看看自己手上这块从公社换来的国产"上海"牌手表,表带都磨得发亮了,心里就一阵酸楚。
巧云出门的时候,我连条像样的围巾都没给她置办。她在村里读完高中,本来可以通过高考改变命运,却因为家里困难没能继续念书,最后响应政策去了农场。
这些年,乡亲们都在说,知青返城潮来了,不少人托关系、走后门回了城。巧云却一直老老实实待在那里,从没抱怨过一句。
我打开抽屉,取出那个铁皮小盒子,里面装着巧云的照片和信件。最上面那封信是上个月收到的。
"德福,农场要调我去做会计了,工资能多三块钱。我这就抓紧学习,下个月回来看你和娘,到时候给你们带些东西。这些年,亏欠你们太多..."
信纸上有几处模糊的痕迹,像是水渍。我知道那是巧云的眼泪。
这次无论如何,也要给她些体面的东西。我暗自下定决心。
那天夜里下着小雨,我刚吃完晚饭,正在用湿布擦拭那只金乌龟。它在煤油灯的光下闪闪发亮,似乎比刚捡到时更加金黄了。
突然,门被敲响了。
"是谁啊?"母亲放下手里正在纳的鞋底,探头向外看。
我走过去拉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门外站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戴着眼镜,穿着整齐的中山装,手里拿着公文包,肩膀上的雨水还在滴落。
"请问是孙德福同志家吗?"陌生人彬彬有礼地问道。
"我就是,您有什么事?"我警惕地问,心里嘀咕这么晚了谁会来找我。
"我是省博物馆的王学文,听说您这里有件特殊物品,想请您配合调查。"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本工作证。
我心里一惊,忙把王研究员让进屋里。母亲赶紧倒了杯热茶,又添了些煤球在火炉里。
"您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我小心翼翼地问。
"文物部门有专门的信息网络,各地有珍贵文物线索时都会上。"王研究员接过茶杯,"您不用紧张,我今天是来了解情况的。"
我看着他那本工作证和公文包,心里七上八下。难道是来没收的?可转念一想,如果真有人要收,那肯定是值钱的。
"王同志,我就直说了吧。"我咽了口唾沫,"这乌龟我是在河边捡的,不知道值多少钱,但我家确实困难,妻子在农场十年了,我想给她买些东西..."
"价钱您开。"我试探着说,声音都有些发抖。
王研究员把茶杯放下,认真地看着我:"孙同志,这不是普通物品。根据我们的初步判断,这很可能是清代宫廷祭祀用的器物,具有重要的历史文化价值。"
母亲听了,惊讶地合不拢嘴:"啊呀,那可了不得!"
王研究员点点头:"我需要仔细检查一下。"
我把金乌龟从搪瓷盆里拿出来,小心地递给他。王研究员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放大镜,仔细查看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他指着乌龟背部的花纹说,"这是清乾隆年间的鎏金铜龟,是皇家祭祀用的礼器。背上这些暗纹,是当时宫廷特有的工艺。这批文物在民国时期流失,国家一直在寻找。"
我和母亲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是文物,那应该归国家所有吧?"我问,心里已经知道答案。
"是的,但国家会给予适当奖励。"王研究员语重心长地说,"当然,如果私下交易,短期内或许能得到更多钱,但那是违法的,而且这种文物很难出手,最终可能会给您带来麻烦。"
他又补充道:"孙同志,保护文物是每个公民的责任。您若能主动上交,也是为国家文物保护做贡献啊。"
母亲插嘴道:"德福,咱们家虽然穷,但从没做过昧良心的事。你爹在世时常说,宁可清贫自守,不可浑浑噩噩。"
我看着母亲那双布满皱纹却依然明亮的眼睛,一时语塞。
王研究员看出了我的犹豫,说:"孙同志,您不用今天就做决定。我明天再来,您好好考虑考虑。"
送走王研究员,我关上门,叹了口气。
母亲坐在火炉旁,望着我说:"德福,你心里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娘。"我坐在母亲对面,"我就想给巧云买点像样的东西,这些年她太不容易了。"
"傻孩子,"母亲拍拍我的手,"巧云不是贪图这些的人。她嫁给你时,家里穷得叮当响,她都没嫌弃过。"
那晚,我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一边是巧云回来想给她的惊喜,让她也能像城里姑娘一样戴上金首饰,挺起胸膛做人;一边是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按照规矩办事。
雨停了,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映在那只金乌龟的背上,闪烁着微光。我想起小时候,父亲常教导我的话:"德福,做人要厚道,不义之财不能取。咱们孙家人,穷就穷点,但一定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我又想起了巧云。她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抱怨?为什么明明可以通过各种关系回城,却一直坚守在农场?那是因为她心里有一把尺子,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就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我一骨碌爬起来,透过窗户看去,月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是巧云!
我慌忙穿上衣服冲出去。巧云穿着一身褪了色的蓝制服,头发扎成马尾,背着个帆布挎包,正在门口放下自行车。
"德福!"她看见我,脸上绽开笑容。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我接过她的挎包,又惊又喜。
"农场领导让我提前回来交接材料。"巧云拍拍身上的灰尘,"我就想给你们个惊喜,没提前说。"
母亲听到动静也起来了,打开门,看见巧云,激动得直拍大腿:"我的儿媳妇回来了!快进屋,快进屋!"
屋里,巧云从挎包里拿出带来的东西:两斤白糖,一包茶叶,还有一条印着花的手帕给母亲。
"这是我用工分换的,不多,你们别嫌弃。"巧云不好意思地说。
母亲接过手帕,眼圈都红了:"好孩子,有心了!"
巧云比去农场时瘦了许多,但还是那么精神。她还是那么瘦,只是脸上的皱纹比离开时多了些,手也粗糙了。但看到我时,眼睛依然明亮如初,仿佛时光从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德福,你瘦了。"她心疼地说,"是不是又省钱不好好吃饭了?"
我摇摇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她金乌龟的事。
"德福,这是什么?"她突然看到桌上的搪瓷盆,惊讶地问。
盆里的金乌龟在油灯下闪着光。
我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包括王研究员的来访和他的建议。
"你打算怎么做?"巧云问我,声音很平静。
"我...我本来想卖了它,给你买些金首饰。"我老实回答,"你看人家刘铁家的媳妇,回来探亲戴一脖子金项链,多气派。"
巧云看了看金乌龟,又看了看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德福,这东西不简单,但咱家祖上没有偷过东西、抢过东西,这是文物,应该归还给国家。"
她握住我的手:"这么多年,我在农场吃的苦,不就是为了咱们能过上正正当当、踏踏实实的日子吗?如果为了几件首饰,做了昧良心的事,那这些年的苦就白吃了。"
看着巧云坚定的眼神,我心里的天平终于倾斜了。
第二天一早,王研究员如约而至。见到巧云也在,他很惊讶。
"王同志,我们决定把这个金乌龟捐给国家。"我坚定地说。
王研究员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孙同志,你们做了正确的决定。国家不会忘记为文物保护作出贡献的公民。"
他填写了一份文物接收表,我和巧云一起签了名。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金乌龟放进专门的盒子里。
"博物馆会根据文物的价值给予你们适当的奖励,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走程序。"王研究员说,"另外,我想邀请你们参加下个月在省博物馆举办的'文物回归展',到时候这只金乌龟会和其他找回的文物一起展出。"
送走王研究员,巧云拉着我的手,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春日的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德福,别担心。"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我不在乎那些金首饰。这些年在农场,我明白了,真正值钱的不是这些身外之物,而是人心。"
"可我总想给你些像样的东西。"我有些委屈地说。
巧云笑了:"你给了我最好的东西——真心和踏实。我在农场的时候,多少知青家里都变了,结婚的离婚,未婚的退婚。可你从来没变过,每个月的信都准时到。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一个月后,国家给了我们一笔不算多但也不少的奖励金。刚好赶上巧云回农场前。我用这钱给巧云买了金戒指、金耳环和金项链,还添置了些新家具,把家里焕然一新。
巧云戴上"三金",站在铜镜前照了又照,笑得像个小姑娘:"德福,这些年苦了你了。"
"傻丫头,"我握着她的手说,"没什么苦不苦的,咱们这辈子,平平安安就是福。"
那个周末,我和巧云去省城参加了"文物回归展"。金乌龟被安置在精美的展柜里,玻璃罩下面的小铜牌上写着:"清乾隆年间鎏金铜龟,莲湖县热心市民孙德福捐赠。"
看着玻璃柜里闪闪发光的金乌龟,巧云紧紧握住我的手:"德福,你看,这比戴在我脖子上的金项链值钱多了。"
"怎么说?"我不解地问。
"因为它不仅仅是个值钱的物件,而是一段历史,一种文化。它应该被更多人看到,被珍藏,而不是被私下占有。"巧云认真地说,"就像我们的生活,也不该只为自己而活,而应该对得起这个时代,对得起我们的良心。"
在回家的火车上,巧云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脸上,那些岁月留下的痕迹在光线下显得那么美丽。
那一刻,我才明白,真正的财富不是金钱,而是做对的事情时内心的平静,是家人团聚时的温暖,是看到妻子笑容时心里的满足。
金乌龟找到了它的归宿,而我和巧云,也终于盼来了久别重逢的团圆。
后来,县广播站还专门播了我们的事迹。供销社的同事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多了几分敬重。刘师傅悄悄告诉我:"德福,你做得对。有些东西,钱买不来。"
第二年春天,巧云终于办完了工作交接,正式调回了县里。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团圆圆地生活在一起了。
那个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们的床上,巧云轻轻地对我说:"德福,这辈子能嫁给你,是我最大的福气。"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那枚简单的金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比任何金乌龟都要耀眼。
本文标题:男子捡回个金乌龟,想换钱给妻子买3金,晚上有人上门:价钱你开
声明:本站所有文章资源内容,如无特殊说明或标注,均为采集网络资源。如若本站内容侵犯了原著者的合法权益,可联系本站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