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区法院门口的台阶上积着前夜的雨水，老徐攥着判决书蹲在石狮子旁边，烟灰簌簌落在裤管裂线上。二楼调解室窗户突然推开，飘出句带着沪腔的抱怨："七十三岁还要打地铺，传出去真是作孽！"这话引得路过的外卖小哥直探头，电动车上挂着的葱油饼袋子晃悠着，油渍在判决书背面洇开个黄印子。


　　这事儿得从静安公园的露天舞场说起。去年开春梧桐树刚抽芽，老徐攥着保温杯在广场边上看人跳华尔兹，呢子大衣口袋里揣着速效救心丸。穿玫红缎面舞鞋的蒋阿姨转圈时崴了脚，老徐冲上去扶人，闻见对方身上飘着百雀羚混风油精的味儿——跟他前妻用的一模一样。


　　要说这扶人的代价可不小。老徐家三室一厅的钥匙，是蒋阿姨崴脚第七天要去的。那天老徐在城隍庙排队买蟹壳黄，蒋阿姨打电话说风湿犯了要热敷，他举着烫手的油纸包就往家跑，进门看见八仙桌上摆着签好字的婚前协议。空调外机在窗框上嗡嗡响，老徐鼻尖上的汗珠滴在"永久居住权"那几个钢笔字上，洇开了蓝墨痕。


　　最绝的是领证当晚。老徐特意换了新被面，床头柜摆着同仁堂买的鹿茸酒。蒋阿姨裹着珊瑚绒睡衣在客厅看《我的前半生》，看到陈俊生离婚那集突然摔了遥控器："老徐啊，你这房子得给我留个保障。"老电工出身的倔老头，愣是让这句话吓出一身冷汗，连夜翻出压箱底的房产证。


　　转折出在去年腊八节。老徐儿子带着孙子从浦东过来送腊八粥，撞见蒋阿姨在阳台上晾男士羊毛衫——尺码比老徐大两号。老爷子蹲在厨房剥蒜瓣，听着客厅里儿子和继母的争吵声，煤气灶上的砂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八宝粥的甜香混着蒜臭味在屋里飘。


　　眼下老徐抱着铺盖卷站在客厅，瞅见蒋阿姨正往主卧门把手上挂"闲人免进"的牌子。判决书在茶几上摊开着，旁边摆着吃剩的半碗葱油拌面，油花凝成白霜。窗外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老徐突然想起三十年前离婚那天，前妻也是这么抱着被褥站在弄堂口。


本文标题：炸裂！上海一老头被二次离婚妻子合法赶出卧室，网友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