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塌天巨变

  元末至正年间,在山西平阳府汾河畔的一处山坳里,有一个小山村,村里的聂家死了一位老人。与他年龄相差二十余岁的弟弟俊祥,念其哥哥如父般的照顾,悲恸不已,决心把哥哥的葬礼搞得隆重些。于是他带着大侄聂处、三侄聂杓(彪)艰辛跋涉赶到了洪洞城北二里地贾村的广济寺。在地藏菩萨面前郑重焚香祭拜后,打卦、抽签,欲求取一个下葬的吉地、吉日、吉时。执签老僧看签后口中念念有词:“地藏菩萨显威灵,吉地北岭丛岗中,午时务必早启厝,抬棺自家亲弟兄,封墓恭守一时辰,祖荫庇佑转回程。”

  卜筮的吉日吉时,无可非议;亲兄弟抬棺,自家正好有八个侄子;只是这北陵丛岗,一路上坡,那可是远呀。但这是神的旨意,神命不可违。于是就在那一天早早开挖好墓穴,上午举行了隆重的祭拜仪式,刚交午时,便由死者的八个亲儿子抬棺赴北陵丛岗葬人。足足两个时辰,家人才把灵柩抬到了高岗之上,先由孝子捧土,然后执锨封墓,又折腾了一个时辰,大家才气喘吁吁地坐在墓前恭守。刚坐下不久,一阵巨大的轰鸣声骤起,霎时间天黑雾起,山摇地动。“地动了!地动了!”幸存的人们顿时惊慌失措,不知西东。待到酉时,他们蹒跚地从北岭高处返回后,家乡早已是面目全非,村落全埋在了山体的大滑坡之中。除极少几位帮忙下葬的外姓人之外,方圆十数里的山民们,全都被毁灭在了这次的大地震之中。家是没有了,曾经小康的人们顷刻之间变得一无所有。但这也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正是由于这场丧事,聂氏侥幸地保住了全家的性命。

  再难也得过啊!白手起家,发挥出所有求生的本能,一切重打头来。先在高一点的平地搭起一座座窝棚栖身,然后翻废墟,寻找一切能吃的、用的,顾住活命就行。他们曾在废墟中翻出了一箱银子,放在一旁吧,这时日,这东西再多又有啥用。于是,他们又用原始人的办法采集、狩猎,挖掘汾河堰塞湖的引渠,开垦新的梯田……

  一晃十年过去了,聂家的老少爷儿们,靠着自己的勤劳与智慧,用双手又创出了新的家境。

  外部的世界也大变了,三年前胡人统治的元朝灭亡,换成了朱皇帝一统天下的大明朝。

  这一天,又过上平安日子的聂俊祥,面对着来给他贺寿的八个侄子,忽然发出奇想:“孩子们哪,十年前的那场灾难,你们还都不会忘记吧?这几天我一直都在苦思冥想,要不是地藏菩萨冥示了你爹的墓穴方位和下葬时辰,我们聂家恐怕早在十年之前已经彻底死绝了。我想,我们聂氏世世代代都得感念地藏菩萨的大恩大德。我有一门心思,就是:我们全家得去一趟广济寺,感谢拯救我们的神圣,为地藏菩萨及其他神灵顶礼焚香。再者,当年我们得到的那箱银子,虽然是天意,但终归不是我们辛劳所得,我看也算是意外之财。我看咱还是把它当作奉献和布施交给拯救了我们性命的神圣吧,不然我心里总是有点忐忑与不安。”

  八个侄子聂处、聂尧、聂杓、聂赐贤、聂孟、聂靖、聂珂、聂述一齐“噗通”跪倒:“叔父大人,十年前的那场浩劫,侄儿们没齿不忘。叔父大人所言,正是孩儿们的心中所想。一切听从叔父大人的安排,我们聂氏全体族人,理应一齐到广济寺恩、烧香。”

  二 艰难的迁徙

  山西平阳府广济寺内人山人海,从各处蜂拥而来的人们,都聚集到这里为神灵的庇佑来感恩、焚香。聂家的叔侄们正在挤挤翁翁地排队。

  “官军来了!”有人大呼。

  举目眺望,霎时间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枪。

  聂家叔侄心里坦荡极了:“咱又没犯王事,待官军捉住巨贼,一会儿天下自然太平。”

  谁知事情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只见黄马褂御卫下了鞍鞯,口呼:“圣旨到,全体跪下听旨!”

  紧接着黄马褂高声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明定鼎,天下统一,恢复民生,为天下之所急。前者战祸连年,致使豫、冀、鲁、徽诸省田地荒芜,地广人稀;唯晋地狭人众。为民生计,特迁晋民徙以上诸省。凡迁之民,持州县里牌登记造册,签办迁照,领取川资。所迁之地,皆分粮地、菜地,免课三年,并发种子、农具、耕牛。迁民所垦荒田,为垦者永业。迁者不得顶替、逃返,否则严惩不怠。皇恩浩荡,祥瑞吉庆。钦此!”除几个也俯伏于地的侍者,干嚎了几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外,其余的人们,瞠目结舌一下子如坠五里雾中。

  不过,由于地形复杂不好控制,官府的人大呼:“大家都听明白了吧,朝廷要大家迁民。谁要是同意迁民,那好。谁要是不愿意往中州迁徙,也行!愿意迁走的,原地留下。那些不愿意迁民的,你们都到那边大槐树下吧。”

  好端端地故乡热土,谁想别离!再说迁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日是死是活有谁能知。

  不用商量,不用考虑,百分之百的人众,“呼啦”一声,全跑到了大槐树那里。

  官军们早有预谋,没有片刻迟钝,立即挺矛握刀把大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然后,将围住的人们一个个捆绑起来。脱掉鞋袜,在每个人的两个小脚趾甲上拉上一刀,把小脚趾甲拉成两瓣作为记号。

  然后到广济寺西廊房登记造册,编队,领取一定的费用,就在官军的押解下东迁了。

  就这样,从明朝洪武三年,从山西平阳府洪洞县广济寺的大槐树下,一队队一串串被向后绑着双手的人们在一根大粗绳的连接下,像一串串被穿起来的蚂蚱,由官军押解着向东迁移。而他们家里的老人、妇女、孩童则无奈地跟随着这“蚂蚱”的队伍踟蹰向东、向东。

  在这些串串、队队的迁民中间,聂姓的人马,由于他们的人数众多,以至于官军不得不把他们分成几拨,用了好几条绳子才捆绑拴完。他们每走一段路程,便要下意识地回头望一望,故乡的景物消失了,只能看见广济寺那颗搭满老鸹窝的大槐树了,晚秋时节,

  槐叶凋落,老鸦窝显得十分醒目。

  聂氏子弟临行之时,凝眸高大的古槐,栖息在树杈间的老鸹不断地发出的声声哀鸣,令别离故土的移民潸然泪下,频频回首,不忍离去,最后只能看见大槐树上的老鸹窝。为此,大槐树和老鸹窝就成为移民惜别家乡的标志。留下了“问我祖先何处来,山西洪洞大槐树。祖先故里叫什么,大槐树上老鸹窝”的民谣。

  就这样,聂氏家族由官兵押解着,携儿拽女,往东走去。走啊走啊,翻过了中条山、太岳山、太行山;越过沁河、小丹河,跌跌撞撞,磕磕绊绊,许多人小脚拇趾甲被拉开的地方溃烂了,成了两半。这种特征以后传承下来,所以至今大槐树移民的后代小脚拇趾甲依然是两瓣。如今广济寺祭祖堂门柱上还有一副楹联为:“谁是古槐树下人,双足小趾验甲形。”就指的是这件事。

  在官兵的押送下行路,凡大小便,均要向解差告:“老爷,请解开手,我要撒尿或拉屎。”长途跋涉,大小便次数多了,口干舌燥的移民,便将这种口头请求趋于简化。只要说声“老爷,解手”,彼此便心照不宣,于是,“解手”便成了大小便的代名词。

  在这长距离跋涉中,由于长时间双手臂向后反绑着,久而久之,背着手走路也就习以为常。所以直至现在,洪洞迁民的后裔们,独自走在路上时,还保留了向后背着双手走路的习惯。

  三 疯道士说教同盟山

  一个多月的艰辛跋涉,聂氏人马终于在济源的五龙口走出了大山。沿着平原上的东西大道,速度是快多了,不几天时间他们便赶到了获嘉的同盟山。

  天刚好黑下来了,精疲力尽的人们开始宿营,埋锅造饭。押解的官军看着这拖儿带女的一大家子远离家乡、人地两生,也不至于逃遁了,慢慢地也就态度缓和由敌对变成了旅伴。当人们拾柴禾、寻水支锅之时。一个骨瘦如柴、穿着破破烂烂、嘴里哼着奇音怪调的疯道士,来到了面前。老三聂杓只道他是来蹭饭的,同是天涯沦落人,便把他招到了跟前。

  “听说官府迁民,你们是平阳府来的吧?”疯道士开口言道。

  “哦,是的是的。”

  “你们贵姓?”

  “免贵,我们姓聂。”

  “啊!原来是姜太公的子孙到了,失敬失敬!”道士立马打躬作揖表示出一番毕恭毕敬的样子。

  聂杓大惑不解,郑重地强调:“老道长你意会错了,我们姓聂!”然后,只是叫他吃饭,希望让他吃饱了好把他打发离开。谁知疯道人根本不吃,坚持要和他们的老前辈攀谈。无奈,聂杓只得找来了叔父(俊祥)以及大哥聂处、二哥聂尧等兄弟几个。

  疯道人坚持说他们是姜太公的子孙,他们兄弟都道是道人发疯。颠来倒去他们来回了几个回合,疯道人的‘胡言乱语’弄的他们头疼发懵。最后,俊祥老人一个激灵之后,说道:“让我想想,冥冥之中我依稀记得,你太爷爷曾经给我讲过这样一件家族的事情……”

  聂氏的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姜太公后人齐丁公的儿子吕衡,因为母后非齐王正室,因而在当时被看作庶子。但毕竟是齐国王室子女,因而有机会在周天子朝中做官,公元前九百七十六年农历五月,周康王姬钊封吕衡为卫国卿大夫,还将聂北(也作“乜北”,今山东省茌平县贾寨乡)作为封地赐予吕衡。那时有以封地为姓氏的习俗,吕衡也不例外,他以封地名“聂北”中的“聂”为自己的姓,于是,中国就有了姓聂的了。后来,聂氏氏族日渐兴隆壮大,后辈名人层出不从。汉朝时,一位聂氏的子弟官做到河东太守,到山西上任,从此,他的后裔便在山西繁衍。

  疯道士姓萧,道号玄真,其实他一点也不疯,在和聂家的老少爷们一番长时间的沟通之后,他向聂家讲述了姜太公帮助武王伐纣并在这里会盟牧誓,以及后来在这里祭冢封神、建立了巍峨壮观的武王庙的详细历史。当聂家子弟听到当初庸、蜀、羌、髳、微、卢、彭、濮八国积极配合武王伐纣的时候,口无遮拦的老八聂述马上说道:“哈哈,真是奇了,老祖宗辅佐周武王领着八国成就了大业,今天叔父也正好领着我们八个兄弟,莫非今后我们八人对武王的伟业还要再来一次振兴?”

  老道继续讲述他的故事,最后他说:“十几年前,胡大海的部下缪大亨攻击获嘉县城未克又损兵折将,缪大亨一怒之下杀光了武王庙中所有的道士,又放火毁荡,把这座周初建造的辉煌庙宇一扫土平。侥幸的是那一天,我远游在卫辉化缘,才捡到了一条性命。回来后,我看到了庙宇被一扫土平的惨状以及师父、道兄横七竖八的尸体,我彻底崩溃了,发疯了。后来,我慢慢恢复了意识,但在那兵荒马乱的时日,正常人经常受到杀戮,性命不保。为了生存我索性装疯。但我的思维是清晰的,心里常装着一个宏愿,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尽我的微薄之力,重新建起武王庙,让我们老祖先的丰功伟绩永远显示在我们炎黄子孙的记忆中。

  “刚才小八弟的一番言语,还真是有幸言中了。前几天,我做了一个奇梦,梦见姜太公显圣向我说道:几天之后,我的一支后人将到此地。你向他们讲明,他们的祖先望他们尽一份绵薄之力,重建武王庙,复兴、彰显他们老祖宗在这里曾经奋战的伟绩丰功!”

  聂氏族人听着道人的讲述,充满了新奇和惊喜。觉得老道人使他们获得了好多自己未有的知识。特别是当他们听到道士梦见他们的始祖向他们嘱托的时候,更是惊奇无比,立即形成决议,要为恢复老祖宗的荣光尽一份绵薄之力。那不是还有一箱没有来得及布施出去的银子吗?就按老道人说的在这同盟山原址上重建起一座武王庙吧。或许在广济寺未施舍掉,而到这里应用,这才是天意!

  形成一致意见后,他们先向押解官表达了意愿。这押解官倒也深明大义,觉得这也是一件有史传千秋的益世之举。于是立即由他出面与获嘉的知县熊邦基取得了联系。

  四 聂氏重建武王庙

  熊知县是一位深明大义的好官,初任获嘉,看到获嘉境内万户萧疏,民生凋敝,民心颓废,实感万事棘手,无法振兴士气。猛然听到迁民的聂家愿出资在同盟山原址重建武王庙,兴奋不已。立即行文卫辉府上峰,请求作为一个特例,允许聂家暂留获嘉完成壮举。

  聂家见得到了特批,心中大喜。聂氏先祖帮助周武王在这里创建的丰功伟迹,被恶人肆意的毁掉了。我们在这里大显身手重建武王庙,是彰显祖德宗功的丰功伟绩。再说因此结束了艰辛的流徙生活,也不能不算是一种福气。于是,由县府贴出告示,纠工庀材,马上动工。

  重赏之下有勇夫,饥肠辘辘的县民们,一听到有能吃饱饭又挣工钱的差事,纷纷赶来应募。三、五天时间便招来了三十几位有各种技巧的工役。

  在原籍时,老三聂杓当家应事,就由他和叔父统领全局,结合老道讲述的武王庙的原貌,统筹规划,绘制图样,精选地基,划线定调。

  大哥聂处在原郡的重建中,烧过砖瓦,他便带着十几位工匠筑窑,挖砖坯、制筒瓦。烧制完工后,他们又掂起瓦刀砌砖垒墙,当起了泥瓦匠。

  二哥聂尧在老道士的指引下,带着县里派来的几辆牛车,到西北的九里山去拉白灰。以后,又拉木料、拉砖石,干起了运输的行当。

  老四聂赐贤,在原郡是木匠,由他带领几位木工到周边几十里的村庄买木料,搞木作,先精制出大梁、檩条,又刻花雕龙,精制门窗。

  老五、老六负责采买全家及工役们的各种生活用度,小孩子到周围拾柴禾,女眷们则负责洗衣、淘米、揉面、做饭。

  老七、老八尚未当过家应过事,就随在杂役班内,那边活紧就往那边干。

  轰轰烈烈干了大半年时间,用从山西老家带来的一箱子白银,加上周边善男信女的布施和县府拨付的钱银,总算盖成了武王庙的大殿和东西厢房。用砖石围栏了唐槐老根发出的幼树,垫高垒砌了校阅台的废墟,开挖整修了饮马池的旧池;之后,又通过艰难的募捐和向上峰讨要,金塑了周武王和他们先祖姜太公的圣像,以后根据中原的习俗和信仰,又陆续增塑了玉皇上帝、八蜡名神;东殿塑了义勇关圣帝君;西殿塑了子孙嗣母等等神圣的塑像。

  这其中,聂家牢记地藏菩萨的恩德,特意申请县府,在大殿的后头,加盖了一殿,增塑了地藏菩萨的金像。

  在一片焦土的同盟山原址上,一座全新的武王庙由聂家统领建成了。虽说庙体比毁坏前显得简陋一些,但毕竟武王庙又恢复了当年的荣光。

  获嘉县境内的善男信女们欢腾雀跃,成群结队地赶来朝拜焚香。开光的日子,熊知县亲临剪彩致辞,表彰聂家的阳功阴德,并又带来了一笔赏银。顺便宣读了对玄真萧道长(疯道人)的委任。

  五 再度迁徙

  武王庙建成,聂家长舒了一口气,本以为这可以在获嘉安家定居过平安的日子了。谁知,现实远远不是这样。

  原来,当熊知县把获嘉武王庙建成的喜讯上呈卫辉府后,卫辉府衙不久便发来了公文:

  “获嘉县衙:

  接到贵县呈上修成武王庙公文,感到聂氏功德无量,甚觉欣慰。怎奈此事原系一特例暂批,鉴于工程竣爽,按照大明迁民律例,‘一家弟兄数人者严禁落户一处’,因应以律令而行。望贵县接到公文后,立即将他们编入下一批迁民队中随队继续东迁,此事绝无通融。

  - 卫辉府 大明洪武四年×月×日”

  接到县府公文,聂家全体族人顿觉置身于天塌地陷之中。还未容许他们往下思考,迁民署的兵丁,早已掣刀执矛层层包围,为他们准备好了绑绳。王命难违呀,因修武王庙时聂杓执事,聂家在获嘉独独留下了老三聂杓的一个家族分支,其余的各个家族分支又被绑起双臂,随着下一批迁民,踏上了东迁的征程。

  以后,聂家历尽了千辛万苦,叔叔聂俊祥的一支,迁居到了安徽的颍州;

  侄儿老大聂处的家族迁居到了河南的商水县;

  老二聂尧的一支迁居到了山东的东明县;

  老四聂赐贤的一支迁居到了河南的永城县;

  老五聂孟的一支迁居到了江苏的邳州;

  老六聂靖的一支迁居到了安徽的亳州(后又迁河南太康);

  老七聂珂的一支迁居到了河南的扶沟县;

  老八聂述的一支也落户到了扶沟县。

  老三聂杓落户获嘉后,为了使聂家重建武王庙的事迹名传千古,刻碑记事,详载了聂家八弟兄和叔叔修庙期间的艰辛和丰功。此碑立在庙内,被后世人称作“八公碑”。

  其后人聂荣一支,离开县城向东南寻觅了三十四里,在胡大海为恩人李振来修建的大道旁安营建村。由于这条大道是胡大海专为恩人李振来所修,所以这条路的名字就叫“李道”。聂氏因建家在“李道”旁边,就索性把村子叫成了“李道营”(因后来有一个姓王的大官在这里定居,此村又被改名叫“王官营”)。

  后来,由李道营又迁出一支在县西南二十六里处的段岩河畔安家,他们以河命名村名,村子就称名叫“段岩”村(现属大新庄乡)。迨至清康熙五十一年,聂家又出了一件大喜事,即后人聂锐妻子一胎生了三个男孩,并个个长大成人。美中不足的是,当时疙瘩病流行,三个孩子都长了疙瘩,为了敬请神明治好疙瘩并驱除瘟疫,聂锐与族人出资又在武王庙内盖了右耳殿复立了疙痘爷神位。

  再后来,获嘉聂氏族人,凭着世代的勤劳与智慧,使得各种人才辈出,演绎出了许多威武悲壮的故事,创出了兴旺发达的家境。他们的支脉也多次迁徙,在各地创造了不少的业绩,不过那都是后话,不在这里赘叙。

  而同盟山上重新建造的巍峨辉煌的武王庙,却永远在向世人展示着聂氏家族的辛劳和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