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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湖鹿声音抖得更厉害了：“表……表哥……”
尹凭风之前还在笑着，现在也发现有点不对劲，问到：“怎么？”
唐湖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表哥，书上让我问你是不是贪了拆迁费啊，就是给拆迁户的拆迁费，书上说你贪了很多啊，说什么你只给一户六口之家八万啊，你贪了十四万啊，他们不肯搬你找了人放了好多毒蛇进去，他们家刚满月的小孙子被蛇咬死了，表哥表哥，你快说不是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尹凭风在那边大骂：“什么破东西！这种破游戏上的能信吗？我可是你表哥！你要是选把我杀了，你可是杀了自己表哥啊！你看表哥我像是坏人吗？啊？拆迁总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这不代表都是我做的坏事啊……”
唐湖鹿慌得没了主意，一边抽噎着一边说：“书上还说……去年外公意外过世之后，他的抚恤金也是你贪掉了……就给了外婆两百……外婆自己快八十岁了还要种菜卖菜养自己……后来外婆累病倒了你也没有给她钱，有没有这种事……”
尹凭风慌了：“你别书上说什么就信什么啦，这么大个人了……表哥对你最好了是不是？你看啊，你那个情人枕炮萝，表哥就收了你一千块是不是？那可是有情人枕的呢……”
我翻了翻白眼，就那个代言返利子账号，还是在返利80%的时候做的，也就能骗骗唐湖鹿这种不满十六岁的小萝莉。
尹凭风声音变得很温柔：“所以啊鹿鹿，你看，给表哥第二次机会好不好？你待会儿一定要选给表哥第二次机会啊……表哥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没等着尹凭风说完，书直接翻到了下一页。
“飘逸的光头，我——”唐湖鹿还没有说完，飘逸的光头就打断了她的话：“你别问了，我知道我做了些什么，我都承认。”
飘逸的光头是一个花哥，平时和帮里的人交集很少，也就每周固定打打团本而已，几乎不说话，他这次开麦，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虽然平时和帮里的人交集很少，但是却是很多妹子心中的男神，毕竟这年头真花哥不好找，加上他平时拍装备又有那么一点挥金如土的意味，就连白富美唐湖鹿也没有拍过他犹关坠。而且过节的时候还会随便挑选几个妹子送送外观，有帮众被杀了也第一个跑去帮忙。大家一致对他的看法是“沉默寡言的土豪+讲义气的汉子”，他似乎也颇为满意这个看法，看得出来，是一个很注重自己形象的人。
他承认了什么？他越是阻止唐湖鹿说，我越是想知道。

　　飘逸的光头话音刚落，游戏的画面却变成了一段视频影像，最开始的画面是深水。
水面看上去虽然平静，却有哭喊声，画面换到了岸边，一对约莫三十四五左右的夫妻拉着一个年轻男子苦苦哀求什么。
“求求你，快去救我们的孩子吧！！我把我有的都给你！”妻子一边哭一边一边把包里所有钱拿出来，不够又把身上的项链耳环戒指统统摘了下来。
年轻人像是满足了一般起身，一尾鱼似的跃进碧波，过一会儿抱上来一个孩子。
那孩子虽然紧闭双眼，但是手脚还在挣扎，应该没什么大碍。
这时，一个衣着朴素、看上去有四十岁的妇女跑了过来，捉住年轻人不停的问：“俺的孩子呢！！！为啥不救俺孩子！！！！俺孩子呢？？？”
年轻人不耐烦的一把推开她：“我欠你的孩子？我去救人也是有生命危险的好吗？你给我多少心意感谢我？”说完把手伸向她。
那女人愣了一下，随即跪在他面前，不停的磕着头，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两张红票子和一些零碎的散钱。
年轻人横着眼啐了一句：“真是烦”，又跳下水去。
不一会儿，也抱上来一个稍大的孩子，脸色苍白，手脚软哒哒的垂了下去，那女人哭喊着扑了上去，拉住他直问怎么办，他没好气的说：“反正救上来了，现在还是活的，关我什么事，你看那一个不就已经好了吗？”
先前救上来的孩子已经开始哭了出来，可是刚救上来的孩子像是一个娃娃一般，毫无声息。
画面慢慢的散去，变回了游戏。
唐湖鹿结结巴巴的说：“飘逸……这……这是……这是你？”

　　难以置信。
即使前面已经有因为各种原因死掉的人，可是飘逸的光头还是让我们大吃一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啊，是我，”飘逸的光头笑了起来，“我做错了什么了吗？我从小时候开始就想做个英雄，所以当了救生员，后来被安排在水库里工作。可是这些人呢？明明现在水库已经禁止游泳了，还是会有人偷偷摸摸带着自己的孩子来，他们不好好看管孩子，孩子一遇溺对着我就大呼小叫，我连一条救生犬都不如！！
好几次，我也遇到了危险，抱他们的孩子上来的时候慢了点，他们就对我各种责骂，我也是人啊！我做了那么多，他们没有给我一点点感谢。既然这样的话，我还不如干脆借此机会找他们要钱，呵呵，控制他们的感觉真好啊，看着他们苦苦哀求我，不得不感谢我，这样的感觉，真好啊。”
一时间YY里气氛变得很凝重，过了一会儿，唐湖鹿说：“可是不管怎么样，孩子并没有得罪你呀，你是在拿他们的生命赌气啊……后面救上来的那个孩子……会不会……会不会已经……”
飘逸的光头像是突然醒悟似的叹了一口气，又恢复到无比冷静的语气说：“是啊，孩子是没有错的，我不该用他们的生命去赌气，终究我是做错了，后来很多个晚上，我梦到了这个孩子，你选择让我死，给我个了断吧。”
唐湖鹿急冲冲的说：“为什么要我给你了断？！你不想杀人，难道我就想吗？我也不想当杀人凶手啊！”
飘逸的光头不再说话，我看着他的头像下面的读条：自绝经脉。
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飘逸的光头]自愿放弃生机。
那个拓印了一身破军套的阴阳眼花哥已经倒下，尸体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不一会儿，他倒下的地方凭空多出了许多水渍。
手机也适时传来照片：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溺死在了浴缸里，浴缸很大，他长手长脚也可伸直，像一条死鱼。
水面上，飘着一只小鸭子。
是孩童洗澡时常玩的玩具。

　　这时，屏幕上出现了一行黑粗大字：请[执书者]审判[尹凭风]。
连选择的按键都没有，一直在不停的刷：
请[执书者]审判[尹凭风]。
请[执书者]审判[尹凭风]。
请[执书者]审判[尹凭风]。
请[执书者]审判[尹凭风]。
几乎占满了整个屏幕。
唐湖鹿“啊——”的一声叫了起来，YY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和说话声，像是和什么人在争吵。
唐湖鹿的声音有点断断续续模糊不清，隐约能听到“不……我不想杀人……我真的不想杀人……放过我……那是我表哥……我不可以这样做……别逼我……别逼我……求求你了……明明别人都有第二次机会的选项……求求你让我选那个吧……我不想让人死……我不想让人死……”
突然她尖叫一声：“好！好！好！都去死吧！全都去死！！！！都去死！！！”
屏幕顿时干净了起来，只剩一行小字：将[尹凭风]立即处死。
尹凭风还在挣扎，给自己插了个镇山河，确实他没有立刻倒下，他死在八秒之后。
他的道长抽搐着，翻着白眼，口中流出白沫，再过了一会儿，流出了黑血，黑血浓得像墨，糊在脸上竟生出几分滑稽。
手机这次传来的图片居然是动图。
我点开一看，一个又瘦又矮的男人蜷缩在地上，脖子上都是被自己抓出来的挠痕，嘴中不停的流着黑血，有一种可怕又怪异的感觉。
图片猛的动了一下，只见无数条扭动的黑色的小蛇从他的眼耳口鼻中慢慢的爬了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多得好像要挤破手机屏幕蔓出来……

　　我把手机屏幕朝下放着，刚刚那画面差点让我吐了出来，再看看团队界面，二小队已经只剩唐湖鹿孤零零的一个了。
唐湖鹿像是呆了一样，没有反应。
最终还是小草莓开麦说：“鹿鹿，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现在我们这处境，保全自己已经不容易了，没有人会怪你的。”
过了一会儿，唐湖鹿终于说话了：“刚刚，有人跟我说，让我杀了他。”
她的声音有点干涩，毕竟之前大叫过，情绪也不稳定。
“那个声音很好听，一直在我耳边念着：不要放过他，让他去死吧，反正已经死了那么多了，死人是会上瘾的，反正《贪》已经死了一个了，就再死一个吧，只要轻轻的说出死那个字就好，说吧，说出来吧，你心里也想着他活该死对不对？说出来就好了，只要轻轻地说一个字……
那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说着。
我很烦，我捂住耳朵，可是那个声音还是不停的在说，就好像……就好像是我自己脑子里的声音一样……我好怕……”
我心头一紧。
这个审判游戏的操纵者，已经连第二次机会都不肯给我们了吗？
就那么急迫的，想要置我们于死地吗？
此时，我们已经只剩下十七个人了，剩下的BOSS要怎么打下去？我们会不会因为BOSS团灭而都死在这里？

　　有这疑问的并不只有我一个，三小队的鲸鱼炮姐八力的灵蛇开麦问：“我们现在，打也会灭团，到时候，会不会也是死啊？打也是死，不打也是死，我们要怎么办？”
大家待在剑圣那里停滞不前。
小草莓说：“还是打吧，打，我们好歹还有活命的希望，不打，我们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气氛渐渐凝重起来。
大家默然不语，小草莓让所有五万七爆了下战复、凤凰和缝针的时间，好在所有人的CD都还在，小草莓叮嘱巫盼和苗疆美少女的凤凰不要乱用，然后让杜若给主T上个锋针，自己给主T套了个凤凰。
杜若磨蹭了半天，说：“可不可以让爱情买菜给小月上锋针？”
小草莓疑惑了一下，最后说：“好吧，那爱情买菜你给主T上锋针。”
[团队][爱情买菜]：爱情不是[顾青月]想买，想买就能买，一发锋针缝起来，缝呀缝起来~
[团队][杜若]：[叶问心]送你半条命，也算是对得起我们之间的感情。
其实我早就猜到杜若是要把锋针给叶问心，没办法，杜若就是个那么实心眼的人，她是真的喜欢叶问心，虽然平时很少砸橙子很少，也没有互相叫过老公老婆这样的肉麻话，但是她就是这样，认定的朋友，就一定会当朋友，认定的情缘，就一定是真的把心交了出去。
[团队][喵酱一只]：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啊。
[团队][苗疆美少女]：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啊。
[团队][八力的灵蛇]：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啊。
小草莓笑了笑：“原来是要给自己情缘啊，话说回来，要有个跟杜若似的对自己那么好的情缘，还真是前世积福了，黄鸡你记得要好好对杜若啊，你要是对不起她，我们可不依，这么多人看着呢。”
气氛总算缓和了下来，大家游去无名那边，无名那里居然没有小怪，这个恐怖大明宫把所有繁琐的环节都省略了，就像是一门心思让我们快点打完快点拿到那些，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审判书。
开可人的时候，可人也不像平时那样多话，只是说了一句：“你觉得是微不足道没有伤天害理，可是对于别人而言呢？”

　　无名打得很顺利，莫名的顺利，一开始基本上所有的墓碑就都不需要打，乾坤剑意和傀儡攻击力奇低，感觉简直像是在打10人本的了。
到第二阶段，通常情况下我们是安排主T和近战去吃第一波伤害，后面就是主T单吃，这次也不例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顺利了，第一波伤害除了主T之外，只有白衣楼和叶问心两个人上去吃伤害，一下子伤害特别高，叶问心又穿了两件精简，这一波下来，还好杜若提前给他上了锋针。
顾青月的血也突然掉了下去，触发了爱情买菜给她上的锋针，按理说她是17万血的天策，本不应该到要触发锋针的地步，可是刚刚那一瞬间，和球炸掉几乎同一秒，白衣楼身上多了一个金闪闪的小盾牌。
[团队][顾青月]：以吾手中长枪，守[白衣楼]安康。
白衣楼退回可人点的时候，开麦说：“小月，如果这次我们能出这个大明宫，我接你带你去见我爸妈。”
顾青月发了个#欣喜的表情。
他们俩之间，一直都说顾青月先主动，主动向当时还是道长、也是她师父的白衣楼求情缘，主动和白衣楼见面，主动和白衣楼奔现。这次是白衣楼主动向她提出见父母，她自然高兴极了。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大家也莫名的为了他们高兴，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我们认识的亲友，更是因为这一点点的温暖给了我们一种还有希望可以活下去的感觉。逆境中开的花总是最美的，我们都不舍得打破这份祥和。
最先打破这个气氛的是小草莓：“杜若聂云出出出！！去五号点！杜若！杜若！杜若你干嘛呢！所有远程往后退一点！”
杜若被无名点到名没有及时的走出去，她平时几乎从来没有反应那么慢的时候，及时是第一次跟团打的时候。
这不像她的作风。
她急忙开了麦：“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有点状况，实在抱歉。”
今天的大明宫实在是状况频出，大家也不知道对方到底遇到了什么，所以也没有责备，好在后面一直都很顺利，无名白天黑夜的时候伤害也降低了不少，打完之后，虽然有些队友只有四分之一的血了，但是好歹没有死。
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活着就是好的，活着比一切都重要。
照样是拍装备，前面的小箱子里摸出来一个没人要的T装散件，这次大箱子也没摸出来什么好的，最好的也就是个万花头而已。
照旧，最底下是一本书，《妄言》。
我趁拍前面的东西的时候点着看大家的头像，然后立刻M杜若：杜若！点我交易！我这里15万你拿好！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把书买下来！一定要！不买下来你一定会后悔的！快啊！

　　杜若没有迟疑，立即点我交易，我包里十五万三千全都给了她，拍下来，拍下来，我眼看着这本书这本书价格越抬越高，已经超过了十二万，我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好在最终杜若14万拿到了这本书。
杜若打开书的一瞬间，愣住了。
书上的两个字是：叁叁。
三小队第三个，叶问心。
我知道杜若一定会愣住，正是因为是叶问心，我才让她赶紧拍下，我不想让她难过不想让她崩溃，只要是杜若拿到这本书，她就有机会保叶问心一命。
我心里祈祷着和执书者是五毒一样，身为万花的杜若能救叶问心一命。
杜若的声音跟以前一样的温柔镇定，因为她已经做了选择，直接说：“是叶问心，我不往下翻了，我直接选第二次机会。”
叶问心没有说话。
杜若说：“家鸡，你放心，你刚刚都M跟我提了奔现，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叶问心错愕的说：“不！我没有！”
杜若一时呆住：“那你刚刚，M我说，真羡慕白衣楼和小月奔现了就要见父母，如果自己也有这一天就好了，是什么意思？”
叶问心有些不耐烦：“没什么意思，我就是随便说说。”
杜若问：“家鸡，你是真的很喜欢我吗？”
叶问心自然的回答道：“当然喜欢，我最喜欢你，杜若。”就像以前他和杜若说过的一样。
杜若的声音很轻，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不，你骗我。”
她长吸一口气：“我已经翻开下一页了。”

　　我原以为杜若是我们三个之中最幸福的一个。
像我，虽然情缘了，可是秦时雨已经半个多月不理我了，巫盼更不用说，前情缘跟徒弟瞎搅合在一起，简直闹心。
而杜若和叶问心，几乎连架都没怎么吵过。
他们俩相处得非常融洽，很和谐，杜若喜欢截图看风景，叶问心总会穿着杜若喜欢的外观配合她，有时候折腾到凌晨一两点也毫无怨言；杜若性子软，总有人选她这颗软柿子捏，叶问心带着一帮亲友日日夜夜的杀找杜若茬的人，比得罪他自己还严重。
叶问心是工科生，偏偏选了些文科的选修，到了紧急关头又交不出论文，杜若把所有空闲时间都找出来上图书馆查资料写论文，比自己的功课还关心，写完之后甚至要给我和巫盼看过挑了毛病修改一番再给叶问心发过去。
他们在一起七个月。
杜若先是干笑了几声，然后说：“我现在，真觉得我是一个笑话，真的。”
叶问心也叹气说：“我觉得我至始至终没有对不起你过，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杜若讶异道：“到现在，你还要跟我装下去？”
杜若苦笑一声：“你从来喜欢的都不是我啊家鸡，你喜欢的是你的师父小月啊，你跟她表白过，表白失败了被白衣楼知道了，你为了能继续留在小月身边，所以找了我当情缘，是吗？”
叶问心有些闪躲：“这……我……我可以解释啊……”
杜若说：“还解释什么？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要帮我拓印孤鸾，帮我换花瓣脸，因为那是小月以前最常穿的外观；你那么愿意和我去截图，那么愿意把截图设置为头像，我以为是因为你喜欢我，没想到我只是一个替身。
不，或许我连替身都不是，我只是一个玩笑，一个证明你其实是一个花心的人，跟小月表白只是开玩笑的证据。哈哈哈哈，其实你不花心，你只是太专一了，专一得肆无忌惮的伤害我。
是啊，你先认识的人是小月，小月和你不仅是老乡还是学妹，你和她逛街过唱K过看电影过，你喜欢的不仅仅是是游戏里的那个军娘，更是三次元里面的她，那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呢？”
叶问心打断了她的话：“杜若，我没有想过伤害你，我和你情缘到现在，做过一件伤害你的事吗？”
杜若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够了！”她连叹息都在发抖：“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了吗？你不喜欢我，却一直说谎哄着我，演着戏让我喜欢上你，这就是对我最大的伤害啊！
你到现在还要推脱吗？
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是，我们是游戏情缘，可是家鸡，游戏角色的背后是我这个人！不仅仅是一组数据！
我曾经想过多少次和你真真正正的在一起啊，甚至已经准备考你们学校的研究生，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觉得你是喜欢我的，所以我愿意为了我们奔现而做我能做的一切努力！可是现在突然发现我的努力，不过是笑话一场而已。”
叶问心辩解说：“那我现在喜欢你不行吗？你别这样……”
“好笑，还是好笑，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要骗我？或者骗你自己？”杜若打断了叶问心的话，“我帮你写过那么多论文，根本不是你的选修课，而是顾青月的必修课，因为她急着要交论文，你不忍心让她熬夜，所以，让我来熬夜，就在这个礼拜四，就在两天前！你还拿着我新给你的论文交给她，说是你帮她写的，对不对？你含情脉脉的说会一直在她身边，宠她，帮她，不让她有一点困难，哈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为什么要在无名出这本书了，因为，我简直是一个了不起的无名英雄啊，你对她尽忠的，无名英雄。”

　　叶问心粗暴的说：“够了！我承认我喜欢的是小月，够了吧？可是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对你很好啊，有什么问题？你就非要把事情都说出来，让大家都下不了台面吗？你考虑过小月的感受吗？”
杜若真是苦笑都笑不出来了，一声干笑卡在喉咙里，变成了像呜咽一般的怪声：“哈哈哈哈哈哈说得好啊，家鸡，哦，不，叶问心，说的真好啊，你考虑她，我考虑你，那谁考虑我啊？你真的不觉得自己错了吗？”
叶问心说：“行行行我错了，随便你怎么处罚我吧，杀了我也行啊，我一直都觉得你懂事识大体，加上小月也喜欢你，我跟小月出去玩你也从来都不说我什么，我才跟你在一起那么久，你以为我真乐意找别人当情缘啊？我考虑了那么多，到现在反而变成我错了。随便你对我怎样，别为难小月，有什么事冲我来。”
他的二少啪的给顾青月的军娘放了个真诚，杜若的花姐号在一旁默默的站着，沉默的甩了甩笔。
“叶问心”对“顾青月”之爱慕，奉日月以为盟，昭天地之为鉴，啸山河以为证，敬鬼神以为凭。从此山高不阻其志，涧深不断其行，流年不毁其意，风霜不掩其情。纵然前路荆棘遍野，亦将坦然无惧仗剑随行。今生今世，不离不弃，永生永世，相许相从！
真是讽刺。
我想过一万种可能，甚至想到了叶问心曾经杀过人，但是我知道即使他杀过人，杜若也会保全他，杜若喜欢他到只要提起他，就幸福得连声音都甜蜜起来，可我没想过他对杜若的感情都是演技，我没想过，他伤害的人，是杜若。
你觉得是微不足道没有伤天害理，可是对于别人而言呢？
我突然明白了可人这句话的意思。
我很后悔让杜若买下这本书。
屏幕上出现一行字：请执书者审判[叶问心]。

　　这次，只有两个选项：[立即处死][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的选项亮了起来，我放下心来，杜若还是我认识的杜若，即使被伤害，她也不会极端，不会歇斯底里，我真怕她手上沾上鲜血，不是为叶问心考虑，只是为了她，如果她选择立即处死，或许这一瞬间她会很痛快，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一生的痛苦。
我们都不知道逆天改命是什么意思，只能默默的等着接下来发生的事。
只见叶问心的二少身上突然起了火，一下子血已经掉了大半，杜若惊讶的“咦”了一声，突然火消失了，叶问心的血线也恢复了大半。
[团队][杜若]：轻弃此身予你听风红尘，吹雪白头也算一场永恒。

　　屏幕上出现一行小字：执书者自愿给予[叶问心]一半生命。
原来逆天改命是这个意思。
杜若的最高血上限一下子变成只有七万四，叶问心或许没有想过杜若会救他：“我没死？”不可置信的语气。
他的声音里带着死里逃生的发自本能的喜悦：“杜若，你真好，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地上的真橙之心还没有熄灭。
杜若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请不要再跟我说话了。”
叶问心还在那边叠声喊着杜若，我着实生气：“叶问心！你名字都叫叶问心，就请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现在还有什么脸来跟杜若说这个话？杜若好欺负，我可不好欺负，如果你有命出这个大明宫，最好给我立刻转服或者删号，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我不介意当一次女神秀来一次高段位把你杀退服，明摆着一个自私自利的渣男还演情圣？令人恶心，你，最，好，闭，嘴。”
我脾气是很大，也不怕得罪人，所以才会一开始在帮主夫人联合安沁儿嘲讽巫盼儿的时候不管不顾的嘲讽回去，朋友们以前都笑秦时雨是抖M，才能忍得了我的暴脾气。
我这话一说，叶问心不再说话，小草莓打着圆场说：“好了好了，这次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大家去伊玛目那里吧。”

　　我心里还是气，M秦时雨说：出去之后帮我把叶问心杀了啊，我不管，气死我了，真是干！对了，你可不准这样啊！
秦时雨还是没有理我。
这样的沉默简直让人心冷。
他究竟是怎么了？
叮的一声，我以为他终于回我，一看是杜若的：段绫，我没事。
我还不知道她？她说没事的时候，就是最让人担心的时候，我M杜若说：我和巫盼一直在。
伊玛目没有在桥墩那里等着我们，过去一看，原来伊玛目已经到了BOSS点了。
17个人打满血伊玛目，这简直不可能，我问了问大家救命技能的时间，小草莓的凤凰还有5分钟CD，爱情买菜和杜若的缝针却还有10分钟CD，战复都在，我问小草莓要不然等大家救命技能CD都好了再说，小草莓也同意了。
趁大家都在等CD，我跑到秦时雨边上，对着他用着各种表情截图。
[附近][段绫]对着[秦时雨]莞尔一笑。
[附近][段绫]看着[秦时雨]，害羞的低下了头。
[附近][段绫]偷偷的踢了[秦时雨]一脚
一行粉紫色的字插了进来：[秦时雨]拍了拍[段绫]的头。
几乎要落泪。
我立刻M秦时雨：秦时雨！
他没有反应。
我M第二条：我喜欢你！
半个多月，秦时雨跟我做的第一次交流。
虽然只是一个表情动作，但是也让我兴奋不已。
我开心的M巫盼：他理我了他理我了！
巫盼鄙视了我一眼：出息。
到了开打的时候，因为没有大师，为了保险起见，让喵酱一只和寒烟如陌都切了T，小草莓给顾青月上了凤凰，巫盼和苗疆美少女的凤凰分别给了吃球T，毕竟没有轮回。小草莓思考了一会儿，说：“杜若，你缝针给自己上，你的缝针给自己上一个，你血太少了；爱情买菜，你的缝针给叶问心吧，他两件精简血也不多。”
[团队][杜若]：[杜若]送你半条命，也算是对得起我们之间的感情。
[团队][爱情买菜]：爱情不是[顾青月]想买，想买就能买，一发锋针缝起来，缝呀缝起来~
[团队][爱情买菜]：呀，不好意思啊，手抖，看来我的针不乐意搭理渣男呢~
小草莓也没说啥，只说也好，给主T也保险点，刷了BUFF吃了桌子小吃小药之后，就开打了。

　　原本做好了满血伊玛目相当难的准备，没想到顺利得跟无名一样。
除了黑圈伤害大点，别的都还好，最主要是伊玛目血量掉得比我们想象中的快得多，两个吃球T连凤凰都没有用，就顺利的进入了跟点阶段。
因为人不够，所以我、杜若、巫盼三个治疗也被安排去跟点，中间两次出了双重黑圈，白衣楼都僵直在中间，顾青月渊了两次，把锋针和凤凰都用完了，倒也幸亏爱情买菜之前给了顾青月一个锋针。
出使者了，今天的使者伤害略大，直直的冲着顾青月就是一下子，顾青月的血只有血皮了，我的大加都交完，开始抽玲珑，但是第二个使者又跑过来给了顾青月一下。
顾青月倒了。
但是很奇怪，这次并不像六道，有人死了就拉脱了，两个使者冲着白衣楼跑去，伊玛目冲着仇恨很高的叶问心跑去，小草莓在YY大喊让寒烟如陌接怪，让公孙二大娘赶紧战复了顾青月。
刚拉起来，白衣楼和叶问心被伊玛目和使者追得慌不择路，跑到两个黑圈交接点，刚好黑圈一炸，本来就不满血的两人瞬躺。
只剩我一个战复了。

　　小草莓还没说话，顾青月急急的开麦吼着：“段绫你快战复白衣啊！！！段绫我求求你了快战复他啊！！！我刚死的时候我看见了倒计时！！！你们还记得辰萧吗！！！死了就起不来了啊倒计时要是数完了怎么办啊！！！段绫我求求你求求你！！！你战复白衣楼啊！！！倒计时就六十秒你快战复他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问心也急着开麦了：“段绫段绫！你说我跟杜若在一块的时候对你也挺照顾的不是？我要是死了杜若肯定伤心，我这条命可是杜若捡的啊！”
顾青月的声音将叶问心压了下去：“段绫！！白衣马上就要带我去见父母了啊！段绫，我真的求求你，不管你要我做什么都好，哪怕你让我待会儿自绝经脉都行！你救救白衣啊我求你！”
说实话，我当然想救白衣楼，刚刚在无名那儿发生的事情让我对他感到恶心，可是不得不说他说得有道理，他的命是杜若给的，如果不救他，杜若会不会伤心？
再犹豫下去，两个人都得死。
在这关头，[生卒未详]悄悄的对你说：战复白衣楼。
我照做了。
叶问心一下子没了声音。
我不知道做的是对是错。
我M杜若：对不起。
杜若回了我：这就是命，逃不掉的，或者，我们一个都逃不掉。
大家都在等着什么，沉默的打完了伊玛目。
嗡，手机传来了图片。
我突然不想看。
确实，叶问心对不起杜若，可是没有到需要以死偿还的地步，比起之前的那些人，他做的事情不至于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第一次觉得这个游戏不是在揭露我们的黑历史，而是，想办法或者找借口，把我们一一除掉。
逃不掉，这三个字，苏雪儿也跟我说过。
我看着大明宫的天空，阴沉沉的云不停的滚动着，像是无数张模糊不清的面孔。

　　叶问心是一个很普通的大学生。
他闭着眼睛就好像熟睡了一样。
照片里并没有多余的东西，没有血肉模糊，除了从喉结开始到嘴唇部分钻出来的密密麻麻的银针之外。
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哦。
我莫名想起《说谎》MV的那句话。
可惜现实远远没有MV里的伤感唯美，而是诡异恐怖。
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我觉得好累，我怀疑我真的会疯。
伊玛目出的书叫《邪见》。
我照例点还在团队里的人的头像看谁是被审判的下一个，可惜这次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每个人头像都毫无异常。
我也不想知道了，不管是谁，都没关系了，哪怕是我自己都好。
大约是最接近死亡的人最惜命，白衣楼疯狂的出价，出到了20万。
巫盼M我说：这本书的名字看上去就怪怪的。
最后白衣楼还是拍到了这本书。
他打开了书，一片空白。

　　白衣楼也疑惑的开麦说了句“咦？”，随即整个游戏画面又变成了视频的样子，就好像飘逸的光头那次一样。
是晚上的画面，好在有路灯，还能看得清楚，画面上出现了一条狗，金毛犬，温顺的在一座小院的门口坐着。
金毛嗷的一声，整个身体倒了下来，出来两个年轻小伙子，野蛮的把金毛塞进一个编织袋拖上了一辆摩托车，穿蓝背心的那个问穿红T恤的：“哥，你说我们老这么抓狗送馆子里去，是不是有点不厚道？高低也是一条命啊，人家也养得辛辛苦苦的，总觉得……”
红T恤不耐烦的说：“我们这偷的是畜生，又不是孩子，你管别人养不养？再说了，这在我们手上又没死，只是晕了，杀狗的人又不是我们，老大都说了，我们只要不杀了这些畜生，就不会应到我们头上来，啰嗦什么？五条狗就是一千，这活你不相干多的是人干！”
蓝背心连声道歉，两人骑着摩托车到了一个仓库门口。
红T恤下车敲了敲仓库的门，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瘦高个开了仓库门，熟门熟路的打开了编织袋验了货，点了几张钱给红T恤和蓝背心，又跟他们说：“如果能搞到刚出生没多久的奶猫奶狗什么的，价格更高，你们记住了啊。”
红T恤点了点头，带着蓝背心走了。
瘦高个回到仓库，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来了一辆小卡车，下来两个壮年男子，熟练的将十几个编织袋放回车上。
瘦高个接了个电话：“妈，哎哎哎我都知道，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没事儿，就你老信些什么神啊，都说了，我没杀生，我就赚个差价，杀也是别人杀的，哪儿来的什么因果应，要应也是应在别人身上，对，你就别担心我了，过阵子我也不开这个了，我打算开公司做别的，这样你总不觉得你儿子卖狗给你丢脸了吧……”
画面一转，换成了办公室，瘦高个在跟人打着电话：“这次送过去的那可都是没剪过的片子，绝对原片，里面不仅仅有那小奶猫怎么被踩死的，包括演员休息时小奶猫怎么挣扎怎么动的我们这边可一点点都拍下来了，你得跟那外国网站的人说说，这次无论如何得加点钱啊，下次要踩兔子还是狗，一定照你们的要求来，好吧？你说我这做个视频公司也不容易啊……”
又换了个画面，一个看不清脸的年轻女人站在瘦高个的办公桌前，哭着在说什么。
瘦高个不耐烦的抽了根烟：“就这点破事儿你就要辞职？还什么玩意儿良心的谴责？哎哟喂别假惺惺了，什么良心谴责啊，怕遭应啊？我跟你说，你就当自己只是个工具，就跟个刀子一样，你说要有人杀人，能怪到刀子头上去吗？肯定不能啊，只能怪杀人犯不是？你啊，就是刀子，给钱的那帮老外才是杀人犯，你说你一刀子需要什么良心谴责啊？退一万步说，行，你是踩死些猫猫狗狗的，可是那你每天不还吃肉吗？猪啊牛啊，不都是牲口吗？杀猪杀牛就行，杀猫杀狗有啥啊你说对不？根本不会有因果应，你就放放心心吧，而且我都给处理好了，绝对不会看到你脸，别说脸了，主要镜头就是你的高跟鞋和那些个小玩意儿，担心那么多干嘛。别说我这人没良心啊，前几天人可跟我说了，人说让我踩死个小婴儿，给三十万呢！我一口给回了，为啥啊？那是杀人的事儿，杀人的事儿我不做，你看，我很有原则的，踩个小猫小狗的你就别心里有什么坎了，出去吧出去吧，我这儿还有事儿呢……”

　　画面逐渐恢复成游戏。
我想吐。
特别想吐。
前面的死去的人犯的事里，不是没有比这个更严重的事，但是这段影像给我的冲击力太大了，丑恶，我脑海中只有这两个字。
书上出现了一行字：
执书者即是被审判者。请执书者决定：[自行了断][保全自身，团队中会随机有一个代你去死]
“嘿嘿，”白衣楼干笑了几声：“对不住了啊大家，我不想死。”
他选择了第二项。

　　屏幕中出现了倒计时。
10
9
8
7
……
从来没有觉得10秒钟那么长。
我甚至怕得闭上了眼睛。
虽然我之前一直想着，算了，不管了，哪怕是自己死了也没所谓了，可那到底只是赌气的说法。
看到白衣楼选随机有人代替他死的时候，我本能的害怕起来，如果是我自己怎么办？如果是秦时雨怎么办？如果是杜若巫盼怎么办？
最可怕的不是死，是未知。
游戏里传来“啊”的一声，我睁开眼睛。
顾青月倒在地上。
眼睛直直的望着天上，嘴大大的张着，仿佛在质问什么。
很快，她的身体凹下去一部分，头也是，我感觉脸上有些凉，一摸，竟是泪水。
如果说叶问心的死，让我觉得太过，那么顾青月的死，则让我觉得这个游戏的操纵者根本没有了是非观，仅仅只是想让我们死而已，我们就像是被劣童用开水灌了巢穴的蚂蚁，像是被人撕掉了翅膀死掉了腿慢慢等死的蜻蜓。
手机送来了顾青月的照片。
我不忍心看，可是手机一直在催着，嗡嗡嗡嗡的震动让人心烦意乱，我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瘦小的小女孩，但是已经看不清长相和衣服了，因为头整个被踩的凹了下去，衣服被染成了血红色，手估计是被踩断了，拗成了奇怪的角度。
最令人不敢直视的是，她的眼睛被踩穿了，只剩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幽深深的望着我。

　　“你这个畜生！”八力的灵蛇气得在YY直骂，八力的灵蛇跟顾青月认识的时间不长，只是有次打本的时候，出了裕义坠，当时团里只有顾青月和八力的灵蛇没有了，顾青月让给了她。
八力的灵蛇一开麦，大家纷纷开麦指责白衣楼，白衣楼也不反驳，到最后，才开麦说：“骂完了吗？”
YY里安静了下来。
“骂完了的话，就接着打啊，这是系统选的又不是我选的，你们以为我想要小月死的吗？现在这破本要死人我有什么办法？啊？你们问问自己，你们现在到底是在气愤死的是小月，还是在庆幸死的不是自己！”白衣楼说到。
大家都不说话。
他说得对。
我们到底是在生气，还是在庆幸？
谁都不想死。
如果真的让我选，我会选自我了断吗？
谁也不敢夸下海口说自己有那么无私。
我们只能一步步的，离开顾青月的尸体，慢慢的朝最后一个BOSS，安禄山走去。

　　安禄山刚分好小草莓、喵酱一只、巫盼、爱情买菜去开老鼠，结果他们刚一进去，就说：“都进来吧，没有老鼠，剧情都开好了。”
猜到是这结果。
15个人都到齐之后，小草莓让喵酱一只和寒烟如陌切了T，稳妥起见，用的是先把头狼打掉的打法。
凤凰留着备用，杜若的缝针照旧给自己，爱情买菜的缝针给主T，开打的时候我无数次的想着如果白衣楼多叠几层血崩就好了，可惜他似乎明白现在大家对他的印象，十分小心，宁愿没有DPS也不让自己掉血。
很快到了第二阶段，溜小狼的时候小狼点的是我和生卒未详，我一边跑着一边抽空奶生卒未详一口，打着打着我甚至觉得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大明宫，我看着在我前面跑着的喵萝，感觉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搞不好还能出玄晶呢，我心里这么想。
又下意识的看了看秦时雨，他已经两百等一好久了，这个黑货。
这个黑货的黑一直是我黑他的点，好像我认识他起他就没红过，连带着我都黑了起来，我记得和他情缘之后，整整三个月，我没有出秀秀武器，有一天实在受不了了，跟他大吵了一架。
现在想想，真幼稚，不过也只有他能包容我的幼稚。
很遗憾，顺利的打完了，所谓的遗憾指的是白衣楼由始至终都没怎么掉血没怎么有生命危机。
现在终于明白，公正，要那种东西做啥？行善积德比不过运气好，人渣只凭着那本书，就能逃过一劫，掌控这个大明宫，不，掌控这个世界的恶魔，要的仅仅是吞噬人命而已，是善，是邪？不在考虑之内。
小草莓默默的把箱子里的装备贴了出来，出了我一直想要的寿阳梅花。
其实也许我是好运的。
比如活到了现在，比如认识了杜若巫盼，比如，可以和秦时雨在一起。
这一次出的书，名字是《两舌》。

　　该来的躲不掉，没想到还是有书，最后一个BOSS了，是谁会承受失去生命的命运？
我不甘心的点了点白衣楼的头像，毫无变化，又点了点其他人，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已经看不到了吗？
罢了罢了，我莫名感觉到疲倦，问杜若拿了钱，拍了寿阳梅花，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干脆我也搏一回吧。
我M巫盼和杜若要了所有的钱。
我要拍书。
因为有了白衣楼拍书的事情，这本书分外贵，要是这次又出现上一本书这样的情况呢？没有人愿意当枉死鬼。
现在出价最高的是寒烟如陌，20W。
我出25W。
巫盼M我：段绫，答应我，如果是你，你一定要选随机死一个，不要选自行了断。
我没有理她，我知道她担心什么。
[团队]：[段绫]获得了[两舌]。
我打开书，书上写着：两舌之罪者已死。
就这样？简直像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我甚至为那25万感到不值了。
有些郁闷的在YY里说：“真是干，什么破玩意儿！那两舌之罪的罪人到底是谁啊？”
我又往下翻了一页，只见上面写着：执书者可选择：[献祭自身][选择团队中一人献祭][所有人困在大明宫]
我看不懂了。
这本书上的意思是说，虽然两舌之罪的罪人已死，可是我们必须要在这里再死一个人，否则就会被一直困在这里吗？
我的鼠标在这三个选项中不停的来回移动着。
最后我还是选了第二项，开麦说：“白衣楼，你知道吗？我现在也就是一把刀子，这个系统才是凶手，你抱着这套理论，恨这个系统去吧。”
点了第二项之后，团队面板上每个人的名字都变成了暗红色，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白衣楼，屏幕上出现一行提示：确定要献祭[白衣楼]吗？
[是]。
白衣楼的丐哥就此倒地，动画里他的舌头被什么拉了出来，慢慢的、一点点的撕开成两半，挂在嘴巴两边。
我处死了他。
但是，我并不觉得沉重或者愧疚，杀这个人，我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开心感，恨不得多处死几个这样的人渣。
我想起唐湖鹿说的，那个声音一直在引诱她说：“处死人是会上瘾的。”
现在的我，除了处死白衣楼的痛快，更有一种疑惑。
刚刚，所有人的名字都是血红色的。
除了三个。
生卒未详。
秦时雨。
巫盼。

　　他们三个人的名字是灰色的，就好像是平时我们掉线时，会显示的灰色。
真是奇怪。
如果只有生卒不详这个由始至终都很奇怪的人名字是灰色的，倒也说得过去；哪怕秦时雨的名字是灰色的，我也不会如此讶异，可是巫盼？
被苏雪儿和安沁儿排挤的巫盼，被称为巫大奶然后作死嘲笑我A罩杯的巫盼，我说秦时雨不理我了她就一直安慰我的巫盼，我说秦时雨理我了就鄙视我说我没出息的巫盼，我说买书就把所有钱都给我的巫盼，M我说不要自行了断的巫盼，这个，我真的当妹妹一样看的巫盼。
她的名字怎么会跟生卒不详一样是灰色的呢？
我M了M巫盼：巫盼
[巫盼]悄悄的对你说：嗯？怎么了？
你悄悄的对[巫盼]说：没事，记得切毒经洗蛊虫狂暴，你知道的，我最信得过你。
[巫盼]悄悄的对你说：放心吧，我们已经打完安禄山了，我们就要出去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巫盼果真切了毒经，小草莓把我和公孙二大娘调到一队，阵眼给我，等我们洗好了奇穴就开始破门而出。
我从来没有任何一次像今天这样一样那么全神贯注全力以赴的追击。
因为我追击的不仅仅是一个箱子，更是一个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大明宫的，生的希望。
军官打断，再来军官给自己一个风袖，重置蝶弄足，好！追上了！
我一口气奔到箱子面前一摸。
一本书，《杀》。
后面的人陆陆续续的赶了上来。
我突然发现，生卒不详和秦时雨，不见了。
他们的名字消失在了团队面板中。
我大声的问道：“秦时雨呢！秦时雨呢！还有四队的生卒不详呢！”
没有人回答。
我沿着路返回甚至想找到他们的尸体。
可是刚刚的宫殿里，只有白衣楼的丐帮孤零零的躺着，一目了然，毫无隐藏。
他们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消失了。

　　我迷茫而疑惑的看着团队面板发呆，突然小草莓一声大喝把我从思绪中拉回：“操！巫盼！你做啥子了？！怎么书直接到了你的包里！这还没拍呢！”
巫盼连声解释：“我不知道，我没有摸箱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到了我的包里……这太奇怪了……”
我赶紧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说：“到了谁包里重要吗？谁打开不一样吗？干嘛凶巫盼？”
唐湖鹿说：“话不能那么说啊，你跟巫盼玩的好，你当然不用怕，可是万一跟前面一样，是选择人去献祭呢？”
公孙二大娘也开了麦：“哎，要是怕死，以前不知道少得罪点人啊？”
喵酱一只说：“你们这是要吵架啊？还没到选的时候呢，吵什么？”
没想到会在最后关头吵起来。
巫盼喊道：“都别吵了！我打开看看。”
我赶紧点击每个人的头像。
一小队没有异常，二小队没有异常，三小队没有异常，四小队没有异常，五小队……
“段绫，”巫盼咽了咽口水，“你杀了人？”
我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又想起刚刚安禄山确实是我选择了让白衣楼死，于是说：“是啊，刚刚，我不是让白衣楼献祭了吗？是我杀了他。”
巫盼叹了叹气：“不，是别人，你好好想想，不是今天，不是白衣楼，是别人。”
我看着屏幕上“请接受审判”这五个字，仿佛想起了什么……

　　一切好像都要回到三个月之前的那条M聊说起。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上游戏，我想和秦时雨商量着等过完年，我就过去他那边，我们在一起快一年了，我越来越离不开他，从第一次相逢到后来在掌门面前他跟我一同跪下，对着掌门说：“叶坊主，天天对着这货肯定很烦，这货我带走了，您以后不用那么烦了。”
我一上线，就看到一条离线M聊，是我白天上班的时候发给我的，[红尘如何勘破]悄悄的对你说：妹子，你的那个所谓情缘，说喜欢你都是骗你的，他不是好人，趁现在还来得及，离开他吧。
莫名其妙。
难道有人要三我？我撇了撇嘴，我倒也不怕，跟秦时雨在一起那么久了，别的不说，洁身自好倒是一等一的，虽然很多人对这个温柔耐心声音好听的道长很感兴趣，可是他从来都在发现苗头的时候立刻跟那些人划清界限：“对不起，我的心里有人了。”
有妹子在YY哭过：“道长你好狠心啊……我是那么喜欢你啊……”
他还是那句话：“我心里有人了。”
这时我总是心中暗喜，总归是没有看错人。
那晚秦时雨并没有上线。
我没有在意，可能是工作忙吧，我发了条短信给他，内容很简单，两个字：想你。
是啊，我想念他，即使只有一晚上没见。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