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川灵异事件绝密档案

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卢梭
半夜时分
刺耳的叫骂声环绕在宁静的深山里
一个面容憔悴的男人
拖着脏麻袋走在弯曲的小路上
他要去哪儿?
他又为何在半夜拖着口袋到处叫骂?
村民纷纷避而不及
恐惧埋藏在心中
是什么样的魔咒
让这个男子变成了怪人?
-《998迷踪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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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怪人》
1
傍晚时分,袅袅炊烟弥漫在深山中的小山村里。天边的几朵云向四处散开了,变成了斑斓的晚霞。橘黄色的夕阳透过烟霭散射开来,迸射出一条条金色的霞彩,犹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鱼,翻滚出金色的鳞光,整个山村都被笼罩在一片金色之中。在这个万物归巢的时刻,张桂芳的儿子李建科却准备出门了。整个下午,李健科都在家里收拾着东西,把煮饭用的锅、洗菜用的盆子还有盐、味精等调味料都装到一个脏麻袋里,还做出一副挑挑拣拣的样子。这项工作忙活了他一个下午,终于在临近傍晚时完成了。张桂芳虽然看在眼里,但也无可奈何。只要自己稍加干涉,就会遭到儿子李健科劈头盖脸的责骂。李健科收拾停当,他踏出了堂屋,准备推开院里颓圮的木门。张桂芳这时有些坐不住了。
“儿子啊,天都已经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
“我不需要你管,我知道,你和那些人合起伙来要整死我!我惹不起你们难道还躲不起吗?”
“没有谁想害死你啊,妈更不会害你!”
“你别再说了,你离我远点,我现在就出去,我不会相信你们的,你们都是骗子,坏人!”
“儿子!儿子!诶…”
李健科拖着他的脏麻袋摔门而出,家里的木门年久失修,倒是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声。张桂芳见儿子劝不住,抹掉挂在脸上的眼泪,转身回去继续烧饭,空荡的屋里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张桂芳绕到灶台前方,从柴堆里扯出一捆绑好的稻草放进炉子里,火势顿时又旺了起来。
李建科走在村里的土路上,没人知道他要去哪里。只有脚上那双被磨损的没了色彩的足球鞋摩擦在路上发出擦擦的声响。天黑的很快,不多一会儿就连路都看不清了。李建科也不在意,一边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对着空气吼上两句“我才不怕你们”, 见没有回应,便带着满足的表情继续走了。山里的夜晚很安静,没人知道李健科在外面游荡到几点,却有不少村民听见了李建科回荡在黑暗中的叫骂声。
同村的李国强在家里听着这渐行渐远的叫骂声,心里一阵发怵。
“老婆,你听见叫骂声没有?吓人的很!”
“是啊,该不会是李建科在乱嚎吧?”
“李建科!诶呀老婆,幸好你提醒我了。那我得赶紧去看看门锁好没有。”
“对,你快去看看,要是没关紧,我家就遭殃了。”
李国强赶紧从堂屋里走了出来,看了眼院门有没有锁紧。他家的院门是铁质的,随着保护油漆年久脱落,插销处也渐渐生了锈。每次锁门都要费上不少力气。有时候虚插进去,从外面轻轻一推就能把门推开。虽说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里,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偷,但遇到李健科这样的人,就不得不防上一手了。所幸,门栓稳稳的插在了插销里。确认了大门紧闭之后,李国强安心了一些,然后坐回到堂屋的竹椅上,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后脑门上的一块条状疤痕,往事又浮现在了眼前。

2
那是四年前的初夏。干了一早农活儿的赵大勇从田里忙完活儿回来,经过李健科门口时,李健科突然从屋子里窜了出来,将他一把拽住,此时的李建科没有任何表情,就瞪着双眼,把人盯得发毛。赵大勇被李建科这么一瞪,顿时感觉身上的汗干了大半。微风从林间穿过,甚至让他感觉到阵阵阴冷。尽管李健科的这个行为让人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赵大勇作为长辈,还是耐着性子,询问起了李健科
“小李啊,你抓着赵叔干嘛啊?”
“你走我家门口想干啥?”
“我回我家得经过你家门口啊!”
“你别想骗我,说,你是不是想偷偷进来害死我?”
“你在说什么啊,小李,你别闹了,你松开手!”
“你别想走!我屋里的井水有毒,喝了全身都麻。你走我房子前面过,肯定是你下的毒!”
“我…我怎么就给你下毒了啊?你真是冤枉我了啊。你快松手吧,叔我还要赶回去吃饭呢!”
李建科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更加恶狠狠的瞪着赵大勇。二人僵持了十几秒,却让人感觉好像过了很久。赵大勇不愿再纠缠下去,想赶快脱身,于是想把李健科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捋下来,可没想到李健科却越抓越紧,二人拉扯了起来,动静越来越大。因为临近午饭时间,村里许多人都回到了家里。听见这阵仗,村民们又都出来看热闹。
“怎么回事啊,发生了什么事?”
“诶,这李建科怎么回事,抓着赵大叔干啥啊?”
“诶呀,他赵叔,你们怎么拉扯起来了?”
“我不知道啊,这个小李突然发疯说我要下毒害他全家,我干了一天的活都没去过他家啊!”
“你想害我,你还不承认!还有你,你们,你们这些人都是坏人,想要害我,我告诉你们,没门!”
“这李建科发什么疯啊?”
“是啊,还说我们是坏人,这赵大叔够冤的!”
李国强与李健科是旧识。听见外面的动静,也从家里拉开木门走了出来看看情况。他见此情形,心中产生了疑虑,想着平时李健科和大家交谈做事都没有问题,怎么今天就像发了疯似的呢。李国强赶紧挤到人堆里,试图把赵大勇和李建科分开。然而在李国强刚刚抓到李健科的手时,李健科突然怒目圆瞪,暴跳如雷。
“你走开!你别碰我!”
“建科,有什么话好好说,邻居们都在呢,别让大家看笑话!”
“好好说什么!连你也要害我!”
“我没有想害你啊!”
“你走不走开,快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
“好好好,我看你是疯了,我不管你,你自己闹腾去吧!”
李国强被李建科吓得连连倒退,立马松开了手,然后转身就要走。可哪成想到,刚转过身没走两步,就感觉后脑勺传来一阵麻痹感,随即眼前一黑,向前倒了下去。失去意识前,李国强耳朵里灌满了女人们的尖叫声还有李建科无休止的争吵声。平日村子里平静的空气就这样被这些混乱的声音划破了。
“啊,杀人了,杀人了!”
“赶紧快把李国强送卫生院去!”
尽管李国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围观的人群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李健科与李国强争执后,李国强转身要走,李健科便直接从地里捡起一块砖头,大跨两步上前就拍在了李国强的后脑门上。李国强当场晕倒,不省人事。眼见李健科伤了人,村里的男人们一拥而上,把他摁在地上立马控制住他。事情越闹越大,村里赶紧找人叫来了还在厂里上班的张桂芳。
3
张桂芳在乡上的制衣厂上班,只有晚上才能回去。平日里,李健科都是一个人呆在村里,收拾收拾田地和屋子。村里许多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李健科却一直没有远走。个中的原因,只有张桂芳心里清楚,但却一直没敢和别人讲出。村民的一句“张桂芳,你儿子杀人了”将张桂芳从劳碌的流水线上唤醒,她的心里“咯噔”一下,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听到村民的消息,她顾不上手里的活儿,赶忙就往村里赶。一进村,她就看到自己家门口围了不少的人。李国强倒在地上,而李健科虽然被村里的男人们五花大绑了起来,但仍在挣扎。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你老实点,别动!”
“你们都给我等着,你们都想来害我,我早晚要弄死你们!”
“你伤人了你还有理了,你就先去派出所呆着吧,看你还怎么伤人!”
李健科被村民们扭送到了派出所。村民们要求警察把他关监狱里。值班民警面面相觑,按照相关法律,打人至少要造成轻伤才能送到监狱里。但李国强并无大碍,到卫生院躺了一会儿便恢复了意识。后脑被石头的棱角削去了一些皮肉,并没有更严重的损伤。于是,李健科在派出所里被关了15天又放了出来。
这下李健科的暴力倾向让全村人害怕,大家见着他就躲,走路也会绕开李家,深怕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自己。大家都不知道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李健科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其中的缘由只有张桂芳一个人知道。
李健科的疯狂举动并没有停止,他开始认为村里的人都在密谋陷害他。他整晚整晚的不睡觉,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防备着有人来害他。再到后来,李健科连家里人都信不过,怀疑家人和外人合伙整他,在饭里给他下药,于是他将碗筷调料装在背篓里,做饭时才从背上取下来。难道真的有人要害他吗?
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6月的一天,酷暑难耐,村长黄翔正在村委会的办公室里处理着村子里的事情,这时候,门被重重的推开了,一行人嚷嚷着就冲了进来。黄翔抬头一看,站在最前面的是老王的儿子王大威,还没等黄翔开口,王大威就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村长,你还管不管了?”
“是啊,这还有没有理了!”
“你们都别着急,王大威,发生了什么事?”
“我爸被李建科打了一顿,村长你说我爸都70多岁了,哪里还能经得起这种折腾啊,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李建科?他为什么打老王啊”
“他就是个疯子,我爸在路上走的好好的,他见着我爸就把我爸打了,说我爸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说打我爸是替天行道,我爸都跟他没任何的交际,就莫名其妙的被打了,村长你说这事怎么办啊?再不管管就不行了,这些年李建科都打伤了20多个村民了,大家都害怕他,指不定哪天又做出啥事了呢!”
“是啊,村长,我们也觉得李建科有问题,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魔咒,变得越来越暴力,要不然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吧,免得再伤害我们了。”
“对对对,我看这个主意行!”
黄翔听后,把手中的第五根烟在烟灰缸里掐灭了,两天前他才从张桂芳那了解到李建科的情况。可是面对村民将李建科送到精神病院的建议,黄翔还是犹豫了很久,最终,黄翔选择了报案。
4
7月,暑气正盛。S县公安分局将李建科的精神病鉴定委托投递到了四川鼎诚司法鉴定中心。李建科近几年反复多次伤人,村民强烈要求政府将其送至精神病院住院治疗。主治医师孔娣和主检法医师王亮成为这次的鉴定人。他们心中明白,精神状态和民事行为能力鉴定非同小可。重症精神病患者中部分人具有严重暴力倾向,当其出现狂想妄想或者被外界刺激后,就非常容易做出伤人、杀人等暴力伤害事件。为了更加详细的了解当事人情况,二人决定前往李建科所在的小山村。在村委会,孔娣和王亮见到了村长黄翔。黄翔随即转身去柜子里拿出了一叠资料。
“村长,你能说说李建科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呢?”
“诶,李建科这个人也挺可怜的,喏,这是李建科的精神病家族史。”
“他父母也患有这个疾病吗?”
“他们这个家就像中了魔咒一样,从他奶奶那辈开始就是精神病人,然后是他的父亲,他父亲早死了,现在全家只剩下他母亲和李建科了。”
“那他什么时候出现异常的情况的呢?”
“李健科从几年前开始出现精神问题,疑神疑鬼,总觉得别人对他不好,甚至要迫害他,多次无缘无故伤人!”
“嗯,那他平常的状态是什么样的呢?”
“诶,我经常看到他一个人走在路上,目光呆滞,有时自言自语,独自发笑。还有就是疑心非常重。情绪很不稳定,经常莫名其妙就在发火,眼睛就恶狠狠地瞪着别人,还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但事实上被打的人和他根本就没有矛盾。”
“没有矛盾也打人?”
“对,他每次都说别人先惹了他,他是伸张正义,所以动手打人。”
“那村委会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吗?”
“采取了,每年都要派专人跟着他。可就是这样,有时候发起疯来拦也拦不住,劝也劝不住。现在的妇女、儿童看到他都要跑掉,他确实给村上的安宁带来了极大隐患,他的这种行为给组上村民都带来了恐惧,诶,村里现在是疲于应付了。”
“好,我们大致了解了,麻烦您了。”
孔娣和王亮告别黄翔以后,决定再到李健科家里看看情况。从村委会到李健科家里只有一条歪歪扭扭的土路。二人顶着烈日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李健科的家,这座老屋已经非常破旧,院子里的木门也缺了一块,推开门还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看上去像是被人踢破的,不能很好的合上。此时的李健科已经被公安机关控制,只有张桂芳一个人在家。
张桂芳正在打扫着院子里,见有人来了,就放下了扫帚。二人说明了来意,张桂芳难过的叹了口气。
“诶,我们这个家族不知道前辈子做了什么孽,中了什么咒,李健科的奶奶和父亲都是精神病,发病时也要动手打人。他爸发病后没过几年,就被人发现掉到水沟里淹死了。李健科从7年前就开始出现一个人喃喃自语,不停念叨,心情很容易不好,脾气变得暴躁、易怒,不愿意和别人交流。”
“嗯…李建科第一次发病前有什么症状吗?”
“…那天他从田里干农活回来,从家里的水缸舀出一碗水喝。一口水下肚后,他的表情就变得扭曲起来。他跟我说,他觉得这个水里有毒,喝了舌头发麻。但是我喝了没有任何问题。他却坚持说,村里有人要害我,水里肯定被人下毒了。我就知道这病找上李建科了。”
“那您没有带他去医院看看吗?”
“他不犯病的时候跟正常人一样,干农活和与人交流都没有问题。我也没有太过在意,结果后来病越来越严重了。”
“嗯?严重到什么程度了呢?”
“我记得有一天晚上,他突然就跪在我面前,说汶川地震是他导致的,还说外面有好多便衣警察都是要来抓他的,半夜还竖起耳朵贴在门边听外面的动静,喊我说话要小声点,担心屋里也被装了窃听器。到后来就怀疑我和外人合伙要害他…”
“那他经常袭击别人吗?”
“不是经常袭击的,只有犯病严重的时候才会。说是因为别人看不起他,连吐痰都是针对他,表示对他的不满,周围人说话也含沙射影,他心里不舒服,忍无可忍,在家摔东西也不能解气,才出手打人的。”
“嗯好的,我们了解情况了。”
“大夫,你说我儿子还有救吗?”
“你放心吧,他的病可以用药物控制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王亮孔娣决定先离开。张桂芳将二人送到了屋门口,嘴里一直说着谢谢。当二人走远时,张桂芳小小的人形依旧还站在门下,远远的望着。这么一个矮小的女人身处在一个精神病家族史的家庭里,内心是多么的坚强但又是多么的无助啊。
三天后,孔娣和王亮第一次真正的见到了李健科。此时这个男人面容衰老、眼睛无神、蓬头垢面,他在接受鉴定时仍否认自己患精神疾病。
根据公安机关提供的材料及鉴定时的精神检查,鉴定组认为:李健科的异常表现符合偏执型精神分裂症的诊断,正处于发病期,无民事行为能力,建议住院治疗。
诊断结果出来后,李建科住院了。村子里又恢复了宁静。
而张桂芳依然一个人继续住在破败的老屋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早日好起来。
鉴定解密
法医通过解剖让尸体说出真相,痕迹鉴定通过痕迹还原事实,但人的思想与意识却是看不到、摸不着的,不露痕迹却又千变万化,让人难辨真假虚实。
面临情与法的考验,我们需要一个精妙的“探测仪”,用它,在这些像空气一样透明飘渺的思维中,探寻到人脑中的真实想法。而这个“探测仪”,就是精神鉴定工作。

四川鼎诚司法鉴定中心
法医鉴定人 李惠
本案中,二名鉴定人深入到李建科所在的小山村,经过了大量的走访调查,才为李建科的精神状态做出了诊断。在通常情况下,需要经历哪些程序,才能真正了解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呢?
精神鉴定是“精神疾病司法鉴定”的简称。通常情况下,它的程序步骤是:先要有委托方(司法机关委托或者个人委托、明确委托事项、鉴定要求等),委托方需要提供真实、完整的鉴定材料,鉴定人审阅鉴定材料具备鉴定条件后对被鉴定人进行法医精神病学检查(即直接与被鉴定人面谈),检查完成后鉴定组成人员需要讨论,最后出具鉴定意见书。
需要做精神鉴定的人,通常有以下几种:有颅脑外伤后怀疑精神出现异常的、有些刑事案件中加害主体被怀疑有精神疾病的,高龄老人是否具备民事行为能力的等等)
人的情绪、语言可以隐藏,更能伪装。根据我国《刑法》规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近些年来,总能听闻一些暴力流血事件,因施暴者精神异常最终不用承担刑事责任,众人哗然的同时也不免生疑:精神病能够假装吗?精神鉴定如何从中识别真伪?
精神病是可以伪装的,在实际鉴定中多以经验性评估、定性评估及定量评估来辨别真伪,其中①经验性评估,是指专业人员的临床经验来评估;②定性评估又分为言语特征和非言语特征:言语特征是指在检查交流过程中,被鉴定人会使用修饰语、过分省略、强调真实性、用词错误、停顿现象、前后矛盾等等,比如被鉴定人用“不一定”、“可能是这样”“通常是这样”、“基本上是这样”来含糊回答问题,或用“不、没有”等强调词来回答问题,或者强调自己所说的完全是真实的“百分之百是真话”“绝对没有说谎”,犹豫时会用“嗯”来拖延时间等等。非言语特征是指在说谎的同时表现出身体向前倾斜、双肘搁在膝盖上或放在桌子上;或在椅子上不断改变姿势;说话时不停地用舌头接触口唇;不时喝水,或吞咽动作增多;触摸脸面、抓鼻、耳朵、头发等动作增多等等。在鉴定过程中,无论是经验性评估还是观察被鉴定人的言语、非言语的定性评估特征都具有较大的主观性,这时会采用第三种,也就是定量评估,比如可以使用一些精神科常用的量表进行评估,简明精神病量表,阳性和阴性症状评定量表等。在判断被鉴定人存在主观伪装可能性时,还需尽量从其家属,邻居,社区,单位等多个途径获取信息,这个工作一般由公安机关来做,确保信息的真实性。
李建科时而认为有人在井水中下毒,时而与人争执,时而又对他人拳脚相向,全村的人难以理解他的怪异行径,纷纷唯恐避之不及。最终,精神鉴定的结果说明了这一切的原因——偏执型精神分裂症。
偏执型精神分裂症有以下一些症状:妄想特征(被害妄想,关系妄想,物理影响妄想等)、伴有幻觉症状(幻视,幻味、幻听、幻嗅等)、行为异常(自言自语,无故发笑,乱脱衣裤,四处乱跑等)社会功能受损(不能正常工作学习和生活)、病程(持续一个月即可诊断)。李建科存在被害妄想,总觉得他人要加害于他,同时伴有幻味、幻听,觉得井水有毒,决定别人在背地里说他坏话,也伴随着自言自语、无故发笑、四处乱跑等行为异常,无法正常工作学习生活,病程持续时间长。偏执型精神分裂症会对他人的人身安全、生命财产等带来不可预知的危害。
做了精神鉴定,但并不代表就是结束。李建科未来的人生道路,究竟又将如何走下去?
李建科的精神分裂症可被判为无民事行为能力。
当被鉴定人判定为无民事行为能力时,需要家属严加监管,如果家属年龄较大或其他原因无法监管,会由被鉴定人所在社区监管,现在国家政策比较好,有一部分家庭困难的患者,每年可以享受一个月的免费住院治疗,社区会给办理精神残疾证的患者购买医保,办理低保,或者免费赠药等,定期打电话或上门随访,了解患者病情。
在实际鉴定过程中,我们遇到的比较多的是:1.高龄老人在立遗嘱、财产赠予、房产买卖等时,需要做精神鉴定来判定其是否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便于公证处鉴别使用;2.有些颅脑外伤后精神异常的需要做精神鉴定,如果无民事行为能力,则会由法院指定监护人;3.有些刑事案件中,需要明确被鉴定人是否精神正常?患有哪种精神疾病,实施危害行为时的精神状态如何,精神疾病与其危害行为之间有无因果联系?对其危害行为是否具有辨认能力或控制能力?有无刑事责任能力(限制刑事责任能力);诉讼过程中的精神状态,有无受审能力;服刑期间的精神状态,有无服刑能力等等。
对于常人而言,我们拥有许多能力去追求美好的生活。李建科生在一个有精神病家族史的家庭,对于他自己、对于他的母亲张桂芳而言,光是“正常”本身,都已是奢望,由此引发的一场场闹剧更是令人无奈。
由于当前对精神病患者的救助制度尚不完善,更多的精神病人处于“家庭监管”状态,“照顾”成为家属肩头的重担,但这些精神病人的家人连自身的安全亦不能完全保障,谈何“监管”?筑造安全樊篱,杜绝精神病人无端伤害他人,我们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本期鸣谢:四川鼎诚司法鉴定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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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成都市司法局
总编:傅泽涛 主编:张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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