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1日这天，罗马教廷发布公告：方济各教皇在圣玛尔塔之家安详离世，终年88岁。就在他离世的前一晚，他见了最后一位外国政要：美国副总统J.D.万斯。


　　但从第二天清晨教廷发布的两句话来看，善待边缘人群”“寻求乌克兰的持久公正和平”——人们大概能猜出，方济各的心，最后还是挂在了这个裂缝横生的世界上。


　　而就是在这两句话之后，特朗普与普京分别做出了意想不到的姿态。只不过，真正懂这背后意味的，大概不多。


　　方济各临终前两句话，被人理解为“分别说给特朗普和普京”的话——这当然是媒体的二度解读。但比起政治学者的定性，这两句不长的话背后，隐藏着他在位十二年来，一直试图推动的两个“不可能达成的共识”。


　　“移民”对特朗普来说，是政治筹码；但对方济各来说，是人类最真实的痛感。


　　2021年，墨西哥边境拍下一张照片——一个9岁的洪都拉斯男孩在夜里独自穿越边境时被发现，面无表情，手里握着一张上面写着“妈妈在美国”的字条。这张照片被刊登在《纽约时报》的内页，引发全美争议。方济各在同年的圣诞弥撒上提及此事时哽咽落泪，说：“教会的门始终为孩子而开。


　　而这次拜访他的J.D.万斯，恰恰是特朗普阵营里最坚定的移民限制派。他不仅反对庇护政策，还曾在2024年公然支持得州自行构筑边境墙。教皇曾为此私下传信表达不满——《Politico》去年12月披露过这封信的部分内容，称教皇认为“筑墙不是文明，而是恐惧的产物”。


　　所以，这场“生前最后会面”，实则是一场未公开的道德交锋。


　　而关于第二句话——“希望实现乌克兰公正持久的和平”——这并不只是泛泛的外交辞令。


　　如果你翻回时间线，会发现：过去一年间，普京与方济各之间进行过至少三轮秘密通信，这在《Corriere della Sera》（《晚邮报》）2025年3月号的一篇特稿中有明确披露。尤其是在今年复活节前，教皇一度提议让红十字国际组织牵头建立“斋戒停火窗口”，以便乌克兰境内教堂完成复活节礼拜。


　　普京方面在2025年4月19日发布公告称，将在复活节期间暂停对乌克兰电力与水利基础设施的空袭，为期30小时。《俄罗斯塔斯社》补充报道，这项命令被俄军称为“斋戒停火命令-233”，是自2023年春以来首次在全国范围适用的战术性暂停。


　　很少人注意到的是，这30小时的停火窗口，恰恰是教皇会见万斯的前后时段。


　　这当然可能是巧合，但也可能是普京“最后一次对教皇回应”的方式——用战术让步，换一丝外交体面。


　　但泽连斯基并不领情。


　　在复活节后的记者会上，他先是否认俄军“真正停火”，接着又提出要求：俄罗斯应至少停火30天，并允许国际观察员进入赫尔松、扎波罗热一线。《乌克兰独立新闻社》援引乌国防部发言人说法称：“30小时，不够让一个流离失所的家庭回家。”


　　这句话听起来有道理，但在方济各的信仰体系里，它是政治算计掩盖和平机会的典型语境。


　　因为，他一直坚信：和平不是等对方认输，而是有人率先低头。在他担任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主教期间，曾推动阿根廷与智利因比格尔岛领土争议而达成和解。当年也是他站在桥头劝诫两国总统：“一个主动停战的人，未必输。”


　　这种理念，在战争激烈的乌克兰显然难以推广。但方济各并非不知道“举白旗”的代价——2023年他在谈及俄乌战争时说过一句被批评最多的话：“乌克兰也需要有放下武器的勇气。”这句话被泽连斯基阵营定义为“羞辱式调停”。


　　然而，如果我们跳出情绪去复盘：从2022年开始，乌克兰所主张的“战胜俄罗斯”是否还有实际路径？在最初数月确实存在短暂反攻节点，但进入2024年后，前线已变成一种“轮班消耗”。美方军援也明显进入冷淡期。《华盛顿邮报》4月1日披露：2025年第一季度，美方向乌克兰拨款减少了62%。


　　而普京那边，也不再强调“彻底胜利”，更多是以“控制代价”方式去维持谈判姿态。这正是方济各最担忧的局面：一场已经不想赢也输不起的战争。


　　方济各的死，成了这两条战线中的一块“道义中断器”。


　　他没有扭转战争，没有阻止驱逐，但他留下的，是一套值得重新被理解的判断标准。


　　移民问题，从来不是技术问题，是身份认知问题。当你把“非法移民”定义为威胁时，你就无法看到其中那个带着女儿过河的父亲、那个在边境丛林生下婴儿的母亲。而当你说“边境主权高于人道”时，你已经选择了一种文明态度。


　　战争问题，也不是谁赢谁输的问题，是谁先愿意承认“不打未必是软弱”。乌克兰现在看似要求“正义胜利”，但如果代价是数十万人无法归家、是20年内经济无法恢复，这种胜利对谁有意义？


　　而特朗普的180度转向，可能是对方济各的一次非正式致意。


　　《Axios》在4月21日深夜发布内部消息称，特朗普团队已开始与匈牙利方面接洽，试图组织一场“非政府调停峰会”，邀请普京与泽连斯基代表“同时到场、不同厅室、隔空接话”。特朗普本人声称：“我们不能继续烧钱让别人死。”


　　这句话听起来极端，但对于习惯看“效果”的特朗普来说，也许就是他对“和平”最诚实的诠释。


　　4月26日，方济各将在圣彼得广场接受最后的致敬。按照他的遗愿，他不会葬在权力象征最重的圣彼得大教堂，而是更朴素的圣母大殿。《BBC》评论称，这是“他一生反精英主义的最后声明”。


　　这场葬礼，或许会让人哭泣。但比泪水更有力量的，是他留下的那些未竟对话。


　　移民未安，战火未熄，但如果我们开始用他的方式重新判断“善”与“恶”，哪怕一点点，也许这个世界，至少少一场边境的枪响，或少一批撤离的航班。


　　他走了，而我们终于看到，那些长期僵硬的对抗态度，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缝。或许，这比一纸强行签下的和平协议，更值得记住。


本文标题：方济各去世前一天，留下了两句话，一句说给特朗普，一句说给普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