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诗歌风格特点推荐文章1:李白诗歌的风格特点:一位豪中见孤崛的诗人

  在大唐多若满天繁星的诗人中,李白是唯一被人们誉为既有侠肝义胆,又有仙风、道骨的浪漫主义诗人。李白传奇的一生,豪放飘逸的诗风,确实给人们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以至使我们一说起李白,就可以想见一个飘然不群的诗仙形象。


  迄今为止,无论是研究者笔下的李白,还是活在一般人心中的李白,都不外乎此。其实自贺知章称李白为谪仙人起,李白的形象就定型了。这种定型化了的历史人物形象,增加了李白的传奇色彩,使后世骚人望尘趋拜。然而这种定型化了的诗仙形象,也使人们与李白产生了一种近乎膜拜者与偶像之间的距离,一种雾里看花、云中观月的可望而不可及的隔膜,限制了我们循着诗人外化了的思想情感轨迹——诗歌,走入李白心灵的殿堂。


  其实,李白的性格既有洒脱不羁、追求自由的一面,又有执著、深沉的一面。它的情感中感伤亦如影子一样与欢乐相随,诗人与社会的矛盾以及诗人性格自身的原因,使李白一些看似充满欢乐、飘逸洒脱的诗篇中,夹杂着失望的怅惘、焦虑的痛苦与孤独的感伤。无论是希世之叹,亦或是出世之望,乃至对现实的抨击,其中往往寓藏着这种心态。有人认为:李白的诗豪中见悲,有极为深沉的悲感。这种认识从较深层次揭示出李白诗歌的个性特征以及流露于诗中的李白心态。


  读李白的诗,常常在豪放、乐观、洒脱的感受之余,品味道一种孑然特立、漂泊无依、四顾茫然的孤独悲哀。李白的诗有时看似乐观洒脱,实则在诗仙那潇洒的一笑中,飘曳的紫霞仙裳下掩藏着一种孤独的痛苦心态。


  孤独感伴随着李白的一生,到其去世都不曾摆脱掉。李白作于临终前的《临路歌》云:


  “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馀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左袂。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


  很显然,这位以背负青天,抟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大鹏而自负的浪漫主义诗人,是带着终生的孤独与遗憾,离开他既憎恶然又执著的热爱着的世界的。


  李白的孤独意识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一)怀才不遇、生不逢时,是李白诗歌的常调,与这中常调相伴随的则是政治上的遭弃感和无归依感。李白少时就有很强的功名事业心,“以当世之务自负”。这强烈的济世观念,显然是来自儒家的治国平天下的思想。不过,李白不是一个普通的本分的读书人,它的豪侠性格以及作为浪漫主义诗人所特有的非凡气质,即丰富的想象力和脱离实际的异想天开,是来自儒家的济事思想,融入了来自诗人自身的主体精神的催化剂,自然地膨胀为天下舍我其谁的自大、自负与功名唾手可得的狂妄。然而,李白的自大与自负,又常常与现实相忤,使诗人陷于政治前途无依无托的心境。


  (二)如果说政治上的遭弃感和无归依感的孤独心境,是诗人的理想、诗人的性格与环境的冲突所造成的话。那么,李白阳春白雪、旷世无知音的寂寞与孤独感,则只能说来自诗人主体、诗人性格的本身。这是诗人孤高傲世、目中无人、不愿与世同流的孤独,我们姑且称之为自我放逐的孤独。自我放逐的孤独,尤其能显示出诗人性格的力量与光辉。李白具有十分强烈的自我意识。豪侠、浪漫的个性,加之天赋才华,良好的教育,使他常常有自命不凡的特异感和优越感。寻找知音,又反映了李白强烈的希世之念;而知音安在的感叹,也反映了世无同类的孤独之感,当然也流露出阳春白雪的骄傲。


  (三)李白的一些诗里,还表现出一种天地过客的悲。“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正是因为诗人认识到生命与宇宙的不可逆的自然法则,才可能在这有限与无限,迁逝与永恒的强烈对比中,感悟到这种苍凉的孤独意识。


  李白虽为诗仙,却非一味地飘逸,它的内心深处,常有无法排遣的孤独意识。这种孤独意识,直接影响到它的诗歌,给他的诗带来崇高感和悲感。虽然李白诗风格豪放已成定论,然而孤独意识给其作品带来的崇高感和悲感,使其相当一部分作品具有了豪中见孤崛,豪中见悲的风格特点。


  李白诗歌风格特点推荐文章2:李白的创作个性与诗歌理论主张

  

  李白是中国诗歌史上一颗闪烁着奇异光辉的璀灿巨星。他以其饱含浪漫情怀的天纵英作,为后世诗歌创作树立了光辉典范;他借自己的诗歌表达的理论主张,也在中国文学批评史上享有崇高的地位。


  李白(公元701-762年),字太白,原籍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隋末,其家流寓西域,李白就出生于中亚的碎叶(唐时属安西都护府,故址在今吉尔吉斯共和国北部托克马克附近)。李白五岁时,随父亲迁居四川,落户于绵州昌隆(今四川江油)。所以他后来一直把四川当做自己的故乡。


  李白的家庭可能是在西域一带经商致富的商人。他幼年所受的教育,除儒家经籍外,还有六甲、百家,以及一般儒生所轻视的“奇书”。他的生活情趣和才能也是多样的。李白曾在自己的诗文中自称:“十五观奇书,作赋凌相如”(《赠张相镐二首》之二);“十五游神仙,仙游未曾歇”(《感兴八首》之五);“十五好剑术,遍干诸侯”(《与韩荆州书》)。二十岁以后,他开始在蜀中漫游,曾登临峨嵋、青城诸名山,拜访道人,学习武艺。这些生活经历,对李白豪放的性格和诗风,都有重要影响,也造成他思想的复杂性。


   李白是有高远的政治抱负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但是, 李白虽有进步的主张,高远的追求,而他所遭遇的时代却已经有了重要的变化,在社会的表面繁荣之下潜伏着深刻的危机。唐玄宗开元24年,也就是李白36岁那年,张九龄被罢相。此后李林甫、杨国忠等奸相相继当权,形成一个腐朽的统治集团,促使各种矛盾激化,终于导致使唐王朝一蹶不振的“安史之乱”,从此唐王朝走上了下坡路。李白的一生就是在这样的客观形势下度过的。他在42岁以前,基本上是在各地漫游。他曾悲叹:“弹剑徒激昂,出门悲路穷。功业莫从就,岁光屡奔迫。”四句说他漫游为客、从政无门、时光流逝、功业无成。42岁那年,经道士吴筠推荐,李白被唐玄宗召入京师长安,但只让他作侍诏翰林,实际是作文学弄臣。这很不符合李白追求的目标。但就是这样,仍招来小人嫉妒,特别是他那不肯“摧眉折腰侍权贵”的傲岸精神,尤其招来权贵们的忌恨。李白在长安呆了三年,不断遭到谗毁,不得不离开长安。李白一生基本上是在野的,所以他有很强的平民感、布衣感、游士感。他曾自言:“白,隆西布衣”,因而他常用平民的眼光来看待权贵。


   李白的思想、生活、个性和气质都富有浪漫精神,他不走一般士人由科举入仕而逐级上升的道路,而要由布衣而一跃为卿相。所以他不参加科举考试,而是通过各种行动,培植声誉,等待朝廷征用。他由道士推荐入都,走的正是这条道路,只不过没有达到期望的结果。他的入仕并非以获得高官厚禄为最终目的,而只是想大济苍生,做一番事业之后,便抽身而去:“愿一佐明主,功成还旧林。”他把侠义精神应用到政治领域中来,很有点浪漫色彩,但可惜过于天真,只能得到理想破灭的下场。李白读书是不拘一家的,接受的思想影响也相当广泛。他从儒家主要汲取了积极用世的精神,所谓“达则兼济天下”。但儒家所讲究的忠孝道德,就不在他的头脑中占据重要地位。至于所谓等级名分的封建礼法,在他几乎是置之不顾。杜甫《饮中八仙歌》写李白:“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他更多接受了战国时期“士”的具有民主色彩的平交诸侯的传统,以及魏晋名士摆脱名教礼法束缚的风流精神。他自己说过:“出则以平交诸侯”;“昔在长安醉花柳,五侯七贵同杯酒”。他受道家的影响也不小,这一方面使他因任自然,“不凝滞于物,与时推移”,处世态度比较灵活;另一方面也使他有与道合一、遗世独立的胸怀与气魄。他曾自称自己是“逸人”,是“天为容,道为貌,不屈己,不干人,巢由(巢父和许由,相传为尧时隐士──笔者)以来,一人而已。”他想要“倚剑天外,挂弓扶桑,浮四海,横八荒,出宇宙之寥廓,登云天之渺茫。”有一种拔俗卓立、高视人间的气概。这都助长了他睥睨世俗、蔑视权贵的叛逆精神。李白在他所处的时代里,象一匹脱缰的野马,率性自然、一任己意奔腾驰骋。但其中贯穿一条主线,那就是追求对人生有所作为,然后功成身退,并且始终没有失去这方面的自信与热情,所以他的诗歌创作总是放射着积极浪漫主义的光彩。


   研究李白的创作个性与诗歌理论主张,首先必须看到他以杰出的艺术诗篇,为后人垂示的浪漫主义创作范例。李白自己说:“兴酣落笔摇五岳”,杜甫也说他:“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我们读李白的诗真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到海不复回”,闪转腾挪,变化莫测。这主要是由于诗人善于运用丰富的想象。大胆的夸张,无所拘束的形式,尽情地抒发奔腾豪放的感情,创造出雄奇瑰丽的艺术形象,使人叹伏、令人绝倒。这是李白诗作独有的艺术魅力,也是浪漫主义创作精神的威力。


   总结李白浪漫主义诗歌的创作经验,其艺术成就主要来自以下四个方面:


   一是构建雄奇壮丽、高远博大的形象体系。如他的诗句:“一百四十年,国容何赫然”;“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长风万里送秋雁”等等。其时空的浩大,令人叹为观止,具有一种先声夺人的气势。


   二是寄寓强烈的主观色彩。李白的诗歌构思不受客观生活逻辑的限制,一切事物都要服从其主观激情的奔泄。如“忆昔洛阳董糟丘,为余天津桥南造酒楼”;“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燕山雪花大如席”;“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倾三百杯”等等。可谓浮想联翩、激情洋溢,大胆想象,不受拘束。


   三是形式章法的变化无常。李白的诗是一道意识流、情感流,形式章法一任感情的奔泄所决定,不是人为组织结构的产物,所以变化莫测,如神龙出海,难摸首尾。在他的诗中,往往是错纵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忽喜忽忧,忽开忽合,故而经常出现出人意料的章法转折和意象结构。


   四是语言的清新自然。李白大力推崇诗歌风格的清新自然、质朴劲健。他赞美谢眺的诗“清发”,赞美友人韦太守的诗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对那些雕章琢句、丧失天然的作品,则投以辛辣的讽刺。其《古风》诗说:


   丑女来效颦,还家惊四邻;寿陵失本步,笑杀邯郸人。一曲斐然子,雕虫丧天真。棘刺造沐猴,三年费精神,功成无所用,楚楚且华身。大雅思文王,颂声久崩沦。安得郢中质,一挥成风斤。


  李白吸收了六朝民歌语言的清新自然,而将它运用到广泛的社会政治题材方面,去其柔媚,加以劲健,构成清雄奔放的风格。联系李白的生平思想来研究他的创作经验,我们必须指出, 李白诗歌的瑰奇劲健是根源于他的胸怀、气魄和个性气质。不具备这些基础,只从形式上模拟李白的壮语“大言”,结果只会使人感到虚张声势,并无感人的魅力。


   除了以具体创作为唐诗的健康发展开辟道路,李白还在自己的一些诗作中,直接表达了自己的诗歌理论主张。这些以诗论诗的作品数量不多,对于李白这样一位以创作为主的诗人来说,尤其显得难能可贵。同他的思想性格相一致,李白从理论上表述的文学主张,也鲜明地表现出反对传统束缚、要求解放的精神。


  李白诗歌理论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在诗歌创作上提倡以复古为革新,这鲜明地表现在他写的《古风》中


   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谁陈?王风委蔓草,战国多荆榛。龙虎相啖食,兵戈逮狂秦。正声何微茫,哀怨起骚人。扬马激颓波,开流荡无垠。废兴虽万变,宪章亦已沦。自从建安来,绮丽不足珍。圣代复元古,垂衣贵清真。群才属休明,乘运共跃鳞,文质相炳焕,众星罗秋闵。我志在删述,垂辉映千春。希圣如有立,绝笔于获麟。


  在这首诗中,李白推崇《诗经》为正声,尤其推崇《诗经》风雅比兴的传统,鄙薄建安以后的创作。明确表示了他把文学改革的任务放在自己肩上,以复古来进行革新的雄心壮志。


  李白也很推崇建安诗歌,他在《宣州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诗中说:“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可见他赞美的是建安诗歌所具有的风骨。在推崇《诗经》和汉魏古诗的优良传统,反对齐梁以来的淫靡文风方面,李白与陈子昂的意见是一致的,只不过李白更重视形式的解放。


  从李白论及历代诗歌诗人的诗作中,还可以看到他对前人优秀的诗歌传统,采取的是批判继承的态度。作为继屈原之后我国古代杰出的浪漫主义诗人,李白不仅在创作上深受屈原的影响,而且对屈原的作品给予崇高的评价。其《江上吟》诗中说:“屈平辞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表明屈原辞赋是他心目中学习的典范。此外,他虽然说过“自从建安来,绮丽不足珍”的话。但那只是对六朝文学总的不良倾向的否定,并不意味着他对六朝文学的全部排斥。事实上,他对六朝诗人如谢灵运、鲍照、谢眺等人的创作都有较高的评价,他自己的创作成就,也正是在广泛汲取前人创作精华的基础上取得的。


  李白诗歌风格特点推荐文章3:李白的诗歌特点是什么

  作为一个浪漫主义诗人,李白是伟大的,也是最典型的。他说自己的诗是“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啸傲凌沧州”。杜甫称赞他的诗也说:“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这种无比神奇的艺术魅力,确是他的诗歌最鲜明的特色。他的诗歌,不仅具有最强烈的浪漫主义精神,而且还创造性地运用了一切浪漫主义的手法,使内容和形式得到高度的统一。 李白不是一个“万事不关心”的诗人,相反,他似乎什么都关心,很多生活他都体验过,表现过。尽管没有一种生活能永远使他满足,但他那炽热的感情,强烈的个性,在表现各种生活的诗篇中都打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处处留下浓厚的自我表现的主观色彩。他要入京求官,就宣称:“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政治失意了,就大呼:“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他要控诉自己的冤曲,就说:“我欲攀龙见明主,雷公砰訇震天鼓。”他想念长安,就是:“狂风吹我心,西挂咸阳树。”他登上太白峰,就让“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他要求仙,就有“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他要饮酒,就有洛阳董糟丘“为余天津桥南造酒楼”。他悼念宣城善酿纪叟,就问:“夜台无李白,沽酒与何人?”这种强烈的自我表现的主观色彩,从艺术效果来说,有的地方使诗歌增加了一种排山倒海而来的气势,先声夺人的力量;有的地方又让人读来感到热情亲切。


  当然,这种主观色彩,并不限于有“我”字的诗句和诗篇,例如在很多诗篇里,鲁仲连、严子陵、诸葛亮、谢安等人的名字,也往往被李白当作第一人称的代用语,让古人完全成为他的化身。 和上述特点相适应,他在感情的表达上不是掩抑收敛,而是喷薄而出,一泻千里。当平常的语言不足以表达其 *** 时,他就用大胆的夸张;当现实生活中的事物不足以形容、比喻、象征其思想愿望时,他就借助非现实的神话和种种奇丽惊人的幻想。从前节中所引用的一些抒情诗里,已经可以感觉到这种特点,用“抽刀断水水更流”,比喻“举杯消愁愁更愁”,本来是极度的夸张,却让人感到是最高的真实。又如《秋浦歌》的“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借有形的发,突出无形的愁,夸张也极为大胆。其他如《侠客行》:“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以五岳为轻来夸张侠客然诺之重。《箜篌谣》:“轻言托朋友,对面九疑峰。”又用山峰来夸张朋友之间的隔膜与猜疑。《北风行》里“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大家都很熟悉,但这首诗结尾两句:“黄河捧土尚可塞,北风雨雪恨难裁。”也同样是惊心动魄的。没有黄河可塞这样惊人的比喻,我们也就不会懂得阵亡士卒的妻子那种深刻绝望的悲哀。大胆的夸张,永远离不开惊人的想象。


  这里,我们还要着重介绍他那些最富于浪漫主义奇情壮采的山水诗,尤其是使李白获得巨大声誉的《蜀道难》: 噫,吁嘘,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西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谗岩不可攀,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这首诗,以神奇莫测之笔,凭空起势。从蚕丛鱼凫说到五丁开山,全用渺茫无凭的神话传说,烘托奇险的气氛。高标插天可以使“六龙回日”,也是凭借神话来驰骋幻想。以下又用黄鹤、猿猱、悲鸟、子规作夸张的点缀,然后插入胁息、抚膺、凋朱颜的叙述,作为全诗的骨干。“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的诗句在篇中三次出现,更给这首五音繁会的乐章确定了回旋往复的基调。李白一生并未到过剑阁,这篇诗完全是凭传说想象落笔。正因为如此,他的胸怀、性格在这里更得到了最充分的表现。殷番《河岳英灵集》说这首诗“可谓奇之又奇,自骚人以还,鲜有此体”。


  正反映了同时代人对这首诗的惊奇赞叹。就在蜀道畅通的今天,它仍然是具有历史价值和美学价值的不朽杰作。他的《望庐山瀑布》二首、《庐山谣》也是历来传诵的名作,后一诗中写他在庐山顶上望大江的景色:“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完全摆脱了真实空间感觉的拘束,以大胆的想象夸张,突出了山川的壮丽,展示了诗人壮阔的胸怀。白居易《登香炉峰顶》诗:“江水细如绳,湓城小于掌。”完全出于写实。把两诗互相比较,艺术价值的高下,不言而自明。 李白的浪漫主义是有其丰富生活为基础的。他的诗歌往往呈现感情充沛,瞬息万变的特色。我们前面引用过的《行路难》第一首、《宣州谢兆楼饯别校书叔云》、《梦游天姥吟》等篇,已经可以看出这一点。他的名作《将进酒》也是这方面非常突出的例子。在诗里,他正在劝人开怀痛饮:“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好象他很安于颓废享乐的生活,但是,他那象黄河一样奔腾跳动的感情是这样变化莫测,他突然又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强烈的信心转眼又代替了消极的悲叹。他的《梁园吟》也有这种类似的情况,诗的前段尽情地描绘痛饮狂欢,甚至沉吟流泪地感慨功名富贵的无常,但是临到结尾,他突然又说:“歌且谣,意方远。


  东山高卧时起来,欲济苍生未应晚。”诗人的感情在转瞬之间竟判若两人。把矛盾复杂的思想感情,处理得这样洒脱灵活,并且达到艺术上的高度完美,在诗史上只有极少数的诗人达到这个水平。从这种跳脱变化的特点继续发展,于是他在有些诗篇里就同时运用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两种创作方法。有的诗既写实,又想象夸张,象《北风行》、《关山月》;有时竟把抒写理想愿望和描写苦难的现实结合在一篇诗里,如《古风》第十九: 西上莲花山,迢迢见明星。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清。霓裳曳广带,飘拂升天行。邀我登云台,高揖卫叔卿。恍恍与之去,驾鸿凌紫冥。俯视洛阳川,茫茫走胡兵。流血涂野草,豺狼尽冠缨。 在升天神游的美丽幻想中,突然俯见被安禄山蹂躏毁灭了的洛阳。使我们不禁想起《离骚》的结尾:“陟升皇之赫戏兮,忽临睨乎旧乡。”急转直下的感情,浪漫幻想的破灭,深刻地表现出诗人无比沉痛的爱国心情。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李白这两句诗是他诗歌语言最生动的形容和概括。李白的诗歌语言所以能达到这样理想的朴素自然境界,是和他认真学习汉魏六朝乐府民歌分不开的。据权德舆作的韦渠牟诗集序说,李白曾经把“古乐府学”传授给十一岁的韦渠牟。他的乐府诗中拟古乐府之作很多,众所周知,不必举例。


  但他最得力于乐府民歌的地方,首先还是语言。他的《长干行》、《子夜吴歌》的语言,多么酷似《孔雀东南飞》、《子夜歌》和《西洲曲》。“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向青云端。”“清风朗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写得多么活泼自然,叫人一读难忘。“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学习汉乐府《长歌行》:“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又是多么地青出于蓝。这些初看来是最平凡的地方,但是后代摹拟李白的诗人没有一个人达到这种高度完美的境地。学腔调似难而实易,学语言似易而实难。 李白运用的诗体很多样,但贡献最大的是七古和七绝。这两种诗体在当时也是最新最自由的,和他那自由豪放的个性也特别适应。他这方面的成就也很得力于学习乐府民歌。七古无须再谈,这里只举他几首脍炙人口的七绝: 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 ——《峨眉山月歌》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早发白帝城》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 ——《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赠汪伦》 沈德潜《唐诗别裁》说:“七言绝句以语近情遥,含吐不露为贵。只眼前景,口头语,而有弦外音,使人神远,太白有焉。”他说的这些特点,实际上也就是深得民歌天真自然的风致。即以《早发白帝城》一诗而论,全篇词意完全出于《水经注》“巫峡”一篇,但语言之自然,心情之舒畅乐观,与原文风貌,却迥然不同。他的七绝向来和王昌龄齐名,各具特色。但就接近民歌一点说,他却超过了王昌龄。他的五律,运古诗质朴浑壮气势于声律格调之中,往往不拘对偶,也很别具风格。如《夜泊牛渚怀古》、《送友人》等篇,历来为评论家所称引。 李白在创作上,继承了前代诗歌的丰富遗产。他所继承的传统,首先是楚辞和汉魏六朝乐府民歌。他受屈原的影响是多方面的,他发扬了屈原爱国主义精神和坚强不屈的斗争精神,也继承了屈原的浪漫主义的创作方法,象熔铸神话传说,大胆地幻想夸张,重视民歌遗产等方面,他都和屈原完全一致。就具体作品来说,如《远别离》、《梁甫吟》、《梦游天姥吟》乃至《蜀道难》都在精神面貌以及题材、构思、句法的形式上和屈原作品有接近的地方。他对汉魏六朝文人作品也很认真学习。段成式《酉阳杂俎》说:“李白前后三拟《文选》,不如意,悉焚之。”这个传说想必有一定根据。他称赞建安诗歌称赞阮籍、陶渊明、谢灵运、谢兆、鲍照的话,屡有所见。他仿效、化用这些诗人的诗篇和诗句的例子,更不胜枚举。杜甫赠他的诗,也指出他的作品有近似鲍照、庾信、阴铿的地方。没有对遗产的认真学习,他不可能成为一个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


  李白诗歌风格特点推荐文章4:从李白诗歌的色彩看盛唐的审美趣尚

  关于李白诗歌中的色彩,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日本学者花房英树早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即编成《李白歌诗索引》,对李白诗中的色彩字作过极其详尽的统计和分析。但是将李白诗歌的色彩与盛唐审美趣尚联系起来,进而考察这一现象背后所蕴含的深层美学意义,却尚未全面深入地展开。


  据花房英树统计,李白诗歌中所运用的色彩字约有二十四种,依出现频率的高低可次第排列为:白、金、青、黄、绿、紫、碧、苍、素、丹、红、沧、赤、朱、翠、渌、银、皓、玄、皎、赫、练、铜、淄。笔者将相近的色彩合并计算,则其主要色彩字出现的次数是:白553次;绿406次;青360次;金333次;黄183次;红150次;紫128次。细致分析这些色彩字的运用,可以看出,李白诗歌的色彩形成了下列特点:


  ——李白描绘色彩,基本上按客观存在而再现,色调以事物的固有色为主,体现出诗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自然美追求。比如,《题宛溪馆》:“何谢新安水,千寻见底清。白沙留月色,绿竹助秋声。”《题东溪公幽居》:“宅近青山同谢朓,门垂碧柳似陶潜。”《白田马上闻莺》:“黄鹂啄紫椹,五月鸣桑枝。”而由青黄色生成的绿色,作为大自然的固有色,更为诗人写景时所偏赏。李白诗中绿、青、黄三色出现的高频率,正是这一审美情趣的体现。


  ——李白搭配色彩,往往运用色度对比,如碧山青天、青山碧水、绿竹青萝、玉阶白露、秋月白壁、明月镜湖等。极为引人注目的是,他将“青”“苍”“碧”“绿”与“明月”映照,光色谐和,加强了明度和纯度,整体色调明丽素雅,构成清逸的意境美。如“青山映辇道,碧树摇烟空”(《效古》)。“高楼入青天,下有白玉堂。明月看欲堕,当窗悬清光。”(《拟古十二首》其二)“清都绿玉树,灼烁瑶台春。”(《拟古十二首》其四)“芙蓉娇绿波,桃李夸白日。”(《感兴八首其四》)“黄云结暮色,白水扬寒流。”(《江上秋怀》)“何如牵白犊,饮水对清流。”(《田园言怀》)“阴生古苔绿,色染秋烟碧。”(《南轩松》)


  ——色彩字的大量运用,展示了李白诗歌激情洋溢的生动境界。而白色、绿色的普遍组合,与诗人心仪明月、崇尚皎洁、热爱自由、理想不灭的人生追求相契合。白色象征着纯洁、朴素、明快、神圣,绿色则是大自然最宁静的色彩,它使人联想起草地、树林,蕴含着生命、自由、和平、希望。


  李白是唐代色彩字使用最多的诗人。以他为中心,考察其他盛唐诗人,如杜甫、王维、孟浩然、高适、岑参、王昌龄、储光羲等等,他们诗歌中的色彩均鲜明地反映出与李白色彩运用的一致性,如色彩的组合,多用黄、翠、白、青;青与白的映照多于红黑的对比等。这一点,遑论追求“清淡”的山水田园诗人了。杜甫以“黄鹂”“翠柳”“白鹭”“青天”所描绘的“千秋”“万里”“时空”,令千古之下的读者感同身受,而慷慨悲歌、醉卧沙场的边塞诗人,仍不出此追求。“大笑向文士”的高适,诗中不多写景,不善于用色彩字,但用到的便是“白日”“黄云”;“绿竹”“清川”;“白马”“青草”。“好奇”的岑参,其《南溪别业》是“结宇依青嶂,开轩对翠畴”。朋友的公府是“白鸟下公府,青山当县门”(《题永乐韦少府厅壁》)。他远赴西域,客馆所见,映入眼帘的是“边城细草出,客馆梨花飞”(《河西春暮忆秦中》)。《发临洮将赴北庭留别》,一路遥望:“白草通疏勒,青山过武威。”住轮台,感叹风物:“三月无青草,千家尽白榆。”(《轮台即事》)当他身临“胡天”,惊叹“八月”飞雪时,千里冰封的大漠即幻化为“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春日胜境。


  马克思曾经讲过:“色感乃是一般美感的最普遍的形式。”(《政治经济学批判》)盛唐诗歌,声调高朗,气魄宏大,李白更是激情澎湃,气冲霄汉,以此估量,则其诗歌色彩,理当鲜艳夺目,光怪陆离,热闹非凡。但当我们围绕李白考察盛唐诗人诗歌的色彩,再将其与中唐“物象由我裁”“笔补造化天无功”的韩孟诗派加以对比时,我们会看到,明秀清逸、自然和谐的追求,才是盛唐审美趣尚的底蕴所在。盛唐诗人正是在充满自由、宁静、安逸之感的“绿”色天地里,表现着他们对自然、生命的最为充分的向往和体悟。也正是在皎洁、纯净、光明的银色世界中,他们坦荡地抒写自我,以自己“在玉壶”的“一片冰心”,透视人间,感天动地。


  (:杨晓霭,系兰州理工大学文学院教授)


  李白诗歌风格特点推荐文章5:如果让你评价李白的诗歌风格,你会用哪个词?或许这4字最为贴切

  洒脱飘逸这四个字用来概括李白唐诗的特点是在合适不过的了。在他的诗歌中,多有同音重新的表达方式,以此加强所抒发的情感,增强诗歌的气势。


  ?以最为著名的《将进酒》为例,“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开篇就重复“君不见”,构成了两组排比句,如暴风雨一般扑面而来。一般的乐府诗歌只是在开头或是结尾处偶然使用,而这首诗中却两作“君不见”的呼号,顿时大大增加了诗歌的情感色彩。


  这就是李白的洒脱气势,“大开大阖”,在气势上非同凡响,读来畅快淋漓。上句使用“君不见”起势,描写出黄河之来,汹涌势不可挡;下句再以“君不见”开篇,描写出黄河的离去,势不可回。


  ?当然,在下句当中诗人所抒发的情感则更加深沉激烈,也更体现出诗歌主旨。上句由空间写起,用黄河的伟大反衬出人生的渺小;下句又由时间上将人生从青春到衰老的全过程形容为“朝如青丝暮成雪”,极言生命的短暂。


  但即便如此,而后的诗词依然是洒脱不已。“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甚至于“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都在说明诗人内心的洒脱。


  ?李白的诗句以概括描写为主,李白永远不会让你感觉到非常沉痛的窒息,他常常都是洒脱的,高昂的,即便同情,他也只是说“老母与子别,呼天野草间”,面对这种情景,他高呼“岂惜战斗死,为君扫凶顽,”这就是李白,李白的诗总有无人能够企及的气势。


  李白叙事不拘泥于所叙之事,于叙事中流露的洒脱、飘逸之风,读来令人陶醉,正如沈德潜所说


  “读李诗者于雄快之中,得其深远宕逸之神,才是谪仙人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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