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聚人散,财散人聚。小富由勤,大富由命。有能力的人自然会发财,懒惰的人就是站不起来。本富为上,末富次之,奸富最下。真讲因果,人肯多布施医药,他生来世会得健康长寿无病的果;这一生多布施钱财,他生都是富有;这一生多做法布施,法宝多流通,他生法缘特别好。


  夫混沌分后,有天地水三元之气, 生成人伦,长养万物。(《云笈七籤,卷五十六》)


  教育子女,是治理国家平天下的首要之事,尤其是教育女子。


  之所以世上少贤人,是因为世上少贤女子。有贤女,则有贤妻良母。有贤妻良母,那么他们的丈夫子女不贤者,这样的情况就会减少。


  种布施的因可以得到财富的果


  布施是培福,布施是开源。又要懂得惜福,爱惜福,不浪费,不奢侈,那么自然家道昌盛,就能够传若干代。


  这说明了不管你再会搞,你逃不了因果规律。因果不要说凡夫逃不脱,佛菩萨都逃不脱。


  人为财死,不如多做公益事业,利己利人,才是扬名后世的大道。


  一切皆有因果,缘起缘落,不执着,不妄念,平和的心态面对所有发生


  第一,保富不如不富;第二点,富群方能富己。


  聂先生说得更清楚,最后结论是:“数十年所见富人,后代全已衰落;六十年来文武大官世家都已衰落,后人不兴。”因为私人财富是一种罪恶,聂先生说:“贪财不贪财,关系别人的利益幸福甚大,发财使能造罪,不贪财方能造福。


  聂先生说:“唯有不肯发财的几个大官,子孙尚能读书上进。


  只有大家能吃饱着暖的时候,你方才能够永久地吃饱着暖;只有大家能够住好房子,有好娱乐的时候,你方才能够永久地住好房子,有好娱乐。没有大我的利益是小我的永久利益,小我单独的利益是不能够永久的。


  《华严经》说:“若令众生欢喜者,则令一切如来欢喜。”聂先生说:“欲求得福,须多造福于人。”又说:“有官极大,发财的机会极多,而不肯发财,念念在救济众人的,子孙发达最昌盛,最长久。


  范文正公不愿把苏州南园做私人的家园,而捐作苏州的学宫,使苏州子弟都能够念书,同时他的子弟也就永久能够念书。还就是儒家所说“独乐不如众乐”“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的道理


  我住在上海五十余年,看见发财的人很多。发财以后,有不到五年、十年就败的,有二三十年即败的,有四五十年败完的。我记得与先父往来的多数有钱人,有的做官,有的从商,都是炫赫一时的,现在已经多数凋零,家事没落了。


  大约算来,四五十年前的有钱人,现在家务没有全败的,子孙能读书、务正业、上进的,百家之中,实在是难得一两家了。


  其中文官多人,财产比较不多的,后人较好。


  钱最少的,后人比较多能读书,以学术服务社会


  大概当时的钱,来得正路,没有积蓄留钱给子孙的心,子孙就比较贤能有才干。


  因为贪财与不贪财,关系着别人的利益、幸福很大;所以发财便能造罪,不贪财方能造福。世人都以为积钱多买些田地房产,便能够使子孙有饭吃,所以拼命想发财。今天看看上述几十家的事实,积钱多的,反而使得子孙没饭吃,甚至连子孙都灭绝了;不肯取巧发财的,子孙反而能够有饭吃,而且有兴旺的气象。


  若是真心利人,全不顾己,不留一钱的人,子孙一定会发达


  (耶律楚材)。他是元太祖(成吉思汗)及元世祖的军师,军事多数是由他来决策,他却是借此而救全了无数的人民。因为元太祖好杀,他善于说话,能够劝谏太祖不要屠杀。他身为宰相,却是布衣蔬食,自己生活非常的刻苦。他是个大佛学家,利欲心极为淡泊。


  原来一般富人的心理,就是要夸耀我有的东西,都胜过一切的人。而唯有道德名誉是钱办不到的,这些富人无可奈何,只好在衣服、珍宝、房屋、器具上争豪斗胜,博得一般希望得到好处的客人来恭维奉承。(骄奢两字是相连的,骄就是摆架子,奢就是闹阔。


  因为大富之人,钱财有余,自己也没有用处,明知道多数人将会饿死,却不肯施财救济。若是从道德上责备起来,这简直是间接的杀人。


  积钱最多,力量最大,而不肯布施的,他所负的杀人罪就更重了。


  官极大,发财的机会极多,而不肯发财,念念在救济众人的,子孙发达最昌盛,最长久,一一都有历史事实为证。


  佛法的天理,就在人人心中。人人感谢的人,天就欢喜;人人所怨怒的事,天就发怒。古语说“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华严经》云“若令众生生欢喜者,则令一切如来欢喜”。


  保富的方法,必须要有智慧的眼光,也就是要有辽远的见识与宏大的心量。


  由这些自然界的现象来观察,一一都是一盈一虚,一消一长。从这个道理推及到人事,也是如此。例如说人事的一盛一衰,一苦一乐,一忧一喜,一治一乱等等。但是天时的阴阳,有一定的标准,是万古不变的;而人事的盛衰,则是随着人心的动向,变化无常。这种无常的变化,乃是依着天道一阴一阳有一定的标准,牵发而来的。


  一个人若是喜欢骄傲,就一定会有忽然倒架子的时候到来;一个人若是喜欢懒惰安逸,就一定会有极困苦的日子到来;一个人若是喜欢悭吝贪钱,就一定会有赌博浪费之子孙替他破败;一个人若是喜欢机巧计算,就一定会有糊涂愚笨的子孙被人欺骗。


  天道是个太极图,半边是黑的,半边是白的,中间有一个界限;过了这个界限,阴阳失去了平均,就要起变化了。这叫作阳极则阴生,阴极则阳生;换句话说,就是盛极必衰,消极必长。


  教人常须自己立在吃亏的地位,就是要谦卑退让,舍财不贪,克己利人。凡俗之中,没有见识的人,是一定不肯做这种吃亏事的。


  我们说一句话、做一件事,都是对人动了一着棋;我们出言做事的时候,心中打定的主意,就是对天公动了一着棋;一切人、一切物,都是我们下棋的对手。


  “人有千算,天只一算。”我们天天都是在对人下棋,实际上是在对天下棋;若是对人赢得愈大,就会对天输得更厉害。


  古人说:“人定胜天,天定亦胜人。”天定就是一定的天理。阴阳的定律,是要均衡的,人们做的事情过了分,就是失了平均。


  《孟子》说:“出乎尔者,反乎尔者也。”意思就是自作业,自受。这跟佛经所说的“自造因,自结果”正是一样的道理。


  须知天道是永不会输的。天道一阴一阳的平均,就是中道,又称中和。


  《中庸》上说:“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世间的人事若是失去了平和,就会引起天道的变化。就像战争及饥荒等等的大劫数,都是由于人事的不公平、人心的不中和而引起的。


  天道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就是过分的,要受到制裁;吃亏的,要受到补益。


  一切事情的放纵与过分,可以说就是骄满。又再具体地说,就是骄奢淫逸,贪狠暴横。


  才华不露,功名不居;就是不务名,不夸功,也是谦德的意义。《金刚经》说:“度尽众生,自觉未度。”又说:“布施济众,不觉有施。”这是世界最高的道德,也包含了谦德在内。


  我们为善加福于人,我们自然还得其福;我们为恶加害于人,我们自然还得其祸。


  若是我们对于这些无力可怜的人,心存慈悯,并且设法帮助他们,后来我也会得别人的帮助,而我的子孙则永远不会愚懦孤寡,被人欺凌了。这种天理循环的感应果,有智慧眼光的人,自然能在社会上,一家一家的人事上来观察,更可以在历史上一个一个善恶的人的结果来证明。


  我应当节省自己的享受,去救死恤孤才对啊!因为一念仁慈的心,即能使天地间产生了一种祥和之气;如果付诸行动,则这种祥和之气。就会常常环集在我的四周,而且能使家庭子孙都受到福荫。这些道理,只要用心研究古今以来的事实,就可了解此话不虚了!


  “知己之过失,即为承认之地,改去毫无吝惜之心,此最难事。豪杰之所以为豪杰,圣贤之所以为圣贤,全是此等处磊落过人。”


  孔子教人笃行之前,必须先要博学、审问、慎思、明辨。如果辨不明、思不慎、问不审、学不博,却只说我是深信笃行,这就是前头所讲的“我见执着”了


  大学明明德,中庸自识明,佛家重修慧求明觉,都是一个意思。这个明字,是做一切功夫的终点。


  故佛与儒必以求明为第一义,而两家同以定静为求明之唯一方法


  肝阳常旺,若火之炽,阴液枯竭,神失其养。此在西医,名曰神经衰弱。以其失血液之滋养也,故病在内躁而心不能定静也。其二自觉为贪欲之时发也。贪欲万端,不外饮食男女功名利禄四者。


  庸常之人,饮食男女利禄皆其所贪;知虑稍高之人,略知节抑肉欲,而功名心与好奇心则所不能除去。遂由此心发生欣、羡、骄、嫉、愤、怒、悲、怨等念。此佛家之所谓嗔毒,而实亦发源于贪也。贤智之人,嗔念亦多,不必尽出于私欲为我之贪,然难免于功名有我之贪。


  故每一静坐,试调心息,则万缘俱起。求一呼吸间之定静而不可得,盖多生以来,时时刻刻贪欲熏染不稍宁静之所致也。


  所谓生理之弱点,使内躁而不得定静者,亦同此一原因而已。而此时之内躁神昏,又与贪欲妄念,互为因果,互相纠结。故欲除内躁,须息外缘。二者同为一病,同赖一药。其药为何?定静去躁,克己去贪。


  盖菩萨以无相行布施,内不见其有我,外不见其有人,中不见其为有功德,自然无贪着与骄矜之意矣。


  此一念而招嗔致痴,故躁即嗔痴之见端。观躁之发露,而知三毒之备具于一身矣


  治标之法,观照妄念以修禅定;治本之法,忏悔念佛以消业障。然皆以持戒为第一要义(持五根本戒,避十恶业),而副之以布施(身亦可舍,何囿于身外之物,乃须一切有功德、一切名誉,无不舍者,是为布施之极则,所以医贪也)、忍辱(忍辱无相,庶几能化除功德名誉骄慢之心,所以医嗔也),精进(恭敬心是也。不懈不慢,自然定静。曾文正公有言:“静从敬出。”)之功。


  佛教说万法唯识,意思是我们所有一切见、一切觉、一切欲念、一切事理色相,都是我们幻妄的心念所结成的果。这果也是幻而不实的,苦而不乐的,劳而不安的,害而不利的。然而我们却不能跳出这个苦的圈子,一次两次三次到万万次,轮回流转,不得罢休。


  这种见识和感觉,是眼耳鼻舌身意所发见的识,不是妙明圆觉真如自性所原有的智。


  佛教说的是戒、定、慧,就是由戒生定,由定发慧;孔教说的是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这所得是指明德,就是智慧;止于至善,就是戒。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克己复礼,都只是戒的功夫。有了这样的持戒克己的功夫,自然得定了。


  我们平日局外论事,似乎很明白,一到了自己身上,便糊涂起来。何以故呢?因为功名利禄饮食男女种种贪心、骄慢、嫉妒、憎恶、偏执种种嗔心,把仁义礼智的本心一起遮盖住了。所以要把非礼之事戒除,私欲之心克去,以至善为止,归自然心,定而不乱,免得临事糊涂了。


  克己复礼 讲到持戒克己、止善复礼,就是要节制自己的欲望,磨炼自己的意志;要把自己欲念所喜做的事,勉力不要做;自己私心所不喜的事,勉力地偏要做,这叫作勉为其难。若是不难,就不算克己了。


  佛教说的要从难处做去,就是难舍处能舍,难忍处能忍,难行处能行,难受处须受。若不是这样就事磨炼,断不能改过迁善;遇见一些小事,心里就没了主张。


  先把这容易散乱的心,使它受范围节制,使它遇着情欲气性发动的时候心能定静,不摇动,不走失,就是持戒克己的目的了。


  戒、定、慧 讲到由定发慧,这个境界有浅有深。先讲浅的。凡是忙乱轻躁的人,每每糊涂谬妄;安详镇静的人,方能清明决断。


  王阳明在龙场终日静坐,忽得慧悟,发明良知的学说,简直是禅宗坐禅开悟一个样子。近世的曾文正公,也是每日静坐定为日课,所以学问事业成就高于常流,也就是得定静的功了。


  智慧所见的是理,能透彻到底;智识所见的是事,不能透彻到底的。明理的能够以简御繁,善事的只是寻枝逐末


  凡讲事物,永远不能有完善精密到十分圆满的时候,若将现在经验上的缺点一一补填完密,下次用的时候;又要发现加倍的新缺点、新漏洞了,又再上十年百年的经验。


  天地间事物是变化无穷尽的,从万变的事物上来研究,只能见一样学一样,暂为一时期一地处的应用,过一些时换一处所就用不着了。独有良心上的理,是亘古不变的。有了这不变的理,明白在心里,等到遇着万变的事物的时候,自然能对付过去。世界上最后的胜利,是属于大体上明白道理的人,不属于事物上才能机巧的人。东方圣贤的教义与西方学者见解的不同点,就在此


  一个是智慧,一个是智识。智慧属于道德,属于精神,所以专讲物质相的人不能领略智慧的妙处


  按照东方的学说,物质和精神不能两样同时发育的,所以在物质上享用便利的人,精神上一定退化。所以欲要道德智慧增长,除非是从艰苦中历练出来。


  己系人欲,说克己复礼为仁,就可知人欲所在,就不是仁。仁是天理,克制人欲,恢复天理,就是圣人教人的目的。何为恢复天理呢?就是恢复本体原有的仁义礼智的良心,所以一旦去欲存理,自然智慧道德都俱足了。孔门讲的礼就是有形的天理,就是从天理定成的戒律。所以讲到做圣的功夫,先要从消极方面用力。孔子说非礼勿视、听、言、动,都是消极的功夫,须要能够把非礼的制住不做,那么合礼的视听言动就有极大的力量。


  消极方面,杀盗淫妄酒一一戒除;积极方面,仁义礼智信自然一一呈露。


  按照东方圣贤的学说,凡事都有两面,虚空的里面有实在的,倒是我们寻常的肉眼能看见实在的物事却是虚空的。


  世人的聪明所认为积极和真实的物事,拼命地向这一路用心机,营谋争夺。弄到了手,自鸣得意;弄不到手的,咨嗟叹息。谁知却是冤枉百忙。生时招怒结仇、提心吊胆,到死的时候,还带着许多对良心不住的事进棺材去,留了银钱专为子孙诲淫诲盗、劝惰劝骄、嫖赌逍遥,杨梅鸦片,陆续而来。这都是无慧的结果。认空为实,认假为真,逞着自己的感情思想,一意孤行,不肯虚心研究古人的教义,到死不明白自己的错误,真是太可怜了。


  修慧先要戒定,但是戒定的功夫先要破除我执。若是有了一个“我”字亘在心中,就是圣贤佛菩萨也无可奈何。所以孔子要毋意毋必毋固毋我。这“意必固我”四字,都是由“我见执着”发出来的。佛经几千卷,都是教人破我执、除我见、说无我。这层不能领会,什么学问都不必讲;这关不能打破,什么功夫都不能做。若要问世上何种人最愚蠢可怜,我就回说,是自以为不糊涂的人最愚蠢可怜的。


  大凡圣贤明白的人,都是先把“我”字当作大病医治,也就是把我当作别人看待。


  所以修慧有几层功夫:一层是克己,一层是改过,一层是省察。克己必须有一定的戒律,非礼勿为是儒家的戒律。佛家的戒律,明白切实,根本戒五条,是杀、盗、淫、妄、酒。再分为十则,是杀生,偷盗,邪淫,妄语,两舌,恶口,琦语,贪欲,嗔恚,邪见。再细的还有几百条,但是若能把这五条或十条,随时奉为规矩不违反,那么这些遮蔽我们智慧的物事,自然就少了。但是虽然有了这些规则,可以遵守,无奈何有的习气熏染已深,时常会发现流露出来,所以要做改过省察的功夫。改过是断除旧有的习气,省察是照管未萌的妄念。旧污不除尽,新污不除尽,这光明的心地就会云雾腾腾起来。所以孔门要格物致知,省身自讼;佛家要常惺常寂常照,断除一切烦恼习气。都是为的要恢复明德大觉,不要为一事一物所牵引和障蔽。原本事物本不能障蔽我们的心,只是我们的贪嗔邪见烦恼习气自己来障蔽清明的本心。所以圣贤佛菩萨教人要知非改过,断除习气。无非是要存心养性,明心见性。就只是要明白、莫糊涂罢了。


  人所以弄到如此,只为自恃聪明之故。自觉聪明的人,完全靠意识做主,他的真聪明已经被一个“我”字障蔽住了。所以真智慧要从无我做出,要从虚心谦卑做出,要从知非改过做出,要从持戒克己做出。有了这几层功夫,身体力行方能定静,庶几不至于大糊涂了。


本文标题:保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