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科门口,撞见丈夫陪着他的白月光做孕检。我捏着兜里刚出炉的孕检单,笑了。去父留子,老娘独美,剧本我都想好了。他却红着眼眶拉住我:“宁宁,别走……”我看着他,再看看他身后楚楚可怜的白月光。“顾总,误会了。”我甩开他的手,语气平静,“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是通知你。”“这绿帽,谁爱戴谁戴去。”

  (完)老公去陪白月光,还说她一个人不容易,让我体谅他,下

  顾景琛揉了揉眉心,拿起文件。

  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文件上详细记录了“宁心斋”近几年的业绩和苏宁宁在业内的声誉。她不仅承接了多项国家级重点文物的修复项目,还在核心期刊上发表过多篇重量级论文,是几家顶级博物馆的特聘专家。前不久那个备受瞩目的“丝路遗珍”唐代经文修复项目,她就是技术总负责人。在刚刚结束的行业高峰论坛上,她的演讲获得了极高评价……

  这些成就,与他印象中那个安静、甚至有些温婉过头的“顾太太”形象,相去甚远。

  他只知道她学的是相关专业,有个工作室,却从未想过,她在自己的领域里,已经走到了这样的高度。

  他忽然想起,结婚第一年,她似乎兴致勃勃地跟他分享过她修复好的一幅古画,当时他正为并购案焦头烂额,只敷衍地说了句“不错”,便再没关注。

  她也曾邀请他去她的工作室看看,他总以“忙”为借口推脱。

  原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一直在发光发亮。而他,作为她的丈夫,却对此一无所知,甚至……漠不关心。

  一种混合着懊悔、失落和强烈好奇的情绪,在他心中滋生蔓延。

  他拿起手机,翻到那个被拉黑的号码,犹豫片刻,换了个手机打了过去。

  这次,电话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苏宁宁清冷平静的声音,背景音似乎还有细微的仪器声。

  “宁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干涩,“是我。”

  对面沉默了两秒,随即语气疏离:“顾总,有事?如果是离婚协议的问题,请直接联系我的律师。”

  “不是协议的事。”顾景琛急忙道,生怕她挂断,“我……我想去看看你的工作室。我们……谈谈?”

  “我的工作室是工作场所,不方便接待私人访客。”苏宁宁直接拒绝,“至于谈,我认为我们之间除了离婚,没什么好谈的。”

  “宁宁,我知道之前是我忽略了你……”顾景琛试图解释,语气是他自己都陌生的低声下气,“林薇薇的事,我可以解释,她……”

  “顾景琛,”苏宁宁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不耐烦,“你和林小姐之间的事,我真的不感兴趣。你们是朋友也好,是其他关系也罢,都与我无关了。我现在很忙,如果没有正事,我挂了。”

  “等等!”顾景琛急道,“‘丝路遗珍’那个项目,顾氏旗下有个文化基金,或许可以……”

  “谢谢,不需要。”苏宁宁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我们的项目资金充足,而且,我不想再和顾氏有任何工作上的牵扯。顾总,请给我们彼此留最后一点体面。”

  说完,不等他回应,电话里便传来了忙音。

  顾景琛握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声,久久没有动作。

  第一次,他清晰地意识到,苏宁宁是真的要离开他。不是欲擒故纵,不是闹脾气,而是彻彻底底、毫不犹豫地要斩断与他的联系。

  而他,似乎除了那个法律上的丈夫名分,以及她腹中那个他刚刚得知存在的孩子,已经没有任何能留住她的筹码。

  甚至,连这些筹码,在她“去父留子”的决心面前,都显得岌岌可危。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悄然袭上心头。

  他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

  ---

  “宁心斋”修复室内,苏宁宁刚刚完成一段经文的接笔,放下手中的狼毫笔,轻轻舒了口气。孕吐的反应这几天变得明显起来,尤其是对某些气味特别敏感。

  刚才一位同事带了杯新磨的咖啡进来,那浓郁的味道差点让她当场失态。她强忍着不适,以需要绝对安静为由,请同事将咖啡带了出去,自己则靠在椅背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去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觉。

  “苏老师,您没事吧?”助理小杨细心,注意到了她的异常,端进来一杯温水和几片苏打饼干,“您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下?”

  “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苏宁宁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掩饰道。她还没准备好将怀孕的事情公之于众,尤其是在离婚手续办妥之前。

  “我看您最近总是容易疲惫,胃口也不太好。”小杨担忧地说,“那个秦老师刚才来了,听说您在忙,就在外面会客室等您呢。”

  秦老师?秦墨渊?

  苏宁宁有些意外。秦墨渊是她的师兄,也是国内顶尖的文物修复师,专攻青铜器和陶瓷器,两人师承同门,关系一直不错。只是他常年在北方的一个国家级文物基地工作,很少回江城。

  她整理了一下仪容,走出修复室。

  会客室里,秦墨渊正站在博古架前,欣赏着上面摆放的一些修复工具和材料样本。他身形挺拔,气质温润,戴着副金丝边眼镜,一派儒雅学者的风范。

  “师兄,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苏宁宁笑着打招呼。

  秦墨渊转过身,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而关切:“正好回江城开个研讨会,顺路过来看看你。”他顿了顿,语气温和,“宁宁,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脸色比上次见你差了不少。”

  苏宁宁心下微暖,却还是习惯性地掩饰:“还好,可能就是最近项目有点紧。”

  秦墨渊没有追问,只是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密封罐,递给她:“这是我自己配的安神茶,用的都是温和的药材,对缓解疲劳、安抚情绪有好处。你晚上泡一杯喝,应该会舒服点。”

  苏宁宁接过,闻到一股淡淡的、清甜的草木香气,意外地压下了她胸腔间残留的那点恶心感。“谢谢师兄。”

  “跟我还客气什么。”秦墨渊笑了笑,状似无意地提起,“对了,我认识一位很靠谱的老中医,尤其擅长调理女性气血不足、脾胃虚弱的问题,手法温和,用药也很谨慎。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把联系方式给你。”

  他的话说的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关心,又给了她足够的空间和尊重。

  苏宁宁心中一动,看着秦墨渊了然却不多问的眼神,忽然明白,他可能看出了什么。以他的细致和对自己身体状况的了解,看出孕早期的端倪并不奇怪。

  他没有点破,只是用他的方式,默默地提供着支持和守护。

  这份体贴,让她在冰冷的现实里,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暖意。

  “好,谢谢师兄,有需要我会联系的。”这一次,她的道谢真诚了许多。

  两人又聊了聊近期业内的动态和各自手上的项目,相谈甚欢。秦墨渊的博学和谦和,总能让人如沐春风。

  送走秦墨渊后,苏宁宁看着那罐安神茶,心情复杂。连师兄都能察觉到她的异常,给予不动声色的关怀。而那个她名义上的丈夫,除了最初那点因被冒犯而产生的怒气外,可曾真正关心过她的身体?他甚至不知道,她此刻正经历着孕期的不适。

  几天后,顾景琛因为一个合作方的要求,需要定制一份具有收藏价值的古法手工笺纸作为重要礼品,他想到了“宁心斋”,便亲自过来了。

  他到达时,苏宁宁正在前厅和一位老师傅讨论笺纸的印制工艺。看到他进来,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只是公事公办地点了点头:“顾总。”

  顾景琛看着她明显清减了些的脸颊,心头莫名一紧。他刚想开口询问她最近身体如何,却听到旁边一个年轻员工正和另一个同事小声抱怨:

  “苏老师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胃口特别差,昨天我带的酸辣粉,她闻着味道就受不了,跑去休息室好久才出来,脸色白得吓人……”

  顾景琛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胃口差?闻不得味道?脸色苍白?

  这些症状……结合她确认怀孕的事实……

  一个清晰的猜想浮现在他脑海——孕吐。

  她正在独自承受着孕期的不适。

  一股混合着心疼、愧疚和某种奇异喜悦的情绪涌上心头。那是他的孩子,在他们之间孕育。

  然而,紧接着,林薇薇那张声称“不舒服”的脸,和她手里拿着的检查报告,又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他心里,让那份刚刚升起的、初为人父的微妙喜悦,变得混乱而苦涩。

  他张了张嘴,想对苏宁宁说些什么,问问她身体怎么样,需不需要他做些什么。

  但苏宁宁已经结束了和老师傅的谈话,转向他,语气疏离而专业:“顾总需要的笺纸,我们会根据要求尽快打样。还有其他要求吗?”

  她清澈的目光平静无波,仿佛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客户。

  所有关切的话语,在她这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面前,都显得苍白而多余。

  顾景琛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那点混乱的心绪压回心底,沉声道:“没有其他要求,尽快打样即可。”

  然后,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和无力感中,转身离开了“宁心斋”。

  他需要尽快理清一些事情。

  尤其是关于林薇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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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景琛的行动力一向惊人。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迅速生根发芽。他动用了些关系,直接联系到了华康医院的高层,调取了林薇薇当天就诊的原始记录。

  结果让他震怒。

  记录显示,林薇薇当天挂的确实是产科号,但进行的只是一些常规的妇科检查,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根本没有怀孕!她手里那张所谓的“孕检报告”,完全是伪造的!

  他被骗了。

  被林薇薇那副柔弱无助、欲言又止的样子骗了!

  想到自己因为这些可笑的谎言,不仅伤害了苏宁宁,还可能因此失去她和孩子,顾景琛的怒火几乎要将理智焚烧殆尽。

  他立刻拨通了林薇薇的电话,声音冷得像冰:“林薇薇,半个小时之内,到滨江路的‘云顶’咖啡厅。如果你不来,后果自负。”

  不等对方回应,他便挂了电话。

  “云顶”咖啡厅的私人包间里。

  林薇薇精心打扮过,穿着一身柔美的连衣裙,脸上带着期待和一丝志在必得。她以为顾景琛终于想通了,要和她摊牌,或许是为了苏宁宁怀孕的事,要给她一个交代。

  然而,当她推开包间门,看到顾景琛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时,心中顿时一沉。

  “景琛哥……”她怯生生地开口。

  顾景琛没有看她,直接将那份医院调取的真实记录摔在桌上。

  “解释。”他只有一个词,语气里的寒意让林薇薇打了个哆嗦。

  她拿起那份记录,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景琛哥,你听我解释……”她慌乱地想要去拉顾景琛的手,却被他嫌恶地避开。

  “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要伪造怀孕?解释你为什么要骗我去医院,还‘恰好’让宁宁看到?”顾景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巨大的压迫感,“林薇薇,我把你当朋友,你就是这么算计我的?”

  “我不是算计你!我是因为爱你啊!”林薇薇被他眼中的冰冷和厌恶刺痛,情绪崩溃地哭喊起来,“从大学开始我就爱你!可是你呢?你眼里从来就没有我!后来你结婚了,娶了那个苏宁宁!我不甘心!”

  “所以我回来了!我想办法接近你,我知道你心软,我就装作身体不舒服,让你陪我去医院……我只是想让她误会,让她知难而退!我没想到她会怀孕,更没想到她会那么决绝地要离婚……”

  她哭得梨花带雨,试图唤起顾景琛的怜惜。

  然而,顾景琛看着她,眼神里只有彻底的冰冷和失望。

  “爱我?”他嗤笑一声,带着无尽的嘲讽,“你的爱,就是建立在欺骗和伤害无辜的人基础上?林薇薇,你让我觉得恶心。”

  “景琛哥……”

  “够了。”顾景琛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锐利如刀,“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看在过去相识一场的份上,这次我不追究你伪造医疗文书的责任。但请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和宁宁面前。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说完,他不再看她惨白的脸色和绝望的眼神,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包间门关上的那一刻,顾景琛感觉心中那块压了多日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一部分。

  谎言被戳穿,真相水落石出。

  他和林薇薇之间,从来就只是林薇薇的一厢情愿和处心积虑。而他,因为那份对年少时未能圆满的遗憾的微妙情绪,因为所谓的“朋友”情谊,一步步落入了她的陷阱,亲手将真正属于他的幸福推开。

  巨大的悔恨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现在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不能失去苏宁宁。

  不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而是因为,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她的存在,爱上了她的温柔、坚韧,以及那份被他忽略已久的、属于她自己的耀眼光芒。

  他必须挽回她。

  真相带来的冲击让顾景琛一夜未眠。

  懊悔、自责、以及对失去苏宁宁的深切恐惧,如同藤蔓般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天刚蒙蒙亮,他便驱车来到了“宁心斋”所在的街区。

  他没有贸然进去,只是将车停在街角,透过车窗,看着那座在晨曦中静谧安然的小院。

  他想起助理调查来的那些关于苏宁宁成就的资料,想起她站在演讲台上自信从容的模样,想起她面对林薇薇挑衅时那份不动声色的碾压……他发现,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他的妻子。

  她不是攀附他的菟丝花,而是能够独自迎风绽放的木棉。

  当“宁心斋”开门后,顾景琛整理了一下情绪,走了进去。

  小杨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变得公事公办:“顾总,您有什么事?”

  “我找宁宁。”顾景琛的语气不再是以往的命令式,而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有些话,我想当面跟她说。”

  苏宁宁刚从修复室出来,手里还拿着放大镜,看到是他,眉头微蹙:“顾总,打样还没好……”

  “我不是为公事来的。”顾景琛打断她,目光紧紧锁着她,声音低沉而清晰,“宁宁,林薇薇的事,我查清楚了。她根本没有怀孕,一切都是她伪造的,目的是为了离间我们。对不起,是我愚蠢,轻信了她,伤害了你。”

  苏宁宁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林薇薇的手段本就拙劣。

  “所以呢?”她淡淡地问,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她这样的反应,让顾景琛心里更慌。他宁愿她骂他、打他,也好过这样无动于衷的平静。

  “所以,我们之间最大的误会解除了。”顾景琛上前一步,试图去拉她的手,却被她避开。他手僵在半空,眼神黯淡了一下,但依旧坚持说道,“宁宁,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忽略你的感受,不该对林薇薇没有界限感。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顾景琛,”苏宁宁看着他,眼神清亮,没有怨恨,也没有期待,“就算没有林薇薇,我们之间的问题就解决了吗?”

  “我们之间……”

  “我们之间,缺乏最基本的信任、沟通和尊重。”苏宁宁平静地陈述,“这两年的婚姻,更像是一场合作。现在合作不下去了,好聚好散,对彼此都好。”

  “不是合作!”顾景琛急切地反驳,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或许一开始是。但我现在很清楚,我不想离婚,不是因为你怀孕,而是因为我不能没有你,苏宁宁。”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心意,耳根微微泛红,带着几分笨拙的真诚。

  苏宁宁怔住了,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悔恨和恳求,心湖终究还是泛起了一丝涟漪。但她很快压了下去。

  “顾总,这些话现在说,已经太迟了。”她移开目光,看向窗外,“我还要工作,请你离开吧。”

  “我不会放弃的,宁宁。”顾景琛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沉声说道,“离婚协议,我不会签。我会用行动证明,我值得你再给一次机会。”

  从那天起,顾景琛开始了他的“追妻火葬场”之路。

  他不再只是电话和信息轰炸,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他会在不打扰她工作的前提下,每天让人送来精心搭配、适合孕妇的营养餐和安神汤。

  他会默默关注“宁心斋”的动向,利用顾氏的人脉,为她引荐了一些重要的博物馆资源和收藏家,但从不居功,只是通过第三方牵线。

  他甚至开始恶补古书画鉴赏的知识,偶尔会发邮件请教她一些(很可能是精心挑选过的)专业问题,态度谦逊认真。

  他清理了所有与林薇薇相关的东西,包括书房里那张毕业合照。并且通过律师,向林薇薇发出了正式的律师函,警告她不得再散布任何不实信息或骚扰苏宁宁。

  这些举动,低调,却持续。

  苏宁宁能感觉到他的改变,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习惯性发号施令的顾景琛,而是在笨拙地学习如何尊重她、关心她。

  她依旧没有松口,但心底那层坚冰,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融化了一角。

  与此同时,苏宁宁的事业迎来了高光时刻。

  “丝路遗珍”唐代经文残卷修复项目圆满成功,在国家级博物馆举办的成果展上,引起了巨大轰动。专家们对修复技艺赞不绝口,媒体争相报道。

  苏宁宁作为项目负责人,在发布会上从容应对,侃侃而谈,其专业、沉静、自信的形象,通过镜头传遍了全国。

  “宁心斋”和她本人,在业内的声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她站在聚光灯下,接受着赞誉和掌声,内心充实而平静。她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她的价值,无需依附任何人。

  顾景琛也守在直播前,看完了整场发布会。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光芒四射、侃侃而谈的女人,心脏被一种混合着骄傲、悔恨和强烈爱意的复杂情绪填满。

  他知道,他必须更加努力,才能配得上这样优秀的她。

  ---

  成果展结束后,“宁心斋”举办了小型的内部庆功宴。

  大家都很开心,气氛热烈。苏宁宁虽然以水代酒,但也感染了这份喜悦,多喝了几杯果汁。

  宴会散场时,已是华灯初上。员工们陆续离开,苏宁宁和助理小杨最后检查了一遍工作室的水电,锁好门。

  “苏老师,我送您回去吧?”小杨关切地问,她知道苏宁宁最近容易疲惫。

  “不用了,我叫了车,就在前面路口。”苏宁宁笑了笑,“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

  小杨拗不过她,只好叮嘱了几句,先行离开。

  苏宁宁沿着青石板路,慢慢朝街区出口走去。晚风拂面,带着初夏的微醺气息。她心情放松,下意识地轻轻抚摸着微隆的小腹,感受着里面那个小生命日益明显的存在感。

  就在她快要走到路口时,旁边小巷的阴影里突然窜出一个人影,直直地朝她撞来!

  “啊!”苏宁宁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脚下高跟鞋一崴,眼看就要向后摔倒!

  那一瞬间,她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护住肚子!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从身后揽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迅速扶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稳稳地护在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熟悉又陌生的清冽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是顾景琛。

  他怎么会在这里?

  苏宁宁惊魂未定,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和擂鼓般的心跳,甚至能听到他因为紧张而粗重的喘息声。

  “没事吧?宁宁?有没有伤到哪里?肚子疼不疼?”顾景琛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和恐慌,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扶着她肩膀的手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刚才一直在街对面的车里,看着她走出来,本想等她上车后再离开。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惊险的一幕!他几乎是本能地冲下车,用最快的速度奔过来,在她摔倒前的那一刻,堪堪将她护住。

  那个撞了苏宁宁的人,是个醉醺醺的酒鬼,骂骂咧咧地晃悠着走远了。

  顾景琛此刻却无暇他顾,他的全部心神都系在怀里的人身上。他上下仔细打量着她,眼神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我……我没事。”苏宁宁缓过神,摇了摇头,试图从他怀里站直身体。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脚扭了?”顾景琛眉头紧锁,立刻蹲下身,不顾地上脏污,小心翼翼地查看她的脚踝,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别动,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只是稍微扭了一下,回去冷敷一下就好……”苏宁宁有些不自在,想要抽回脚。

  “必须去!”顾景琛抬起头,语气是罕见的强势和不容置疑,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盛满了后怕和心疼,“你刚才差点摔倒!万一伤到你和孩子怎么办?我必须确认你们平安无事!”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未散的颤音。

  看着他蹲在自己面前,因为恐惧而微微发红的眼眶,看着他毫不掩饰的担忧和紧张,苏宁宁一直坚硬的心防,在这一刻,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他不是在演戏。

  他是真的在害怕,害怕失去她,害怕失去孩子。

  在她遇到危险的瞬间,是他不顾一切地冲过来,用身体护住了她。

  那种被珍视、被放在心尖上守护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和强烈。

  最终,苏宁宁没有再拒绝。

  顾景琛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她,像是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瓷器,步伐稳健而快速地走向自己的车。他把她安顿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然后迅速发动车子,驶向最近的医院。

  一路上,他都紧抿着唇,神色紧绷,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却始终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这样才能确认她的存在。

  在医院急诊室,医生检查后确认,苏宁宁只是轻微扭伤,胎儿一切正常,注意休息即可。

  听到医生的话,顾景琛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回去的车上,两人都很沉默。

  到了公寓楼下,顾景琛再次将她抱下车,一路抱上楼,送进家门,安置在沙发上。然后熟门熟路地去厨房弄了冰袋,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帮她冷敷扭伤的脚踝。

  他的动作那么轻柔,那么专注。

  苏宁宁低头看着他乌黑的发顶,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

  “顾景琛,”她轻声开口,“谢谢你。”

  顾景琛动作一顿,抬起头,目光深邃地望进她眼里:“宁宁,不用谢我。保护你和孩子,是我的责任,更是我的本能。”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真挚:“以前是我混蛋,眼盲心瞎,看不到你的好,辜负了你的心意。但请你相信,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弥补我的过错,来爱你,和我们的孩子。”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恳求、爱意和不容错辨的真心。

  苏宁宁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过往的伤害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抹平,但他这段时间的改变,以及今晚不顾一切的守护,她都看在眼里。

  或许,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内心深处那份从未真正熄灭过的、对他的感情,她可以试着,再相信一次?

  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放在了他依旧有些微颤的手背上。

  这一个微小的动作,让顾景琛浑身一震,眼中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

  ---

  那场意外,成了两人关系破冰的转折点。

  苏宁宁虽然没有立刻答应复婚,但不再抗拒顾景琛的靠近和照顾。她默许了他每天接送她上下班(在她脚伤好了之后),默许了他笨手笨脚却无比用心地学习孕期知识,为她准备各种营养餐,陪她去做每一次产检。

  顾景琛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收起了所有的冷硬和强势,在她面前变得耐心、体贴,甚至有些……黏人。他会认真听她讲工作室的趣事,会为她事业上的每一次进步真心感到骄傲,会趴在她肚子上,傻笑着跟里面的宝宝说话。

  他学会了尊重她的独立空间,支持她的事业追求。甚至主动提出,将“宁心斋”旁边的院落也租下来,帮她扩大规模,却把决策权完全交到她手中。

  他们开始像一对真正的夫妻,甚至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分享生活,交流思想,共同期待着小生命的到来。

  苏宁宁能感觉到,顾景琛对她的爱,不再是浮于表面的补偿,而是深入骨髓的珍惜和欣赏。他爱的,是完整的、独立的苏宁宁,而不仅仅是“顾太太”。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两人进行了一次深入的长谈。

  顾景琛坦诚了自己过去的愚蠢和自大,承认自己早已在相处中爱上了她,却因为骄傲和对过往执念的模糊,迟迟没有看清自己的心。

  苏宁宁也放下了心结,坦言自己曾经的患得患失和失望。

  所有的误会和隔阂,在坦诚的交流中烟消云散。

  “宁宁,”顾景琛握着她的手,将一枚重新设计的钻戒戴在她的无名指上,戒托依旧熔炼了那只具有象征意义的手镯,但钻石换成了更大、更璀璨的一颗,设计也更加现代和独特,完全符合苏宁宁的审美,“这枚戒指,只代表我对你的爱和承诺。嫁给我,再一次,好吗?不是因为家族,不是因为孩子,仅仅是因为,我爱你,我想和你共度余生。”

  苏宁宁看着指间闪耀的光芒,看着眼前男人眼中深沉如海的爱意,终于露出了释然而幸福的微笑。

  她轻轻点了点头:“好。”

  他们没有举办盛大的婚礼,只是和家人、最亲密的朋友一起,吃了一顿温馨的饭。

  几个月后,苏宁宁在顾景琛的全程陪产下,平安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宝宝,取名顾念苏。

  顾景琛抱着那个软糯的小团子,激动得眼眶泛红,低头亲吻着疲惫却洋溢着幸福笑容的苏宁宁的额头,哽咽着说:“老婆,辛苦了。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三年后。

  “宁心斋”已经发展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古书画修复与研究中心,苏宁宁成为了业内最年轻的领军人物之一。

  顾景琛也成功地将顾氏集团带向了新的高度,但他学会了平衡工作与家庭,每天准时下班回家陪老婆孩子是他雷打不动的原则。

  周末的午后,阳光洒满公寓的阳台。

  已经会跑会跳的顾念苏小朋友,正骑在爸爸的脖子上,指挥着“大马”去抓飘落的泡泡。顾景琛毫无霸总形象地趴在地上,逗得儿子咯咯直笑。

  苏宁宁坐在旁边的摇椅上,看着这一幕,脸上带着恬淡而满足的笑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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