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佳,他携亿万家产求复合, 她牵出缩小版的他冷笑- 滚, 我的孩子不姓陆
五年了,陆承洲,你找来了。阮佳看着门外那个矜贵冷漠的男人,心里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男人身后的黑色宾利,与这个南方小镇的青石板路格格不入。
陆承洲的目光越过她,死死盯住她身后那个探出小脑袋的男孩。那张脸,几乎是他的翻版。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五年未见的沙哑:“孩子,是我的?”
“不是。”阮佳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她侧过身,挡住儿子的视线,语气疏离,“陆总,你认错人了。”
她想关门,一只大手却死死抵住了门框。陆承洲力气大得惊人,他几乎是挤了进来,身上那股熟悉的冷冽木质香瞬间侵占了这间小小的花店。
“阮佳,别跟我玩这套。”他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带来十足的压迫感,“你以为躲到这种地方,就能抹掉一切?”
“妈妈,他是谁?”一个清脆的童声响起。阮安安从阮佳身后走出来,仰着小脸,好奇又警惕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男人。
陆承洲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蹲下身,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温和一些,可常年身居高位,他的嘴角僵硬得不听使唤。“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阮安安。”小家伙答得响亮。
“安安……”陆承洲重复着这个名字,目光灼灼地看着阮佳,“为什么不姓陆?”
阮佳笑了,那笑容很淡,像冬日里稀薄的阳光,没有半点温度。“陆总,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五年前就分手了。我的孩子,凭什么跟你姓?”
陆承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五年前,她一声不吭地消失,他动用所有力量都找不到她。他以为她只是闹脾气,以为她总会回来。他从没想过,她会带着他的孩子,躲在一个他永远不会涉足的角落里,过着如此……朴素的生活。
这家花店很小,却很温馨。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花草的清香,和他习惯的消毒水和金钱的味道截然不同。墙上挂着阮安安的涂鸦,画着一个笑脸的太阳和一个扎辫子的女人。没有男人。
“跟我回去。”陆承洲站起身,恢复了命令的口吻,“这里不适合你和孩子。”
“适不适合,不是你说了算。”阮佳把儿子拉到自己身后,“陆承洲,这里是我的家,请你离开。”
“家?”他嗤笑一声,环顾四周,“就这种破地方?阮佳,别闹了。我给你一天时间,收拾东西,我派人来接你。”
他说完,没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仿佛他不是在商量,而是在下达一个不容置喙的命令。这就是陆承洲,五年了,一点都没变。永远的自以为是,永远的掌控者。
阮佳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没有一丝波澜。她不会回去的。那个囚禁了她五年青春的牢笼,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怎么可能再回去?

第二天,陆承洲没有派人来,而是自己来了。他不仅来了,还带来了一大堆昂贵的玩具和童装,堆在花店门口,像一座小山。
阮安安好奇地探头看,却被阮佳拉住了手。
“陆总真是费心了。”阮佳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不过我们安安不需要。他有我做的木头小马,有邻居王奶奶送的弹珠,他很快乐。”
陆承洲的眉头紧锁,他看着阮安安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棉布T恤,心里一阵烦躁。“阮佳,你非要这么跟我作对吗?我是在弥补孩子,你懂不懂?”
“弥补?”阮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陆承洲,你有什么需要弥补的?当年你不是说得很清楚吗?我们之间,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我需要钱救我弟弟,你需要一个听话的女人应付你家里人。交易结束,两不相欠。孩子是个意外,是我一个人的意外,与你无关。”
这些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扎进陆承洲的心口。他脸色发白,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记得,当年他确实说过类似的话。在他和白柔的关系陷入僵局,被家里逼得喘不过气时,安静、顺从的阮佳出现了。她像一株柔弱的菟丝花,从不给他添麻烦,他便以为,她会永远那么听话。
他以为他掌控着一切,却不知道,那株菟丝花,自己长出了根,然后毫不留恋地从他的世界里连根拔起。
“那不一样。”陆承洲的声音艰涩,“我不知道你怀孕了。如果知道,我不会……”
“不会什么?”阮佳打断他,“不会在我急性肠胃炎疼得快晕过去的时候,因为白柔一个电话就扔下我走掉?还是不会在我弟弟手术最关键的那天,陪着白柔去看一场画展?陆承洲,你摸着你的心问问自己,就算你知道我怀孕了,在你心里,我和孩子,能比得上你那位青梅竹马的一根头发吗?”
陆承洲彻底僵住了。
阮佳说的每一件事,都像电影回放一样在他脑海里清晰上演。
那是五年前的一个雨夜,阮佳半夜腹痛,脸色惨白地给他打电话。他正准备开车去医院,白柔的电话就进来了。她在电话里哭,说她一个人在酒吧,很害怕。他鬼使神差地,调转了车头。他安慰自己,阮佳只是小毛病,忍一忍就过去了,可白柔一个人,万一出事怎么办?
等他处理完白柔那边的事情,再赶到医院时,只看到阮佳一个人蜷缩在走廊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张化验单,眼神空洞得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他当时有些心虚,走过去想抱她,她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开了。那是她第一次,拒绝他的靠近。
还有她弟弟手术那天。他确实答应了要陪她,可白柔临时回国,说想看一场期待了很久的画展。他想,手术有医生,他去了也帮不上忙,不过是多一个人在外面等着。而那场画展,错过了就没有了。
于是他又一次选择了白柔。
他甚至还记得,当他拿着画展的纪念品想送给阮佳当做补偿时,她只是看着他,轻轻地说了一句:“陆承洲,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东西,错过了,也就没有了。”
他当时没懂。现在,他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冷、言语锋利的女人,他好像有点懂了。
他错过的,不是一场手术的陪伴,而是一颗慢慢冷掉的心。
“过去的事,是我不对。”陆承洲的姿态放得很低,这是他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阮佳,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你们母子。安安需要父亲。”
“他不需要。”阮佳斩钉截铁,“他有我,就够了。陆总,你走吧。这个小镇不欢迎你,我也不欢迎你。”
陆承洲没有走。
他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买下了阮佳花店所在的整条街。他成了她的房东。
他没有逼她搬走,只是每天都来。他不再穿那些手工定制的昂贵西装,换上了格格不入的休闲服,学着做一个“普通人”。
他会笨拙地给花浇水,结果把水洒得到处都是。他会试着和阮安安说话,问他喜欢奥特曼还是变形金刚。阮安安很有礼貌,却总是带着距离感,回答完问题就躲回阮佳身后。
陆承洲从没想过,收并购一家市值百亿的公司,都比讨好一个五岁的孩子要容易。
他开始调查阮佳这五年的生活。调查结果让他心头发紧。
她刚离开时,身上没多少钱。为了躲避他的寻找,她不敢用自己的身份证,只能去小餐馆打黑工,从洗碗工做起。怀孕后期,身体笨重,被老板辞退。最难的时候,她甚至睡过公园的长椅。
生孩子那天,她大出血,差点死在手术台上。是一个好心的护士长看她可怜,帮她垫付了医药费。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硬生生把孩子拉扯大。从一个连瓶盖都拧不开的娇弱女孩,变成了一个能单手扛起一袋花肥的坚韧女人。
而那个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正因为白柔终于点头同意和他试着交往而欣喜若狂。他正带着白柔出入各种高级场合,向所有人炫耀他的“失而复得”。他甚至在某个瞬间,会庆幸阮佳的“懂事”离开,让他没有了后顾之忧。
何其讽刺。
那天晚上,陆承洲喝得酩酊大醉。他冲到花店门口,疯狂地砸门。
阮佳打开门,看到他通红的双眼,闻到他一身的酒气,眉头紧紧皱起。“你发什么疯?”
“阮佳……”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了那么多苦,为什么不回来找我?只要你一句话,我……”
“找你?”阮佳甩开他的手,眼神冷得像冰,“找你做什么?看你和白柔小姐双宿双飞,然后求你大发慈悲,分一点残羹冷炙给我和我的孩子吗?陆承洲,我阮佳就算饿死,也不会那么下贱!”
“不是的!我跟她已经结束了!”陆承洲急切地解释,“一年前就结束了!我发现她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人!我爱的是你,阮佳,我一直爱的人是你!”
“别。”阮佳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陆总,别说这种话,我听着恶心。你爱的是那个对你百依百顺,把你当成天,能满足你所有掌控欲的阮佳。而不是现在这个,只想让你滚远一点的我。你爱的也不是我,你爱的是你自己。你只是无法接受,你的所有物,竟然脱离了你的掌控。”
她的话,一字一句,都像重锤,狠狠砸在陆承洲的心上。
他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清澈见底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五年前的爱慕和依赖,只剩下冷漠和戒备。
他忽然意识到,他可能真的,永远地失去她了。

陆承洲没有放弃。
他开始用一种近乎笨拙的方式,试图融入阮佳和阮安安的生活。
他不再谈钱,不再谈回去的事。他每天准时到花店报到,像个学徒一样,跟着阮佳学着侍弄花草。他修长的手指,曾经只会签署上亿的合同,现在却沾满了泥土,被玫瑰的刺划出一道道细小的伤口。
他会去菜市场买菜,对着各种蔬菜手足无措,被小贩们围观。他会照着网上的菜谱学做饭,结果把厨房弄得像战场,端出来的菜不是咸了就是糊了。
阮佳从头到尾都冷眼旁观,不阻止,也不帮忙。
阮安安倒是对他有了一点改观。有一次,陆承洲为了给他做一个风筝,笨手笨脚地削竹子,把手划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他却只是随便用水冲了一下,贴了张创可贴,继续埋头苦干。
当那个歪歪扭扭的风筝终于飞上天时,阮安安第一次对他露出了笑容。
陆承洲的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他觉得,只要坚持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平静。
白柔找到了这里。
她穿着一身名牌,化着精致的妆容,出现在花店门口时,与这个小镇显得格格不入。她看到穿着围裙,正在给花换水的陆承洲时,眼里的震惊和嫉妒几乎要溢出来。
“承洲,你疯了吗?为了这个女人,你竟然躲到这种地方来?”白柔的声音尖利。
陆承洲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狐狸精,把你迷成这样!”白柔的目光转向阮佳,充满了敌意,“阮佳是吧?我劝你识相一点,拿一笔钱赶紧滚蛋。承洲不是你这种女人能肖想的。”
阮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修剪着手里的花枝,仿佛白柔只是空气。
这种无视,彻底激怒了白柔。她冲过去,想抢走阮佳手里的剪刀。“你听见没有!我让你滚!”
陆承洲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声音里带着警告:“白柔,别在这里撒野!”
“我撒野?”白柔气得笑了起来,“承洲,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吗?你说你跟她只是逢场作戏,你说你心里只有我!为了我,你连她怀孕了都可以不管不顾,现在你来跟我装什么情圣?”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小小的花店里炸开。
一直躲在里屋的阮安安听到了,他跑了出来,小脸绷得紧紧的,看着陆承洲,大声问:“你就是那个坏女人说的,我怀孕的妈妈生病了,你却不管她的人吗?”
童言无忌,却最是伤人。
陆承洲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尽。他看着儿子清澈又带着指责的眼睛,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阮佳终于放下了剪刀。她走到儿子身边,把他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然后,她抬起头,平静地看着陆承洲,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你可以带着你的白月光,滚出我的世界了吗?”
那个“滚”字,她说得又轻又冷,却带着千钧之力,彻底击碎了陆承洲所有的希望。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和阮佳之间那面本就破碎的镜子,被白柔的出现,彻底碾成了齑粉。再无重圆的可能。
那天之后,陆承洲消失了。
白柔也被他用雷霆手段送出了国,并警告她,再也不许出现在阮佳母子面前。
小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花店的生意一如既往。阮佳每天忙着照顾花草,照顾儿子,脸上又挂上了淡淡的笑容。仿佛陆承洲的出现,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梦。
阮安安却变得有些沉默。他会看着门口发呆,会问阮佳:“妈妈,那个叔叔还会回来吗?”
阮佳摸着他的头,温和地说:“安安,他有他自己的生活,我们也有我们的生活。我们不打扰他,好不好?”
阮安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一个月后,阮佳收到了一份快递。里面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和一份信。
她名下突然多了一家上市公司的股份,市值惊人。足够她和安安一辈子衣食无忧。
信是陆承洲写的。
他的字迹一如既往的锋利,内容却带着一丝笨拙的温柔。
“阮佳,对不起。这三个字,我欠了你五年。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不求你原谅,也不敢再奢求什么。我只是想为安安做点事。这些东西,不是给你的,是给他的。密码是安安的生日。请你,一定收下。
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生活。
我会远远地看着你们。如果有一天,安安想见我,你可以打这个电话。如果他永远不想,也没关系。
祝你,安好。”
阮佳看着那封信,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她没有感动,也没有怨恨。她只是觉得,陆承洲终于懂了。
他懂了,有些伤害,不是弥补就能愈合的。他懂了,最好的爱,是放手,是成全。
她把那份股权协议锁进了抽屉。她不会动用里面的钱,那是留给安安的未来。她的未来,她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
又过了几年,阮安安上了小学。他聪明懂事,成绩优异,是老师们都夸奖的好孩子。
阮佳的花店也开成了连锁,她成了小镇上小有名气的女老板。她身边出现了一个温和的男人,是安安的数学老师。他会帮她搬花,会陪安安下棋,看她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欣赏和尊重。
阮佳没有拒绝,也没有立刻接受。她在慢慢地,尝试着开始新的生活。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阮佳带着安安在公园放风筝。那个歪歪扭扭的风筝,是陆承洲当年做的,安安一直很珍惜。
风筝飞得很高很高。
阮佳仰着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忽然释然地笑了。
她想,她应该感谢陆承洲。感谢他当年的不爱之恩,才让她有机会逃离那个华丽的牢笼,成为今天这个独立、自由、内心强大的阮佳。
她的人生,不再需要依附任何人。她有她的事业,有她可爱的儿子,有触手可及的温暖阳光。
这就够了。

而在几百公里外的城市,顶层办公室里,陆承洲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手机里助理偷偷拍来的照片。
照片上,阮佳笑得温柔,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她身边,眼神专注地看着她。他的儿子阮安安,仰着小脸,也在开心地笑着。
他们三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幅最温馨和谐的画。
一幅,没有他的画。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慢慢凌迟,痛得麻木。
他终于明白,追妻火葬场,追回来的,或许只是自己的幻想。而真正的火葬场,是看着你爱的人,在没有你的世界里,过得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好。
而你,只能作为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被焚烧在自己亲手点燃的回忆灰烬里,永世不得超生。
声明:本站所有文章资源内容,如无特殊说明或标注,均为采集网络资源。如若本站内容侵犯了原著者的合法权益,可联系本站删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