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春节前夕,在探亲回家路上,我与媳妇经历的难忘记忆
"你说当兵就当兵,谁知道这一去就是一年不见面啊!"媳妇李巧红抱怨着,却掩不住眼中的泪光。
我握住她冻得发红的手,在这茫茫雪地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我心里满是愧疚和温暖。
2001年春节前夕,我从内蒙古张家口第305炮兵团获准探亲休假。
整整一年没回家了,心里头那个想媳妇孩子啊,真是盼星星盼月亮!
收拾行李那会儿,战友老刘还递给我一条红围巾:"马志强,给你媳妇带去,说是我们全班的心意,大家都知道你媳妇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
我接过围巾,心里热乎乎的,这帮大老爷们儿,平时嘴上不说,心里都记挂着战友的家人。
"志强,回去替我看看俺家那口子和孩子。"宿舍里,跟我同村的王德顺拍着我肩膀叮嘱,眼里满是思念。
"放心,一定帮你带话,再带些你家情况回来。"我郑重地点头。
离开军营的那天早上,下了场小雪,连长王建国亲自送我到团部门口:"去吧,好好陪陪家人,春节后按时归队。"
"是!保证按时归队!"我立正敬了个军礼,心里已经飞到了家乡。
火车上的日子真是漫长,我靠着车窗,看着外面飞逝的风景,脑子里全是媳妇和孩子的样子。
记得结婚那年,巧红穿着红棉袄,笑靥如花地说:"志强,我嫁给你,就是嫁给了军队,我等你,等多久都行。"
只是没想到,婚后没多久我就入伍了,这一晃三年,真正在一起生活的日子不到一年。
邻座是个老兵,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件旧军大衣,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
聊起来才知道,他是老八路,姓张,现在回老家过年。
"小伙子,当兵几年了?"张老问我。
"三年了,叔。"我摸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
"家里有孩子了吧?"
"嗯,刚满一岁,叫小刚。"我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小照片给老人看。
张老看了照片,笑呵呵地点点头:"长得像你,眼睛大大的,聪明相。"
他把照片还给我,忽然正色道:"记住,军人的坚守不只在战场,也在家庭。"
"这话啥意思?"我好奇地问。
"就是说咱当兵的,离家远是没办法,可回家的时候,一定要让家里人感受到你的爱和责任。"张老语重心长地说,"我当年在部队,一年才回家一次,可每次回家,都把能做的活儿全包了,让媳妇歇着。"
"那您媳妇肯定很感动吧?"我笑着问。
"感动个啥,她说我是'雷锋做好事,一年做一次'!"张老爽朗地大笑起来。
火车上的乘客们都被逗笑了,我也跟着笑,心里却记下了这番话。
第二天清晨,火车终于到了河北邢台。
我透过车窗往外瞧,哎呀,家乡下大雪了,四处白茫茫一片,田野、房屋、树木全披上了银装,真美啊!
下了火车,寒风扑面而来,我裹紧军大衣,深吸一口气,满是家乡的味道。
我没让媳妇来接站,想给她个惊喜。
站前广场上,几个赶集的老乡正搓着手跺着脚取暖,听着他们熟悉的乡音,我心里暖洋洋的。
"小伙子,去哪啊?"一个拉客的中巴司机冲我喊道。
"前进乡。"
"十块钱,上车吧!"
坐上去往前进乡的中巴车,车里烧着小火炉,暖烘烘的。
车上挤满了回乡过年的人,大家说说笑笑,有人还带着土特产,香气四溢。
"看小伙子是当兵的吧?"旁边一位大娘指着我的军大衣问道。
"是啊,大娘,回家探亲。"
"好啊,好啊!"大娘笑得合不拢嘴,"我家二小子也在当兵,在新疆呢,今年回不来。"
我能听出大娘话里的骄傲和想念,心里更想快点见到巧红了。
车子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前进乡。
乡政府大院坐落在乡里最高的一座小山包上,白雪覆盖的青砖瓦房,看起来格外庄严。
我径直走向财政所,一路上遇到不少乡干部,虽不认识,但看我军装,都友善地点头微笑。
推开财政所的门,暖气扑面而来,几张办公桌前坐着三四个人,都在低头忙碌。
我一眼就认出了巧红,她穿着深蓝色的毛衣,低头认真地写着什么,那专注的样子让我看得入了神。
"巧红,有人找!"旁边一个年轻女同事先看到了我,冲巧红使眼色。
巧红抬头一看,愣住了,眼睛瞪得老大:"志强?!"
她腾地站起来,又看了看周围的同事,生生忍住了扑过来的冲动,眼圈却红了。
"你咋不提前说一声啊!"她嗔怪道,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颤抖。
"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我笑嘻嘻地说,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楚,一年不见,媳妇瘦了,脸色也没从前红润了。
巧红的领导周科长听见动静,从里屋走出来:"哟,这就是咱巧红的军人丈夫啊!"
他五十来岁,戴着老式眼镜,一看就是知识分子。
"周科长好!"我赶紧问好。
"好好好,来来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周科长热情地拉我坐下,"巧红常跟我们说起你,说你在内蒙当兵,苦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哪里哪里,部队挺好的。"
寒暄几句后,巧红拉着我到一旁小声说:"志强,我手头还有点紧急工作要处理,春节前单位查账,我得赶在今天下班前做完,要不你先去我宿舍休息一会?"
我点点头:"你忙你的,不着急。"
巧红宿舍在乡政府的平房区,是个十来平米的小屋子,里面简简单单两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小煤炉,窗台上还摆着几盆冻得蔫巴巴的花。
看得出平时生活多么清苦,我心里一阵阵发酸。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是我穿军装的照片,旁边是我们的结婚照,还有小刚的百天照。
"傻小子,认得爸爸吗?"我拿起小刚的照片自言自语,心里满是想念。
在宿舍休息了一会,我决定去乡里转转,顺便买点年货。
乡街上也铺满了雪,但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不少人提着大包小包,脸上洋溢着过年的喜悦。
路过理发店,我想起自己胡子拉碴的样子,就走了进去。
"师傅,理个发,顺便刮胡子。"我摘下军帽说道。
"好嘞,当兵的吧?回家过年?"理发师傅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手脚麻利地给我围上围布。
"是啊,刚到家。"
"我看你媳妇是财政所的那个李巧红吧?"理发师边剪边问。
我惊讶地看着他:"您认识我媳妇?"
"哎呀,咱小地方谁不认识谁啊,你媳妇可是乡里有名的好媳妇,一个人照顾孩子还要上班,从来没听她抱怨过,村里人都敬佩她呢!"理发师一边说一边给我修剪着头发。
我心里暖暖的,又有些愧疚,巧红的坚强和不容易,我在部队里哪里能体会得到。
理完发,我又去供销社买了些糖果点心,又特意挑了条红色的围巾,准备送给巧红。
回到乡政府时,已是下午三点多,太阳西斜,映得雪地上一片金黄。
巧红正好忙完了工作,看到我拎着东西回来,又惊又喜:"你去哪了呀?还买这么多东西!"
"给你买的,"我把那条红围巾递给她,"军人的承诺,虽然晚了点,但一定会兑现。"
巧红接过围巾,眼眶又红了:"傻瓜,买这干啥,钱不是攒着给小刚买奶粉呢嘛..."
到了下午四点,巧红忙完工作,我们准备骑她那辆80"赤兔马"小摩托去她娘家看孩子。
老丈人刘大爷家在三十里外的小河村,平时巧红就骑这摩托车上下班,冬天的路上又冷又难走,我光是想想就心疼。
出了乡政府大门,雪又开始小小地飘起来了。
巧红穿上那条红围巾,在寒风中显得格外醒目,就像我们刚恋爱时那个爱笑的姑娘。
"你坐后面抱紧我,路不好走。"巧红跨上摩托车说道。
"不行,我来开!"我抢过车把手,"你坐后面。"
巧红笑着拍我头:"你行吗?这路我熟,还是我来吧。"
我不由分说地坐上驾驶位:"放心,咱当兵的啥路没走过?"
巧红只好坐在后座,双手环抱着我的腰。
摩托车沿着雪后的国道缓缓前行,我小心翼翼地驾驶,生怕出一点闪失。
"冷不冷?"我回头问巧红。
"不冷,"她把脸贴在我的后背上,声音闷闷的,"有你在,真好。"
转入乡间小路时,雪越积越厚,摩托车开始打滑,时不时就要侧歪一下,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这路不行了,咱下来推车走吧。"我停下车,扶着巧红下了车。
推着摩托车走在雪地里,四周静悄悄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积雪有半脚深,走一步陷一下,很是费力。
巧红穿着厚棉袄,脸蛋冻得通红,却笑得跟花儿似的看着我。
"别看了,一年不见,我是不是老了?"我故意问她。
"没老,就是胖了!"她咯咯笑起来,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看来部队伙食不错啊!"
"那是,天天大鱼大肉,比你这乡政府食堂强多了!"我逗她。
"胡说,明明就是炊事班的马大厨可怜你,多给你打菜!"巧红不信。
我一愣:"你咋知道炊事班有个马大厨?"
"你寄信回来说的啊,说他是安徽人,做的红烧肉特别香。"巧红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心里一热,原来她把我的每封信都记得这么清楚。
我们一边走一边聊,说着说着,天色渐暗,雪却下得更大了。
北风呼啸起来,吹得脸生疼,能见度也越来越低。
"不好!"我突然感觉脚下一沉,摩托车前轮陷进了一个雪坑里,怎么拽也拽不出来。
"这下完了,"巧红跺着脚搓手,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天,"天黑前肯定到不了我娘家了,这可咋办啊?"
我掏出新买的诺基亚手机,想打电话求救,结果一看,信号全无。
这下可坏了,又冷又饿,巧红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嘴唇有些发紫。
我脱下军大衣给她披上:"别怕,我找找看有没有人家。"
"别,你冷。"巧红想把衣服还给我。
"听话,我皮粗肉厚的没事,你穿着。"我坚持道,"来,咱俩一起找找有没有村庄或者可以暂避的地方。"
"志强,你看那边,好像有个房子!"巧红突然指着不远处说。
顺着她指的方向,果然,在雪幕中隐约可见一个低矮的小屋,屋檐下似乎还挂着什么。
"走,过去看看!"我拉着巧红的手,踩着厚厚的积雪,艰难地朝小屋走去。
推开木门,里面尘土飞扬,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但好歹能遮风挡雪。
我摸着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一小团干草,借着微弱的光亮查看屋内情况。
屋子不大,但出乎意料的是,这地方好像是个老旧的军用休息站或观察哨。
墙上挂着几件旧军大衣,一张简易床,一张方桌,还有个炉子。
更让我惊喜的是,角落里居然有个老式军用电台!
"志强,你看这里还有火柴和蜡烛!"巧红在柜子里翻出了宝贝。
点起蜡烛,屋子里顿时明亮起来。
巧红又找到几块干木头和一些干草,在小炉子里生起了火。
"这地方怎么会有军用电台呢?"巧红好奇地问。
"可能是老解放区的通讯站吧,"我一边研究那台电台一边说,"咱们前进乡是老革命根据地,听老丈人说过,当年这一带有不少地下交通站。"
"那你能让它工作吗?"巧红期待地问。
"这种老式电台我在部队学过基本操作,"我一边调试一边对巧红说,"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保险丝和线路都得检查一下。"
巧红围着小火炉烤手,看着我忙活,突然说:"志强,你说咱们这是啥缘分啊,大雪天困在这儿,不过跟你一块,我一点都不害怕。"
我嘴上没闲着:"那是,我可是军人,保护媳妇是天职!"
"切,平时就知道嘴甜,一年就回来这么一次。"巧红假装生气,"你知道我多想你吗?"
我停下手里的活,认真地看着她:"知道,我也想你,每天都想。"
"真的假的?"巧红眼睛亮晶晶的。
"千真万确!我们班长说我睡觉都会喊你的名字,说我是'相思病晚期'!"我笑着说。
巧红脸一红:"胡说八道,哪有这样的病!"
"有啊!你看,只要见到你,病就好了一大半!"我凑过去亲了她脸颊一下。
巧红羞得推开我:"正经点,赶紧弄电台,看能不能求救。"
我继续鼓捣电台,可惜怎么调试都没反应。
"没办法了,可能是零件老化了。"我有些失望。
"那咱们只能等天亮了,"巧红叹了口气,"幸好这里有炉子,不至于冻着。"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狗叫声,紧接着是人声:"谁在屋里?出来!"
我和巧红对视一眼,又惊又喜。
我赶紧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棉袄的老人,手里举着煤油灯,身后还有一条大黄狗。
"啊呀,是人啊!"老人看清我们,松了口气,"我看这废弃的哨所亮着灯,还以为是狐狸精作祟呢!"
"大爷,我们是被困在这儿的,摩托车陷雪坑里了。"我急忙解释。
老人仔细打量我,看到我的军装,眼睛一亮:"当兵的?"
"是,我是305炮兵团的,叫马志强,这是我媳妇李巧红。"我赶紧介绍。
"哟,是李会计啊!"老人惊喜地说,"我是石麻子村的赵老汉,常去乡里办事,见过你!"
巧红也认出了老人:"是赵爷爷啊!您家就在附近?"
"就隔这一道山坡,不远!"赵老汉指了指身后,"走,去我家避避风雪,这破地方哪能住人啊!"
我们喜出望外,赶紧收拾东西跟着赵老汉走。
穿过一片小树林,翻过一道土坡,不多会儿就看到几户人家的灯光。
赵老汉的家是个砖瓦房,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土炕上烧着热火,暖烘烘的。
"赵爷爷,太感谢您了,不然我们今晚就要冻坏了。"巧红感激地说。
"啥感谢不感谢的,都是乡里人!"赵老汉摆摆手,"小李啊,你婆婆都急坏了,我这就让孙子去通知他们,说你们在我这儿,让他们别担心。"
赵老汉的孙子十七八岁,穿上棉衣就出去了,说是骑自行车去通知我岳母。
赵大娘忙活着给我们做饭,很快就端上了热气腾腾的面条和几个家常小菜。
"来,快吃,暖暖身子。"赵大娘慈祥地招呼我们。
我和巧红又饿又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完饭,赵老汉掏出一瓶自酿的米酒,跟我喝了几杯,问起了部队的情况。
原来老人年轻时也当过兵,是志愿军,参加过抗美援朝。
老人说起当年的战斗,眼里满是光彩,我听得入迷,不时插几句问题。
巧红则跟赵大娘聊起了家常,两人像多年的老友一样亲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赵老汉的孙子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志强!巧红!"进门的是我岳母张婶,她一看到我们就红了眼眶,"可急死我了!"
随后进来的是我岳父刘大爷,还有一个我没见过的中年人。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巧红惊讶地问。
"你们不回家,我能不着急吗?"岳母说着,上前摸了摸巧红的额头,"冻坏了没?饿着了没?"
"没事,妈,赵爷爷赵奶奶照顾我们呢,还吃了热乎饭。"巧红连忙说。
那个中年人走上前,自我介绍道:"我是前进乡派出所的李所长,听说有困在雪地里的人,特意来看看。"
我起身感谢了李所长的关心,他摆摆手说这是工作,又问了我们的情况,最后说:"好了,既然人没事,那就放心了。这样,明天雪停了,我派人去把你们的摩托车弄出来,现在天这么黑,也不好找。"
我和巧红连声道谢。
最后决定,我和巧红就在赵老汉家借宿一晚,明天一早再去岳父家。
岳父岳母看我们安顿好了,就和李所长一起回去了,临走前岳母还塞给我们一包换洗衣服,说是怕我们着凉。
晚上,赵老汉给我们腾出了他孙子的屋子,土炕烧得热热的,被褥也是刚换的,又软又暖和。
躺在热炕上,我和巧红说起这一天的经历,都觉得像做梦一样。
"志强,你说咱们是不是很有福气?"巧红轻声问我。
"怎么说?"我侧过身子看着她。
"遇到这么多好心人,赵爷爷、李所长,还有你们部队里关心你的战友..."巧红数着手指头。
我点点头:"是啊,人心都是暖的,尤其是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
"还有啊,"巧红抓住我的手,"我最有福气的是嫁给了你这个傻兵哥,虽然一年到头见不着几回,但每次想到你在保家卫国,我就特别骄傲!"
我鼻子一酸,把她搂在怀里:"傻丫头,等我转业回来,咱们再也不分开。"
第二天一早,天已经放晴,阳光照在雪地上,亮得刺眼。
赵老汉和派出所的人一起,帮我们把摩托车从雪坑里弄了出来。
我们向赵老汉夫妇道别,约定春节去看他们,然后骑着摩托车往岳父家赶去。
路上,巧红搂着我的腰,说道:"志强,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你转业回来了,咱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生活,可美了。"
"会实现的,"我拍拍她的手,"我申请转业的事情已经在走程序了,最多再两年。"
"真的?"巧红惊喜地问。
"骗你是小狗!"我笑着回答。
到了岳父家,小刚正在院子里玩雪,看到我们骑车进院,愣了一下,然后挥着小手喊:"妈妈!妈妈!"
我抱起儿子,心想他肯定认不出我,毕竟一年没见了。
谁知道,小刚看着我,忽然伸出小手摸我的脸,奶声奶气地说:"爸...爸..."
这一声"爸爸",让我眼眶一下子湿了。
我抱紧儿子,亲了又亲:"儿子,爸爸回来了!"
岳父岳母看到这一幕,眼圈也红了。
"他认得你,"岳母感动地说,"我天天给他看你的照片,告诉他这是爸爸,没想到他真记住了!"
那天,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邻居们也来串门,都说小刚有爸爸的眼睛,聪明着呢。
晚上,我和巧红躺在炕上,小刚睡在我们中间,小手紧紧抓着我的手指,生怕我走了似的。
"志强,你说咱儿子以后会不会也当兵?"巧红轻声问。
"随他吧,想当就当,不想当也成。"我轻抚着儿子的小脸,"不过我觉得,他骨子里有这个苗头。"
巧红笑了:"那到时候我又要当军嫂了,苦日子没完没了啦!"
"傻瓜,"我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早说了,等我转业回来,好好补偿你。"
多年后的今天,我已经转业回到家乡,和巧红一起在县城开了家小店,生活稳定而幸福。
小刚已经上了大学,选择了军校,说要接我的班,当一名炮兵。
每年清明,我都会带着儿子去祭拜已经离世的赵老汉和张老八路。
有时也会回到那个小山坡,看看那个曾经的军用哨所,虽然早已坍塌,但那段记忆却永远温暖如初。
儿子常问我:"爸,当年你为啥选择当兵?"
我总是笑着回答:"因为当兵能让一个人成长,能让他懂得责任和坚守的意义。"
每当想起那个雪天,被困在山坡上,又奇迹般遇到赵老汉的经历,我就感到无比温暖。
人生路上的坎坷,因为有亲人的理解和陌生人的善良,都变成了最珍贵的回忆。
"你说当兵就当兵,谁知道这一去竟让我遇见了最美的雪景和最暖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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