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威与盖尔霍恩
海明威与盖尔霍恩推荐文章1:震惊!海明威《老人与海》涉嫌抄袭?
1952年,厄内斯特·海明威在古巴,那一年《老人与海》出版了。
在这场争论中,一方是古巴某社记者,他挣钱养家,业余时间写写小说;另一方则是当时赴哈瓦那寻找创作灵感的世界著名小说家海明威。
最近一项研究显示,当时古巴一位小有名气的作家恩里克·塞尔帕(EnriqueSerpa)作品的主题与风格,与1940-1950年代旅居古巴的海明威所写的小说有相像之处,而后者在此期间写出了他最著名的作品。
安德鲁·费尔德曼(Andrew Feldman)是一名美国教授,他说,塞尔帕的作品与海明威稍晚出版的作品之间存在高度相似,其中包括《有钱人和没钱人》和《老人与海》。尽管“还构不成抄袭”,但这些故事“惊人的雷同,不管主题还是风格都非常相像”。
他说,“塞尔帕的《马林鱼》(The Marlin)初版于1936年,内容是关于一名男孩和老渔夫,老渔夫实际上在与大马林鱼搏斗的过程中身亡。这看起来很像1952年初版的《老人与海》。塞尔帕另一部作品《违禁品》(Contraband)讲的是贩卖私酒,也很像同样讲述走私违禁品的《有钱人和没钱人》。”
尽管初版于1938年的《违禁品》比海明威的小说稍晚几年,但费尔德曼有确凿证据表明,在1934年海明威初次见到塞尔帕之前,他就读过《违禁品》的手稿。
费尔德曼也发现了一封来自作家、海明威之妻玛莎·盖尔霍恩(Martha Gellhorn)的未公开出版的信件,这封信显然是她代表丈夫写给他的编辑的,他们试图将塞尔帕的作品译成英文出版。她说,海明威形容他的这位朋友是“一个奇迹”。
费尔德曼的研究成果记载在将于本月出版的书籍《厄内斯托:海明威在革命古巴不为人知的故事》(Ernesto: The Untold Storyof Hemingway in Revolutionary Cuba)中。
:界面新闻
海明威与盖尔霍恩推荐文章2:从海明威的妻子到海王的母亲,她都信手拈来丨夜问
答案:A/B/C/D
当互联网仍在不时传播妮可·基德曼和汤姆·克鲁斯当年“金童玉女”般的合影时,现在的妮可已经早已摆脱过去的阴影。除了做演员外,她还做制片人和编剧,在网剧盛行的时代里凭借《大小谎言》《无所作为》等作品在金球奖、演员工会奖等奖项中获奖或赢得提名。
从男主角身边的点缀,到在作品中独当一面,当《海王》中身着紧身衣的她从海里浮现时,观众们都被51岁的她的魅力折服,仿佛当年那个在《红磨坊》里在空中飞来飞去的曼妙女郎又回来了。除了这些虚构角色,她饰演的真实存在的人物也让人信服。
电影《时时刻刻》让妮可·基德曼获得了奥斯卡奖最佳女主角,片中她饰演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为了角色需要她还戴了假鼻子,整个人物造型与妮可本人相去甚远。这些付出是值得的,因为我们仿佛在银幕上看到了那个追逐自由和向生活抗争的女作家的身影。
电影《爆炸新闻》改编自真实事件,福斯新闻台高管罗杰在2016年被曝光性骚扰丑闻,女主播梅根和格雷琴都遭遇了对方的骚扰。妮可在片中饰演主持人格雷琴·卡尔森。
电影《摩纳哥王妃》由《玫瑰人生》导演奥利维埃·达昂执导,讲述了好莱坞红极一时的明星、1956年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格蕾丝·凯利,于1956年嫁入摩纳哥王室后,转变身份认同的人生经历。同为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妮可当时表示自己与格蕾丝·凯利有着很多相似之处——对表演事业和家庭生活都具有热情。
在电影《海明威与盖尔霍恩》中,妮可饰演海明威的妻子,也是著名的战地记者玛莎·盖尔霍恩。 海明威与玛莎·盖尔霍恩相遇于1936年,他们1940年结婚,在欧洲蜜月旅行期间海明威写出了他的名著《丧钟为谁而鸣》,二人于1945年离婚。
新京编辑 吴龙珍
校对 吴兴发
海明威与盖尔霍恩推荐文章3:除了饮酒、美食、女人,海明威的书信里,更多的是一种野性的呼唤
本文刊载于《三联生活周刊》2019年第35期,原文标题《:一辈子都在叙述》,严禁私自转载,
听海明威在每一封信里这样娓娓叙述,他从他作品的神坛上走下来,变成一个可以亲近的形象。
记者/张月寒
欧内斯特·海明威与简·帕切特(左)(视觉中国供图)
海明威很多作品描述的都是一种不服输的精神、铁骨铮铮的男性力量。从他的小说里你可以看出他对斗牛运动的热爱、对大海主题的热爱,对战争亲历其间的思考。他去世后,留下了大量信件,“1961年他死之前的50年里,他大约写了六七千封信”。他曾说写信对他是一种写作之外的放松,并在多封信里自谦自己信写得不好,“写作最好的人往往写信最糟”。与他作品力求简洁精悍不同,他的书信是长的、细致的、丰富的,“笔头松懈”。这本集结他1917~1961年书信的《海明威书信集》,是了解海明威、研究海明威的重要资料。
这本书选择从海明威18岁时候的书信开始截取,编者卡洛斯·贝克、同时也是海明威一本较好版本的传记,在序言里阐述了原因:“再过些许年,我们自认为所最了解的海明威才从雏菊童年期走出,出现于比他处在青春期的边缘时更崎岖更广袤的世界。”
1917年,海明威18岁。他在农场里干活,并考虑着找工作的事。和所有青年一样,他也在思索着一种“出路”。这时,鳟鱼出现了。鱼这一元素,也紧紧嵌在海明威的一生里。我们多年后在他多篇文字、多张照片中都看见了他钓了一条大鱼以后的成就感(或征服巨鱼)。1940年他开始第三段婚姻以后,对鳟鱼仍然念念不忘:“假如一个人只有一生,那抓条钢头(鲑鳟鱼)就不枉此生了。”他是密歇根湖畔成长起来的少年,由鳟鱼开始,一切,突然明晰:他对大自然的热爱,对壮丽的追随,他的勤劳、在体力运动中追寻那种身体上的极限。我们知道了我们所熟悉的海明威是从哪出发的。他在后来给福克纳的信里说:“从小……我总过乡下人的生活。”
1917年初秋,海明威首次离开湖畔的家乡圈,去《堪萨斯城市之星》当记者。这时你可以看见一个乡间小子慢慢城市化的过程,但他自己也许都没有想到,此后,大自然的根性一次又一次让他重塑自己的闯荡,也成为他作品中的灵魂。1918年5月,他去了纽约。在纽约,他穿着崭新的军装登上去意大利北部的运兵船。不到两个月,他受伤入住米兰新建的红十字医院,在那里,他遇到了后来有据可考的第一次恋爱。
这本书信集,卷帙浩繁,有些部分,未免冗长,但是,在大量的文字堆述中,熟悉海明威的读者还是能顷刻意识到某些主题。
海明威的书信集很早就表明了作家对于描述大海主题的天赋。“约1918年5月27日,海上,某咸咸之地。”这一篇信件里他记述的两个波兰军官,是1925年动笔写的小说片段《与青春同在》的原型。
1934年,他在给友人阿诺德·金里奇的信中这样写道:“写作之外,我有两项开发得很好的天分:在大海里钓鱼,在有湍流的时候,在有鱼群迁徙的时候;第二个天分是用来复枪打猎,射程不确定,目标却准得很。”
1952年9月13日,他在瞭望山庄致信评论家伯纳德·贝伦森:“大海就像是我们喜爱的野女人,她使我们都染上淋病,甚至得了梅毒。我们总是管她叫野女人,我想你不会完全爱上她,但是你可能很喜欢她,很了解她,并且一直同她来往。”
对于人们熟悉的他与酒精的羁绊,在信里则有了更加细节的描述。他年轻时就酒量惊人,当兵期间就“一天喝18杯马蒂尼”;旅居巴黎期间,出去午餐前就能“消灭一瓶葡萄酒”。据不完全统计,他在信中提到的酒大约有30种。
透过他书信中对酒的描述,你能看到一种狂饮,而他对酒的形容,又是那么精妙。圣詹姆斯朗姆酒“滑得像小猫的脸颊”;他形容工作和酒精的关系:“一个人整天用脑子工作,知道第二天还要接着工作,有什么能像威士忌那样让你换换脑子、让思绪在另一架飞机上翱翔?”得其利(Daiquiri)是海明威调出的著名鸡尾酒,也真的很好喝,电影《海明威与盖尔霍恩》就展现了他在古巴纵饮这款酒的画面。“酒精是我最好的朋友兼最严厉的评论家。”40年代,他在写给查尔斯·T.朗汉的信里说。
有酒就有餐,看他的书信集你也会很有食欲。“超级果酱色”的虹鳟鱼;巴黎郊外他在森林吃野猪肉,烧野猪的作料有“胡萝卜、洋葱和蘑菇,外面裹焦黄的面包粉”;在炮火连天时他吃了五块牛排,“优质德国葱头腌渍过的,伴以名牌红酒和水一起下肚”。作家的信当然也不乏诸多妙语。“厮打皆为果酱,扭斗皆为蛋壳筒。”形容打字机破,“僵硬如冻胡子”;在古巴观景庄时被北风困住,他说“这北风可能把你的脑浆都击出来”;他和第三任妻子玛莎·盖尔霍恩感情恶化以后,形容“爱:舞厅里的香蕉是也”,后来又写信给友人总结他们的感情:“一场战争里开始怀念一个女人,另一场战争让你忘掉她。”
越过饮酒、美食、女人,海明威更多的信件,飘出的是一种野性的呼唤。他夏秋最好的日子都是在大自然中度过,不愿找工作而先抓条肥鳟鱼吃了再说。他和180磅的人打拳击,攀登杜亚曼山,在雪线下见到两只大貂。“没有雪和山的地方我从不打算去。”他提供装备和枪支,朋友们带足够的格洛格酒、香烟、弹药,在荒野中打猎。他在基韦斯特反复呼唤朋友,希望他们一起挑战最近的湾流。对于他来说,“世界真是一个好玩的地方”。
对于生命和搏斗的思考还表现在他对斗牛的迷恋。1923年,24岁的他就在信中写道,斗牛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残忍,而是一场“伟大的悲剧”、他所见过的最美的情景。他和第一任妻子在游览西班牙的时候观看过20场斗牛比赛,坐在最好的席位,“就像观看战争进行,却什么也伤不着你”。
小说《打不败的人》就是在这一阶段写的。在这篇他早期的作品里,海明威仅用文字就展现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斗牛比赛,以及暮年斗牛士不愿服输、饱含仪式感的心态。有一丝悲哀,结尾长矛手的“尴尬”更是点睛之笔。直至《太阳照常升起》中描述的那场斗牛表演的高潮,斗牛士的“剑刺入公牛体内,一刹那间他和公牛成为了一体”,则凸显了一种他更为成熟的安排。庞普洛纳那个城就是因为《太阳照常升起》而出名。
野性的主题再往下延伸,其实就是闯荡。海明威虚构的文学人物偶像是哈克贝利·费恩,出自马克·吐温那部著名的《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而纵观他的一生,他其实也活得像自己的“偶像”,一直在闯荡。他的人生经历结合他的作品,最终形成了我们熟悉的海明威。但是,这并不证明他不在意细节、不注重琐碎。这本书信集恰恰为我们提供了这一面。
海明威书信手稿
首先是他的“弱点”或错误。作家总是不自觉就讲起了故事,因此,海明威的信件中,有些“事实”是不大准确的。比如他在1923年12月致詹姆斯·甘布尔的信中把自己的生活描述得多姿多彩,在瑞士进行冬季运动三个月,为《星》去了莱茵兰、德国和鲁尔地区,夏天又和一群斗牛士游遍了西班牙。但据卡洛斯·贝克在注释中指出,他并没有在瑞士做冬季运动三个月,也没有在莱茵兰和鲁尔两个月。
海明威的爱怼人在成名后众所周知,但1923年,作为24岁的年轻人,他怼起上司来也是毫不犹疑。他给《多伦多每日星》的执行主编写信,说城市版编辑哈里·辛德玛什“既不公正也不聪明,还不诚实”。他说自己正在处理的一篇稿子成了“纸一个助理执行主编受伤的虚荣心表现的牺牲品”。
海明威中年以后,你也能看出他像一个寻常的中年男子一样,开始害怕孤独。他娶的第三任妻子,玛莎·盖尔霍恩,是一个颇有事业心的战地记者。他们结婚后她仍没有停止追求事业的步伐,经常去世界各地出差几个月。这时你就能看见海明威在跟友人的通信中常说自己一个人住在观景庄的大房子里,感到孤独。然后他在婚内开始交往玛丽·维尔什,后者成为他的第四任也是最后一任妻子。他在信上叫玛丽“小朋友”,正如一切选择年轻妻子的中年男人,他们都喜欢一个始终仰望自己的人。
在这600多封信里,我们看见了作家波澜壮阔的一生。对于海明威那个时代的人来说,写信是一种习惯,必须要完成的倾诉,就像我们现在发的微信那样。时代变化,但用文字叙述自身的心绪,并且那一方有人接应,这种习惯似乎仍没有消失。读海明威的信,就像读他和所有人的聊天记录。你注定会发现他超出作品中更多的真实。正如编者卡洛斯·贝克在序里所说:“在所有的通信中,一个声音反复出现,那便是热切希望别人照他本来的样子看待他,明白原本事情真相是怎么个情况,而不是广为传说的怎样怎样。”
《海明威书信集:1917~1961》
:[美]欧内斯特·海明威
译者:潘小松
上海译文出版社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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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女人的男人们》[美]欧内斯特·海明威,杨向荣译,南海出版公司2015
海明威与盖尔霍恩推荐文章4:海明威与西班牙内战
□ 林颐
西班牙内战是“二战”之前10年间欧洲最剧烈的冲突,它不仅分化了西班牙,也在全欧洲和美国引起了巨大反响。这场战争肇始于西班牙的内部矛盾,但是英、德、苏等国很快介入干预,因为西班牙问题不仅是西班牙的,也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根据美国传记作家亚当·霍赫希尔德在《西班牙在我们心中:西班牙内战中的美国人1936-1939》一书的记叙,在这场战争进行期间,《纽约时》头版头条的相关道次数超过了1000次,这超过了其他任何单一主题的头条数,不论“罗斯福总统”“纳粹德国的崛起”还是“大萧条的灾难性影响”。尽管有新闻业的行规在,很多美国记者依然表现出了对西班牙共和国的偏爱,并在事实上参与了这场战争的进程。最有名的一位,就是我们熟悉的欧内斯特·海明威。虽然只是讲述对象之一,但无疑是参与程度极深,也是极具代表性的一位。
海明威1937年来到西班牙,道1936年夏天爆发的西班牙内战。海明威在1920年代就完成了长篇小说《太阳照常升起》《永别了,武器》和短篇小说集的写作,已经是一位知名的小说家,他对战争的态度和斗牛等西班牙文化的热爱广为人知。50余家美国日社组成的“北美业联盟”(NANA)选择与海明威签约,亲赴西班牙道战争状况,这项公告本身就是当时的一大新闻,海明威是在公众的视线下,作为明星记者前往西班牙的。
这重身份可能影响了其他人对海明威的观感及海明威本人在战争中的表现。
在《西班牙在我们心中》里,有人说,海明威是“一个极具争议的家伙,一肚子虚情假意”,海明威似乎并不懂得如何作战。目击者描述,海明威坐在机关枪的防弹罩子后面,向敌军的大概方向随便发射了一整条子弹带的子弹,结果这招来了敌人对他所在方位的一波迫机炮轰炸。有人评价,海明威善于发现他人好的一面。他与很多林肯营的人成了朋友,海明威对林肯营战士的友好热情在他给社所写的道中表现得淋漓尽致,他尽心尽力地为美国医疗队募集资金换来了一辆救护车,他为数名志愿者来到西班牙支付旅费,还去看望住在医院的林肯营伤员,后来他一直保持着同许多西班牙内战老兵的联系,经常帮助他们。
尽管褒贬不一,海明威肯定是有魅力的。漂亮又有学识的女记者玛莎·盖尔霍恩爱上了这位比她年长十岁、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作家。1936年12月的一天,她走进基韦斯特的邋遢乔酒吧,第一次遇见海明威,很快成了他的情人,并在1940年,成为海明威的第三任妻子。盖尔霍恩带给海明威的,不只是爱情,还有她的政治观念。盖尔霍恩对战场写作和左派事业充满激情,海明威由原来的中立开始左转、对苏联和共产主义怀有好感,与盖尔霍恩是有关系的。海明威的政治倾向后来导致20世纪50年代美国情界对他的秘密调查。
美国传记作家尼古拉斯·雷诺兹在《作家、水手、士兵、间谍:欧内斯特·海明威的秘密历险记》一书里,寻找蛛丝马迹,查找海明威是不是一位不为人知的间谍,是不是苏联内务部“我们的事业”曾经暗中发展的内部成员。该书努力挖掘尘封的档案,认为催化海明威转变的导火索就是西班牙内战。除了盖尔霍恩的影响,海明威还与荷兰共产主义电影导演、第三国际行动人员尤里斯·伊文思合作了西班牙内战的纪录片,在苏联内务部主管亚历山大·奥尔洛夫等人的帮助下,前往游击队训练营参观,并为共产国际做了很多正面宣传。
问题在于,确认海明威是“间谍”、甚至叛国的那点材料,实在乏善可陈。没有证据表明海明威向苏联提供了有价值的情。雷诺兹把海明威的自杀定义为害怕这个秘密曝光带来的心理崩盘,这种说法是夸大的,压力是有的,主要来自战争带来的身体衰败和心理创伤。
海明威怀着理想和浪漫主义前往西班牙,战争却迫使他不得不意识到现实的残酷。文学评论家杨照在《对决人生:解读海明威》一书里分析了海明威的心理状态。杨照认为,海明威在被炮弹击中那瞬间感受到的是:战争使人丧失了原有的侥幸感,原来每个人都那么容易死亡,战争让人不再相信有纯然安全、能够好好活着不受威胁的生命时刻。战争受伤的经历从此把海明威置于一种“后死亡状态”的心理情境。是这样特殊的心理情况,才有了海明威文学创作的“冰山理论”,为的是暗示底下的惶恐不安,那种深层的、非理性的,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不安,只能暗示人们自己去挖掘、领悟。
也许吧。海明威写于西班牙内战失败之后的《丧钟为谁而鸣》就是一个悲剧结尾的故事。但很难说,这就是对海明威的正确解读。或许海明威本人也无法剖析清楚自己的心境。
《西班牙在我们心中》记载,大约2800名美国人参加了西班牙内战,大约750人死在了那里,比美军在20世纪任何一场战争中的死亡率都要高得多。说,对于许多参战老兵来说,这场战争都是他们生命中最具决定性的经历,他们都曾经为西班牙的自由战斗过,拥有过相似的灵魂。还引用了法国小说家加缪的评价:“将西班牙铭记于心……他们在那里明白了……一个人可以是正义的,但他还是会被击败,武力能征服人的精神,很多时候,勇气不会得到褒奖。”如今,当我们阅读《老人与海》之时,我们与海明威,与他们的灵魂,会否有些微的共鸣呢?
海明威与盖尔霍恩推荐文章5:在《海明威书信集》中,你能看到这位作家从神坛上走下来,变成一个可以亲近的形象
本文刊载于《三联生活周刊》2019年第35期,原文标题《:一辈子都在叙述》,严禁私自转载,
听海明威在每一封信里这样娓娓叙述,他从他作品的神坛上走下来,变成一个可以亲近的形象。
记者/张月寒
欧内斯特·海明威与简·帕切特(左)(视觉中国供图)
海明威很多作品描述的都是一种不服输的精神、铁骨铮铮的男性力量。从他的小说里你可以看出他对斗牛运动的热爱、对大海主题的热爱,对战争亲历其间的思考。他去世后,留下了大量信件,“1961年他死之前的50年里,他大约写了六七千封信”。他曾说写信对他是一种写作之外的放松,并在多封信里自谦自己信写得不好,“写作最好的人往往写信最糟”。与他作品力求简洁精悍不同,他的书信是长的、细致的、丰富的,“笔头松懈”。这本集结他1917~1961年书信的《海明威书信集》,是了解海明威、研究海明威的重要资料。
这本书选择从海明威18岁时候的书信开始截取,编者卡洛斯·贝克、同时也是海明威一本较好版本的传记,在序言里阐述了原因:“再过些许年,我们自认为所最了解的海明威才从雏菊童年期走出,出现于比他处在青春期的边缘时更崎岖更广袤的世界。”
1917年,海明威18岁。他在农场里干活,并考虑着找工作的事。和所有青年一样,他也在思索着一种“出路”。这时,鳟鱼出现了。鱼这一元素,也紧紧嵌在海明威的一生里。我们多年后在他多篇文字、多张照片中都看见了他钓了一条大鱼以后的成就感(或征服巨鱼)。1940年他开始第三段婚姻以后,对鳟鱼仍然念念不忘:“假如一个人只有一生,那抓条钢头(鲑鳟鱼)就不枉此生了。”他是密歇根湖畔成长起来的少年,由鳟鱼开始,一切,突然明晰:他对大自然的热爱,对壮丽的追随,他的勤劳、在体力运动中追寻那种身体上的极限。我们知道了我们所熟悉的海明威是从哪出发的。他在后来给福克纳的信里说:“从小……我总过乡下人的生活。”
1917年初秋,海明威首次离开湖畔的家乡圈,去《堪萨斯城市之星》当记者。这时你可以看见一个乡间小子慢慢城市化的过程,但他自己也许都没有想到,此后,大自然的根性一次又一次让他重塑自己的闯荡,也成为他作品中的灵魂。1918年5月,他去了纽约。在纽约,他穿着崭新的军装登上去意大利北部的运兵船。不到两个月,他受伤入住米兰新建的红十字医院,在那里,他遇到了后来有据可考的第一次恋爱。
这本书信集,卷帙浩繁,有些部分,未免冗长,但是,在大量的文字堆述中,熟悉海明威的读者还是能顷刻意识到某些主题。
海明威的书信集很早就表明了作家对于描述大海主题的天赋。“约1918年5月27日,海上,某咸咸之地。”这一篇信件里他记述的两个波兰军官,是1925年动笔写的小说片段《与青春同在》的原型。
1934年,他在给友人阿诺德·金里奇的信中这样写道:“写作之外,我有两项开发得很好的天分:在大海里钓鱼,在有湍流的时候,在有鱼群迁徙的时候;第二个天分是用来复枪打猎,射程不确定,目标却准得很。”
1952年9月13日,他在瞭望山庄致信评论家伯纳德·贝伦森:“大海就像是我们喜爱的野女人,她使我们都染上淋病,甚至得了梅毒。我们总是管她叫野女人,我想你不会完全爱上她,但是你可能很喜欢她,很了解她,并且一直同她来往。”
对于人们熟悉的他与酒精的羁绊,在信里则有了更加细节的描述。他年轻时就酒量惊人,当兵期间就“一天喝18杯马蒂尼”;旅居巴黎期间,出去午餐前就能“消灭一瓶葡萄酒”。据不完全统计,他在信中提到的酒大约有30种。
透过他书信中对酒的描述,你能看到一种狂饮,而他对酒的形容,又是那么精妙。圣詹姆斯朗姆酒“滑得像小猫的脸颊”;他形容工作和酒精的关系:“一个人整天用脑子工作,知道第二天还要接着工作,有什么能像威士忌那样让你换换脑子、让思绪在另一架飞机上翱翔?”得其利(Daiquiri)是海明威调出的著名鸡尾酒,也真的很好喝,电影《海明威与盖尔霍恩》就展现了他在古巴纵饮这款酒的画面。“酒精是我最好的朋友兼最严厉的评论家。”40年代,他在写给查尔斯·T.朗汉的信里说。
有酒就有餐,看他的书信集你也会很有食欲。“超级果酱色”的虹鳟鱼;巴黎郊外他在森林吃野猪肉,烧野猪的作料有“胡萝卜、洋葱和蘑菇,外面裹焦黄的面包粉”;在炮火连天时他吃了五块牛排,“优质德国葱头腌渍过的,伴以名牌红酒和水一起下肚”。作家的信当然也不乏诸多妙语。“厮打皆为果酱,扭斗皆为蛋壳筒。”形容打字机破,“僵硬如冻胡子”;在古巴观景庄时被北风困住,他说“这北风可能把你的脑浆都击出来”;他和第三任妻子玛莎·盖尔霍恩感情恶化以后,形容“爱:舞厅里的香蕉是也”,后来又写信给友人总结他们的感情:“一场战争里开始怀念一个女人,另一场战争让你忘掉她。”
越过饮酒、美食、女人,海明威更多的信件,飘出的是一种野性的呼唤。他夏秋最好的日子都是在大自然中度过,不愿找工作而先抓条肥鳟鱼吃了再说。他和180磅的人打拳击,攀登杜亚曼山,在雪线下见到两只大貂。“没有雪和山的地方我从不打算去。”他提供装备和枪支,朋友们带足够的格洛格酒、香烟、弹药,在荒野中打猎。他在基韦斯特反复呼唤朋友,希望他们一起挑战最近的湾流。对于他来说,“世界真是一个好玩的地方”。
对于生命和搏斗的思考还表现在他对斗牛的迷恋。1923年,24岁的他就在信中写道,斗牛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残忍,而是一场“伟大的悲剧”、他所见过的最美的情景。他和第一任妻子在游览西班牙的时候观看过20场斗牛比赛,坐在最好的席位,“就像观看战争进行,却什么也伤不着你”。
小说《打不败的人》就是在这一阶段写的。在这篇他早期的作品里,海明威仅用文字就展现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斗牛比赛,以及暮年斗牛士不愿服输、饱含仪式感的心态。有一丝悲哀,结尾长矛手的“尴尬”更是点睛之笔。直至《太阳照常升起》中描述的那场斗牛表演的高潮,斗牛士的“剑刺入公牛体内,一刹那间他和公牛成为了一体”,则凸显了一种他更为成熟的安排。庞普洛纳那个城就是因为《太阳照常升起》而出名。
野性的主题再往下延伸,其实就是闯荡。海明威虚构的文学人物偶像是哈克贝利·费恩,出自马克·吐温那部著名的《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而纵观他的一生,他其实也活得像自己的“偶像”,一直在闯荡。他的人生经历结合他的作品,最终形成了我们熟悉的海明威。但是,这并不证明他不在意细节、不注重琐碎。这本书信集恰恰为我们提供了这一面。
海明威书信手稿
首先是他的“弱点”或错误。作家总是不自觉就讲起了故事,因此,海明威的信件中,有些“事实”是不大准确的。比如他在1923年12月致詹姆斯·甘布尔的信中把自己的生活描述得多姿多彩,在瑞士进行冬季运动三个月,为《星》去了莱茵兰、德国和鲁尔地区,夏天又和一群斗牛士游遍了西班牙。但据卡洛斯·贝克在注释中指出,他并没有在瑞士做冬季运动三个月,也没有在莱茵兰和鲁尔两个月。
海明威的爱怼人在成名后众所周知,但1923年,作为24岁的年轻人,他怼起上司来也是毫不犹疑。他给《多伦多每日星》的执行主编写信,说城市版编辑哈里·辛德玛什“既不公正也不聪明,还不诚实”。他说自己正在处理的一篇稿子成了“纸一个助理执行主编受伤的虚荣心表现的牺牲品”。
海明威中年以后,你也能看出他像一个寻常的中年男子一样,开始害怕孤独。他娶的第三任妻子,玛莎·盖尔霍恩,是一个颇有事业心的战地记者。他们结婚后她仍没有停止追求事业的步伐,经常去世界各地出差几个月。这时你就能看见海明威在跟友人的通信中常说自己一个人住在观景庄的大房子里,感到孤独。然后他在婚内开始交往玛丽·维尔什,后者成为他的第四任也是最后一任妻子。他在信上叫玛丽“小朋友”,正如一切选择年轻妻子的中年男人,他们都喜欢一个始终仰望自己的人。
在这600多封信里,我们看见了作家波澜壮阔的一生。对于海明威那个时代的人来说,写信是一种习惯,必须要完成的倾诉,就像我们现在发的微信那样。时代变化,但用文字叙述自身的心绪,并且那一方有人接应,这种习惯似乎仍没有消失。读海明威的信,就像读他和所有人的聊天记录。你注定会发现他超出作品中更多的真实。正如编者卡洛斯·贝克在序里所说:“在所有的通信中,一个声音反复出现,那便是热切希望别人照他本来的样子看待他,明白原本事情真相是怎么个情况,而不是广为传说的怎样怎样。”
《海明威书信集:1917~1961》
:[美]欧内斯特·海明威
译者:潘小松
上海译文出版社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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