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是什么意思推荐文章1:克苏鲁神话 一个经典恐怖世界的创建与解构

  深潜者(Deep Ones)


  H.P.洛夫克拉夫特(H.P.Lovecraft,1890-1937),生前不为人知,他的恐怖小说也不被出版社编辑看好,一生穷困潦倒,1937年因长期营养不良而患小肠癌,同年3月去世。直到死前,他还用冷静客观的笔触记录自己每天的病情。现在,因《克苏鲁神话》系列,他已经被视为20世纪的重要作家。图为艺术家Sam Shearon绘制的洛夫克拉夫特肖像画。


  《克苏鲁神话》系列


  :(美)H.P.洛夫克拉夫特


  译者:姚向辉


  版本:《克苏鲁神话》浙江文艺出版社 2016年11月


  《克苏鲁神话Ⅱ》浙江文艺出版社 2018年1月


  奥古斯特·W·德雷斯,洛夫克拉夫特的好友,也是将零散作品整理成“克苏鲁世界”的重要人物。


  克苏鲁(Cthulhu)


  编者按:在众多以文字塑造恐怖世界的中,H.P.洛夫克拉夫特是最具雄心的一位。他并没有像之前的作家一样,用详细的文字描写恐怖之物的形象,也没有使用套路化的情节。利用未知氛围的渲染和跳出善恶判断的叙事方式,洛夫克拉夫特完成了之前的恐怖小说家没有做到的事情——创建一个庞大的体系世界。虽然在生前,洛夫克拉夫特从来不曾使用过“克苏鲁世界”来给这个体系命名,但经过后人的整理,“克苏鲁世界”已经成为20世纪及之后恐怖文化不断汲取的源泉。然而,洛夫克拉夫特的故事经常围绕科学探索展开,所有的恐怖氛围都集中于一个未知的宇宙,他既带给我们一个神秘莫测的恐怖世界,同时又在告诉我们,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在他之后,克苏鲁神话衍生出了恐怖漫画、电影、电子游戏等多种形式,可以说,文字恐怖在他的笔下,同时抵达了巅峰与尽头。


  洛夫克拉夫特是谁?


  恐怖世界的大工程师


  “噢,有智慧的大入梦者,你的梦境实在太过出色,……你依据自己童年时的小小幻想修建起了一座比过去的任何迷人幻景都更加可爱的城市。”(H.P.洛夫克拉夫特,《秘境卡达斯梦寻记》,1927.1)


  直到1937年3月15日走到人生的终点,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都是一个与他所处的时代格格不入的人。由于从小体弱多病,他的学校生活断续而短暂,大多数时间都置身于家中古旧的藏书和新英格兰的乡间之中,而他用了一生的时间“将这种美好塑造成型、结晶具现、打磨抛光,最后得到了那座层层叠叠地耸立在缥缈夕阳中的奇迹”。


  洛夫克拉夫特的人生观更像一位乔治王朝时期的英国绅士。但与此同时,他又是一个理性的唯物主义者;对科学和幻想的热爱在他身上并行不悖,在童年和少年时代,他尤为热爱天文学,这让他比同时代人早得多地意识到,宇宙的实质冷峻无情,其宽广和奥秘也许穷尽人类的智慧也无法理解。结果,这又让他远远地超越了自己的时代,当他在世时,也许很多编辑和读者都曾经感受到这样的困惑:这个人的文风老派守旧,甚至有些佶屈聱牙,但文中体现出来的精神却标新立异,前卫得几乎无法理解。


  在46年的人生旅程中,洛夫克拉夫特从未获得过商业上的成功,甚至没有出版过一本单行本。不过,虽然如此,他在幻想小说的同好圈子里却并不孤立,甚至还凭着深厚的知识积累和热情的书信写作成了圈子里的核心人物。到洛夫克拉夫特去世时,这个圈子已经颇为活跃,它的成员包括许多未来的作家。


  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无疑是幻想小说界的宝贵财富。在他去世之后,他的朋友们守护着这笔遗产,不遗余力地推广他的作品、扩展他的影响。在洛夫克拉夫特去世数十年之后,时代终于追上了他,开始理解他的精神,最终为他创造的幻想世界深深倾倒。


  从洛夫克拉夫特的创作开始,这一系列的作品和设定,就是今天我们所说的“克苏鲁神话”。


  深潜者(Deep Ones)


  “人类的眼睛难道真有可能见到以客观肉体存在的它们?然而,我确实看见它们在前方川流不息地经过……它们身体的主色调是灰绿色,腹部变白。身上看起来黏糊糊的,闪闪发亮,但背脊中央长有鳞片……嘶哑的吠叫声显然是一种语言,能够传递茫然瞪视的面部无法表达的阴暗情绪。”——《印斯茅斯的阴霾》


  无心插柳


  克苏鲁世界的


  “……当然,从八岁以后,我就完全不信宗教或任何超自然事物了。我的想象力在南极、外星、异界等难以接近的远方土地上驰骋,天文学对我有特别的吸引力……”(H.P.洛夫克拉夫特,书信,1934.2.13)


  首先,洛夫克拉夫特是一个有科学精神的唯物主义者,这一点无论怎样强调也不过分;他一直嘲笑神秘学、坚定地反对伪科学,甚至还曾应魔术师哈利·胡迪尼之请,撰写抨击占星术的著作。就算作品中必须出现涉及魔法和巫术的部分,他也可以说是漫不经心,他的那些关于“魔法理论”的段落几乎全都摘自其他恐怖小说,甚至《大英百科全书》中的相关条目。


  必须注意,洛夫克拉夫特本人从未有过构建完整神话体系的打算。有时,他甚至会出于纯粹的游戏心态,与朋友互换设定,——例如旧日支配者撒托古亚(Tsathoggua)实际上出自幻想小说作家克拉克·埃什顿·史密斯笔下,而罗伯特·E·霍华德那部著名的《蛮王柯南》中的一些名词也曾在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中闪现。洛夫克拉夫特甚至没有听说过“克苏鲁神话”一语——就可查证的资料而言,在洛夫克拉夫特去世后,他的朋友们互相通信的信件中,这个称谓才首次出现(克拉克·埃什顿·史密斯于1937年4月13日写给奥古斯特·W·德雷斯的信。这个称谓很可能是史密斯创造的)。


  克苏鲁神话的主要概念——宇宙曾经被一群宛如神祇的强大存在“旧日支配者”统治,这些旧日支配者因为某些原因,现在离去了,但它们终将归来,重新统治宇宙——的确由洛夫克拉夫特创造,但对洛夫克拉夫特来说,他使用神话名词几乎总是基于艺术效果的考虑,而不是为了遵守某个神话体系。虽然洛夫克拉夫特在私人书信中描述过类似“诸神谱系图”的东西,但那更多地是为了开玩笑,而不是把这当成一件严肃认真的事看待。


  另一个旁证是,除了“克苏鲁”等少数几个他特别青睐的专有名词之外,洛夫克拉夫特对神话设定的使用几乎都是一次性的,在他的作品背后,并不存在某种严格有序的万神殿。事实上,在克苏鲁神话的早期作品中,各种用语十分混乱,就连“旧日支配者”这个基本设定,也有“Great Old One”、“Ancient One”、“Old One”等表现方式,它们有时表达的是同一种意思,有时却并不相同。


  总而言之,应当建立一个概念:洛夫克拉夫特在世时,并没有所谓的“克苏鲁神话”可言。直到他去世之后,他的朋友奥古斯特·W·德雷斯才开始进行神话的整理工作。


  既是扩建,也是扭曲


  德雷斯对“克苏鲁”的重塑


  “……哪怕仅有一天,/再也接不到你的信件;灿烂光辉的梦幻、/纸上温暖的友情,全都与我永诀,然而——/克苏鲁依然阔步在门户的彼方,/阿拉伯人依然在诵读他的《死灵之书》,/而不死的旧日支配者,也会继续绽放光芒!”(奥古斯特·W·德雷斯,献给洛夫克拉夫特的挽诗,1937.3.30)


  德雷斯生于1909年,比洛夫克拉夫特小19岁。但就和洛夫克拉夫特的很多朋友一样,年龄的差异并没有阻止他们通过书信建立深厚的友谊。在洛夫克拉夫特去世之后,德雷斯不愿挚友的作品被世间遗忘,建立了出版社“阿卡姆之屋”,专门出版幻想作品——它出版的第一本书,就是洛夫克拉夫特作品的单行本。


  德雷斯同时还是一位非常高产的作家,他一生写了将近150本小说,直到被艾萨克·阿西莫夫刷新为止,这一直是美国作家出版单行本的纪录。不过,公允地说,他作为作家的成就远不如作为出版者的成就。德雷斯的小说几乎总是不能避免粗制滥造的倾向,因此在他去世之后的几十年间逐渐被人遗忘,到了今天,人们基本只会记得他在“克苏鲁神话”框架下创作的作品——然而,讽刺的是,关于他自己的神话作品,德雷斯曾经说过:“除非是为了感伤之情,否则没有看哪怕一眼的价值。”


  德雷斯进行克苏鲁神话体系的整理,正是出于这种感伤之情。对他来说,这是对已故挚友最好的怀念、最好的告慰。他大刀阔斧地整顿了当时非常混乱的专有名词,建立起一个完整的神话体系。更加重要的是,他于1960年开放了克苏鲁神话的版权(洛夫克拉夫特去世后的版权继承问题是一笔烂账,这里不展开介绍),使得任何作家都可以为这一体系添砖加瓦。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德雷斯的努力,洛夫克拉夫特和他的作品大概早已被人遗忘,克苏鲁神话也不会有着今天这样的广泛影响。


  但是,德雷斯同时又为克苏鲁神话埋下了深深的隐患。他把克苏鲁诸神按照“四大元素”粗暴地分为地、水、风、火四派,甚至为了凑数,创造了好几个神灵。结果,在德雷斯体系中,克苏鲁神话变成了宇宙间各派势力争斗的战场,而且还加进了善恶斗争的主题。例如,克苏鲁被他定为“水”属性,原因仅仅是因为它被囚禁在海里、被海魔崇拜;而克苏鲁等旧日支配者之所以被囚禁,则是因为它们在古代的宇宙战争中输给“旧神”的结果……


  显而易见,如果完全遵循德雷斯体系,克苏鲁神话只会成为一套庸俗的二流奇幻设定。现在,德雷斯为克苏鲁神话增添的那些专有名词依然被保留,而他的“四元素、善恶斗争”体系已基本处于被选择性无视的状态。德雷斯的功绩绝对不应否认,但他的创作,正如罗伯特·布洛克所评价的,“虽然敲响了音符,却失去了整首曲子。”


  克苏鲁(Cthulhu)


  艺术家Karichristensen为克苏鲁绘制的插画。


  “它似乎是某种怪物,或者象征着某个怪物,只有病态的思维才能构思出这样的一个形象。要我说的话,用有些夸张的想象力将它看作一只章鱼、一条龙与一个歪曲夸张了的人同时杂糅在一起产生的形象,或许能较为忠实地反映它的神髓。它有着膨胀柔软的头部,长满了触须,下面连着一个布满鳞片、生着发育不全的翅膀的丑陋身躯;但它的整体轮廓才是它的真正骇人之处。”——《克苏鲁的呼唤》


  80年代之后


  不复存在的完整体系


  “直到今天,克苏鲁故事仍然被洛夫克拉夫特的文学遗产的继承者们续写着……”(混沌元素公司,《克苏鲁的呼唤》游戏规则书,1999)


  德雷斯终究比洛夫克拉夫特幸运一些,他看到了自己的努力绽放出更多的成果;当他于1971年去世时,克苏鲁神话已经被一个更广泛的圈子接受。


  经过70年代,进入80年代,随着越来越多的作家参与到克苏鲁神话的创作中,克苏鲁神话的设定也呈现百花齐放的趋势。德雷斯去世之后,对克苏鲁神话的设定进行整理的工作主要由编辑兼作家林·卡特(林伍德·V·卡特)承担,林·卡特去世之后,这一任务又转到了出版桌面游戏《克苏鲁的呼唤》的混沌元素(Chaosium)公司头上。


  和当时的德雷斯一样,在这一系列整理设定的过程中,越来越多的新名词被加进“克苏鲁神话”的框架之中,仅仅是所谓“被公认存在的”旧日支配者的数目,就一路膨胀到了三位数,其余的神话名词更是不胜枚举。实际上,这其中的很多设定可能只是基于一篇不太出名的短篇小说(文学价值更不必提),甚至是混沌元素公司出版的一篇游戏剧本。


  关键的问题是,在克苏鲁神话变成一种集体创作(且以短篇小说为主)之后,它几乎谈不上什么体系,甚至还不乏自相矛盾之处。例如,前文提到,德雷斯那善恶二元论的世界观被大多数人无视,但个别却在善恶斗争的主题上走得比德雷斯还远。


  就连旧日支配者的“领袖”是谁,不同的描述都不一致。比较广泛的认知,是把阿撒托斯(Azathoth)奉为领袖,将奈亚拉托提普(Nyarlathotep)称为其使者。但是,有的却认为真正的领袖是犹格·索托斯(Yog-Sothoth),甚至有人把克苏鲁写成旧日支配者之主,尽管就连洛夫克拉夫特的原作也只是称克苏鲁为“大祭司”……


  简单地说,如果非要做“克苏鲁神话介绍”,写出的只能是名词解释和“诸邪神行止录”一类的东西,并没有一种完整而成体系的“克苏鲁神话”存在。


  那么,“克苏鲁神话”究竟是什么?


  克苏鲁神话的实质


  机械论唯物主义的冰冷宇宙


  “我所有的作品全部构建于一个最基本的前提之上——人类共有的律法、利益以及情感,在广阔的宇宙面前,既毫无效力,也毫无意义。”(H.P.洛夫克拉夫特,书信,1927.7.5)


  法国生物学家乔治·居维叶(1769-1832)有一则广为流传的轶事:有一次,居维叶的一个学生扮成怪物吓唬他,但他毫不恐惧,而是冷静地指出,这只怪物的特征说明它是草食动物,不会危害自己,因此不值得害怕。学生羞愧地承认错误。


  笔者认为,在人类的幻想史上,这则轶事应当占有里程碑式的地位——通过19世纪的科技发展,人类对自然界的认识获得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到了洛夫克拉夫特生活的20世纪初,自中世纪传下来的鬼故事,以及曾经兴盛一时的哥特小说,都早已被科技祛魅,只要接受过科学启蒙,谁也不会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魔鬼、幽灵、吸血鬼、狼人等超自然生物。很自然地,以描写这些超自然生物为主题的恐怖小说或幻想小说也根本不会让人产生恐怖感或奇幻感,在认真地渲染气氛,结果作品却只会让人发笑。


  但是,另一方面,当时的人们已经开始认识到,19世纪的人类以为自己完全掌握了自然规律,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在宇宙中还存在着许许多多人类尚未掌握、而且有可能永远无法掌握的知识。


  洛夫克拉夫特总是喜欢在作品中描写一个有科学精神的唯物主义者,这个主人公坚定地认为,在宇宙中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东西了,那些恐怖之物要么是迷信,要么是幻觉——洛夫克拉夫特随即让他发现,最值得恐惧的,正是宇宙本身。


  因此,克苏鲁神话的本质,并不是名词解释或“诸邪神行止录”可以概括的——它的本质,就是宇宙的本质。这个宇宙,不是德雷斯笔下那种各大势力像封建时代的人类国家一样境界分明、为了利益互相攻伐的宇宙,也不是混沌元素公司出版的游戏规则书里的那种怪物和邪神层出不穷、像集市一样熙熙攘攘的宇宙。


  洛夫克拉夫特的宇宙是一个机械论唯物主义的冰冷宇宙,它辽阔而深邃,人类的感官根本无法认知,理性根本无法理解;洛夫克拉夫特所做的,仅仅是向主人公——向读者——揭示出这一点。在他笔下,那些神话上的专有名词、怪物,甚至旧日支配者,并不是吓唬人的道具,而是类似某种论据——它们的出现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让主人公彻底明白,在这黑暗而虚无的宇宙中,人类文明只是一种转瞬即逝的假象。


  □玖羽


  克苏鲁是什么意思推荐文章2:关于“克苏鲁”文学的反常识

  李春光/文 何谓克苏鲁文学


  在中国网络文学作品中,以“邪”作为关键词的作品可谓数不胜数,例如“风流邪少”“逆天邪神”“异世邪君”等等;在日本动漫中,“邪道”也被当做一种跟王道和霸道并行的三大主流叙事路线。


  怎么理解“邪”的含义呢?是叛逆还是反常识?它仅仅是一种与秩序相对的混乱与恶吗?如果这个看似很“人文”的问题,还与自然科学“费米悖论”的前沿破解方案有关系,您会不会觉得很有趣呢?若是用东方思想把它再解剖,我们甚至可以重新构想宇宙结构,您会不会感到惊讶呢?


  谈到“邪”这件事儿,最近火爆朋友圈的电影《周处除三害》,将它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部电影不仅用一个内行的视角将“邪”剖析得活灵活现,而且还很有批判现实的意味,简直嘲讽值拉满。不仅如此,在这部电影中,阮经天饰演的那位男主角,仿佛就不存在现代文明秩序得以建立的理性思维,全然随着情绪与本能放飞自我,最后又恰恰荒诞地实现了正义,这实在“邪性”得很。怪不得这部电影放映后,很多人都把它当作一部“邪典”。


  但是,《周处除三害》中的“邪”跟下面所述的文学类型比较起来,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了。这种文学类型是克苏鲁。


  1928年,美国作家洛夫克拉夫特发表小说《克苏鲁的呼唤》,标志着克苏鲁文学的诞生。


  克苏鲁代表着一类怪奇故事的文学类型,它必须有一种令人窒息、难以解释的外部未知力量的恐惧氛围,也通常会在故事中描绘一种人力无法抗拒的巨大尺度的怪物,克苏鲁就是这种充满未知恐怖的怪物的代称,因此,克苏鲁文学也可以看作是现代“邪典”文风的起源。同时,克苏鲁也是一种哲学、一种世界观,被人们称为克苏鲁哲学。洛夫克拉夫特曾详细描述过这种哲学观,他这样说道:


  我认为,世界上最仁慈的事情就是人类思维无法将其所有内容联系起来。我们生活在无知的宁静岛屿上,被无边的黑色海洋所环绕,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应该扬帆远航。迄今为止,各门科学都在各自的方向上努力发展,对我们的伤害微乎其微。但有一天,将相互分离的知识拼凑在一起,将会展现出可怕的现实景象,我们身处其中,要么因启示而发疯,要么逃离致命的光明,进入一个新的黑暗时代,以求得和平与安全。


  大家看,当一种理论上升到一种世界观级别的哲学的时候,它的社会能量就会指数级别的扩张。


  洛夫克拉夫特认为宇宙的未知是现实恐惧的源头,科学对于宇宙的解释作用实在微不足道,当各门科学拼凑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展现出更大的未知与混沌外,没有什么其它意义,虽然,科学所代表的理性为人类带来了文艺复兴、启蒙运动与工业革命。


  若按照“邪”的常识定义,即:邪是一种与秩序相对的反常与混乱,那么,克苏鲁哲学就是一种相当“邪”的哲学。在西方思想史中,它也被当做反人类中心主义和反科学主义的代表思想,因为它否定甚至蔑视了科学与理性。但是,它又具备相当的合理性,因为它很大程度上隐射了人类的某种更深的心灵本能甚至天性。克苏鲁文风及背后的哲学元素在现代文化中的风靡,正是这种合理性的侧面佐证。


  甚至在通常被认为是相当正统与硬核的科幻文学中,也少不了克苏鲁背后的邪性哲学的影子。例如,科幻文学中经常出现的“BDO”,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BDO全称BigDumbObject,翻译过来就是“巨大未知沉默物”,它表现为一种超出人类理性理解尺度的、沉默的巨大造物。它的创造者通常不会出现,显示出对人类科学文明如虫子般蔑视。请各位感受一下,这符不符合克苏鲁哲学中对于科学与理性无能作用的轻蔑感?


  很多科幻大师都拥有这种巨物崇拜情结,譬如阿瑟·克拉克在《2001太空漫游》中叙述的那一个黑色石碑,在《与拉玛相会》中刻画的那一个拥有完美圆柱体的巨大外星飞船。就连刘慈欣也在《三体》中描绘了一个人类第一次亲眼目睹的非三体文明外星造物——一个作为四维实体的太空魔戒,它是一个大到丧心病狂的、封闭的金色环状物,就像是太空中一道巨大的拱门,没有活动迹象,也看不到内部,只能感受到一种巨大的纵深感和对三维时空的包裹性,按照克苏鲁哲学的基本定义,这实在是一种典型的邪性视角,一种能将人类的理性文明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未知力量的隐喻。


  西方文明的“尺度宿命”


  克苏鲁哲学的这种“邪性”,之所以具有如此合理性,其实很大程度上反映了西方哲学乃至西方文明的重大缺憾,我们可以称之为“尺度宿命”。


  如果用科幻BDO的视角来描述,当西方人沉迷于文艺复兴与启蒙运动所带来的进步狂欢的时候,在那个时期的哲学最高峰康德那里,他发现了一个很“诡异”的东西,那就是人类的心灵居然不是像通常所认为的那样,是一块纯净的“白板”,而是在这块“白板”上,被先天地画满了“格子”,充满了预先设计。


  这些先天的“心灵格子”静静地待在那里,沉默不语,不知是谁用怎样的伟力刻画上去的,人类世界的全部经验有且只能被这些“格子”所组成的精妙材料所包裹,其大,无远弗界,其小,渗透万物,人类对此毫无反抗的余地,也无法摆脱,这就像一种文明的宿命。


  这种如BDO一般的先天的“心灵格子”就是一把尺子,或者说一种尺度,人类受限于其中。康德把这种“心灵格子”所指向的尺度叫做先天形式与先验范畴,它的构成材料便是时间与空间及其绑定的诸种知性范畴,简言之就是:时间与空间以及纯粹理性。它就像一块屏幕中的像素或一部相机的焦点,充满自信的西方人原以为通过这一部奠基近代科学的心灵相机,可以清晰地照出宇宙中的所有秘密,因为这是西方文明勇于进取所应得的真理奖励。


  但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导致现代科学革命的相对论与量子力学,分别在宏观和微观上打破了西方人自己的幻想,这部心灵相机在这种新尺度下完全失焦,原因不明。


  例如,在相对论中,人们发现:时间与空间不再拥有康德所发现的先天不变性,而是会在接近光速的高速运动中全然可变;在量子力学中,尤其在量子叠加态中,上帝不再奉行经典的理性秩序而是居然会以“掷骰子”的方式来随机决定自然。至于光速不变和量子叠加态的秘密,至今不明。


  这再次显示出能够画出这种“心灵格子”的那种伟大的东西,就像一个心灵的禁区或者黑盒子,沉默不语,巨大无外,充满未知,不可抗拒,宿命满满——这就是西方文明的尺度宿命,一种充满“邪性”的尺度宿命。


  这种尺度宿命当然不会局限于哲学或人文领域,它早已蔓延至前沿科学。比如“费米悖论”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例子。“费米悖论”讲的是,在138亿年的宇宙历史中,按理说应该演化出数量众多的智慧文明,从而让文明充斥宇宙空间才对,怎么人类观测到的宇宙如此空旷孤寂呢?


  2024年,刊登在《英国星际学会杂志》上的一篇论文,对此提出来一种新解释,叫“鱼缸世界”。简要地说,它讲的是:因为宇宙天然形成的星体尺度的缘故,绝大部分智慧生命都必然会被困在自己的母星上,无法逃离,就像鱼缸里的鱼一样,走不出自己的世界。


  这篇论文通过各个角度计算与论证,给出了一个摆脱星球引力的关键参数,叫逃逸因子,如果逃逸因子小于0.4,则星球根本无法形成大气,也就不可能拥有智慧生命,而如果逃逸因子大于2.2,那么,一个文明要想摆脱星球的引力束缚奔向宇宙的难度和成本将大到不可想象的地步。而在可观测宇宙中,逃逸因子介于0.4到2.2之间的星球少之又少,再加之星球自然环境的差异,这就导致宇宙中能够有条件冲出母星的智慧文明,几近于无。


  如果跳出这篇论文的具体科学论证过程,我们立刻就会发现,以这种方式来回答“费米悖论”,其实充满着“尺度宿命”。在其中我们可以发现,在时间与空间以及纯粹理性的尺度下所打开的宇宙,它所形成的星体尺寸就好像天然要压制智慧文明的进化之路,让它永远无法进化至宇宙文明。


  从上述视角来看,整个宇宙简直就像一个另类的克苏鲁,或者是一个超级版的BDO,充斥着“邪”的要素;在其中,以人类为代表的智慧生物,拥有无法理解、无法克服、无法逃离的宿命。


  东方哲学“芥子纳须弥”


  然而,西方文化所展现的这种“尺度宿命”,真的无法理解、无法克服吗?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东方的原生文化基因并不受限于这种消极的东西。


  相反,恰恰在直面并解决这种西方文化所引起的尺度宿命的“邪性”的问题境界或问题场景里,我们才能再次看懂东方文化基因的真正价值。


  文明的命运就是这么有趣,你之所短恰逢我之所长,文明演化的钥匙还真的就如共享单车一样,有运营区域之分。


  在东方的佛学中,谈到“尺度”这种东西,有个非常有名的词语——芥子纳须弥,它于佛学《维摩诘经》,将相关段落翻译一下,大意如下:


  有一位得道者维摩诘说,“诸佛菩萨有一种解脱法门,名为‘不可思议’。如果菩萨驻于这种解脱法门中,就能将巨大高广的须弥山纳入到极为微小的蔬菜种子——芥子中,芥子却并不会因此而有所增大,须弥山也不会因此有所减小,须弥山作为宇宙中枢的本相还是和原来一样……另外,将四大海的水倒入到一个毛孔中,也丝毫不妨碍鱼鳖鼋鼍这些生物的本来生活,而且,那些六道各界中的龙、神、鬼、阿修罗也都不会察觉自身已经被移入毛孔中,这些众生都不会被妨碍。”


  若没有任何问题境界或问题场景,单纯看上述这段话,我们简直就会觉得那一位得道者维摩诘不是在讲真理,而是在讲玄幻小说。


  如果把前边所讲的西方文化的尺度宿命所指向的问题境界带入进来,事情立刻就变得有所不同。


  在这个视角里,这段佛经一开始就指出了如何理解尺度的问题境界,那就是:一种叫做“不可思议”的、导向心灵开悟的“解脱法门”,用现代的术语描述,“解脱法门”便是一种最高的认知方式或认知结构;而“不可思议”,则并不是我们日常所理解的“超乎想象”的意思,而指的是不能拘泥于较低层次的受限认知,尤其是导致思议无序的类似“分别心”之类的理性思维。


  于是,转译一下,《维摩诘经》这段话开篇讲的,实际上是一种最根本的认知结构,它可以直达比时间与空间以及纯粹理性更深的层面。


  大家看,这不妥妥地直指西方文化尺度宿命的哲学缺憾吗?这段佛经后边所讲的,将须弥山纳入芥子、将四大海纳入毛孔,实际上说的就是这种最高认知结构的非线性的表现形式,里边自然蕴含了关于这种最高认知结构的“禅机”。


  在这样的问题视角中,从这段佛经的内容中,我们可以得到以下三点结论:


  1、在佛学揭示的真理中,康德发现的“心灵格子”当然不是一种充满邪性的黑盒子,而是呈现为一种我们完全可以理解的、直指开悟的最高心灵结构,乃至心灵天性。


  2、在这种心灵结构中,时间与空间以及纯粹理性的秩序将完全退居二线,甚至可以成为一种心灵创造的设计材料或者创作玩具。


  3、更重要的是,这种神奇的先天操作是如此高明,以至于完全不妨碍较低维度中的各个生命的原有生活。


  我们回过头来总结,再来理解一下“邪”的含义,它不仅仅是一种跟秩序相对的反常与混乱,在未来,尤其是在跟硅基文明交互竞争的近未来,它更指向一种人类独有的非线性尺度的认知打开方式,而要看懂它,我们需要打破的想象力的壁垒是:不能将时间与空间及其绑定的纯粹理性当做打开世界的唯一尺度,也就是说要突破一种旧有文化所带来的尺度宿命。


  (为清华大学社会美育研究所学术委员)


  克苏鲁是什么意思推荐文章3:克苏鲁神话为什么恐怖,基本梳理一下克苏鲁的脉络克苏鲁神话为什么恐怖

  首先,我们应该明确克苏鲁神话的定义。它不是一个长篇小说。狭义的克苏鲁神话是指洛夫科拉夫特(后文简称洛老)的众多短篇小说中“神话生物”和“神”构成的体系。广义的克苏鲁神话也可以包括后人对洛老作品的延伸和发展。


  洛老的作品来说,大多数作品讲的就是调查员因为某种原因招惹了某些人外生物,然后击退了人外生物,最终因为理智太低非死即疯的故事。


  恐怖的其实自己在阅读中体会最佳。首先洛老的文章给人一种代入感极强的感觉,很容易和角色产生共鸣,同时对于人外生物的描写很真实,所谓"不可名状"写的非常具体。假如说一般人的文章是把两种或多种内容混合,那么可以说洛老就是在创造内容。当然,恐惧感是基于“人类最纯净的恐惧是对过度未知的恐惧”这个观点的,请按照自己的想法理解。


  宇宙中,甚至就在地球上,有如此强大、与我们如此相异的存在——这是可以想象的,甚至属于动动小拇指就能想象的状况,因为这个状况,是如此对应洛夫克拉夫特的时代/我们的时代存在的广泛焦虑。但真正的恐怖是,我们意识到,真的存在这样一些人,他们解决焦虑的办法是使它彻底成真。


  信奉古神的是远古精神分裂的部落,也是未来期待着“一只铁拳”摧毁人类的恶意。巴塔耶说的那种纯粹的恶意,它一点也不存在于古神身上——那种“行恶并为此而高兴”的态度,只在人身上有,只在想与恶融为一体并由此获得自由的人身上有。而恶本身,它没有恶意,它只有自己无法翻译的语言和逻辑,它不是少年漫画中的大反派。


  所以恐怖的是:古神如何居然可以与我们发生关系。它不是与我们的现代发生关系,而是与我们的过去与未来,与人神混居的黄金时代和探索得过深的宇宙时代发生关系,与无法分清幻觉与现实的出神状态、与无法自我界定无法固定形态的不稳定状态发生关系。这恐惧是一把锁,把人类牢牢锁在现代的焦虑之中——而就像苏格拉底和马基雅维利一样,写出这些故事的H.P.,他所强调的并不是这恐惧有多么合理,仅仅是写了它们。


  而这种恐怖可以而且应该被转化成喜剧。克总的历史可以复写从古人类到太空歌剧的一切,但是,只要离开了现代,古神就毫无恐怖可言。就像一种一出现就等待着被解域——再结域的原材料,克总等待着被从它必须沉睡的现代拯救出来,就像现代所压抑的其他一切。而大家也正在这样做了,就像我们在流行文化中已经见到的那样。


  克苏鲁是美国小说家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创造的克苏鲁神话中所描述的神灵。这个名字于洛夫克拉夫特的短篇小说《克苏鲁的呼唤》,该文最初发表在1928年的《诡丽幻谭》上。


  克苏鲁神话的发展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克苏鲁神话本体”形成于洛夫克拉夫特在世时并由他主导。第二阶段“德雷斯阶段”, 奥古斯特·威廉·德雷斯在洛夫克拉夫特死后整理他的作品出版,并分类整理及扩展其世界观。


  后来,只要是接受洛夫克拉夫特小说的概念而衍伸创作的小说都可以纳入此神话的一部分,所以此神话系统至今还在扩展,仍有许多新的创作。


  在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中,人类面对宇宙中存在的威胁显得很渺小,甚至毫不重要。其在作品中经常提及“伟大的古老存在(Great Old Ones)”,他们是一个松散的神系架构,曾统治地球,但如今正值沉睡期。洛夫克拉夫特相信一个无目的,机械和漠不关心的宇宙。在他看来,具有有限能力的人类永远无法完全理解这个宇宙,而这种启示所引起的认知失调会导致精神错乱。


  奥古斯特·威廉·德雷斯贡献了克苏鲁神话的第二阶段。洛夫克拉夫特和德雷斯之间的主要区别在于德雷斯发展了克苏鲁神话的善恶二元论概念,取代洛夫克拉夫特的无善恶区分的背景设置。


  神系:分为旧神(ELDER GODS)、外神(OUTER GODS),支配者(GREAT ONES)与旧日支配者(GREAT OLD ONES)


  旧神(ELDER GODS)


  早期旧神(或称古神)在不同的小说故事中有不同的称呼方式,诸如Great OldOnes、Ancient Ones等等,起因于当时还未将克苏鲁神话体系化,随的喜好用词而不同,用语之混乱连带导致中文资料也有混淆不清的情形,直到后来整理出一个系统后才统一都使用旧神(Elder Gods)来称呼。


  多数的旧神正体不明,诺登斯(Nodens)为其中较为活跃的存在之一。


  外神(Outer Gods)


  外神在整个克苏鲁神话系统中可说是最为强大的存在,但洛夫克拉夫特本人并无具体的使用过外神这样的称呼(他使用的称呼是“其他神[Other Gods]”)。


  一般来说,外神可说是宇宙运行力量的具体化,是远超宇宙之外的存在,其能力是旧日支配者远远比不上的,其中最主要的统治者“盲目痴愚之神”阿撒托斯,宇宙源初之混沌,与其后诞生的“孕育千万子孙的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丝(Shub-Niggurath)、“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Yog-Sothoth)、“伏行之混沌”奈亚拉托提普(Nyarlathotep)等三柱原神可说是克苏鲁神话中心最重要的存在。


  支配者(GREAT ONES)


  原在地球上的神族,又称为地球的虚弱众神,远比其他三种神族脆弱,现居住在幻梦境,并由奈亚拉托提普和诺登斯共同保护。


  旧日支配者(Great Old Ones)


  旧日支配者是宇宙中强大而古老的存在,其存在多数都是由远超凡间的不明物质组成,尽管它们不如外神般强大,其能力依然远远超过人类想像,普通的人类只是看到它们就会陷入疯狂。


  其它超自然存在与特殊生物种族,这里不再赘述。


  克苏鲁是什么意思推荐文章4:【克苏鲁神话全图鉴】5分钟看完拉莱耶之主克苏鲁的一生!

  要问克苏鲁神话系列中的形象代言人是谁?那必定非克苏鲁莫属。虽然祂不是最强大的,也不一定是观众们心中最受欢迎的,更发生了弱船这样一个让人类记了好几百年的烂梗,但是没办法,克苏鲁的的确确是识别度最高的那一个。


  那么废话不多说,今天我们克苏鲁图鉴的主角正是拉莱耶之主、伟大的克苏鲁!


  克苏鲁和克总老家拉莱耶最早出场于洛氏的小说《克苏鲁的呼唤》,在这篇小说中,关于克总的信息可以说是多到爆炸。也就是说洛氏写得时候估计费了不少心思来构建克总的人(?)设。咱们具体来看看。


  《克苏鲁的呼唤》讲得故事就是克总的信徒想要去唤醒他们至高无上的天父和救主,正在拉莱耶冬眠(封印)的克苏鲁的故事。


  其实单单只在这一篇小说中就能展现克总的影响力。文中说克苏鲁的教徒遍布四海八荒整个寰宇。中国的老山区、美国的小乡村,神秘的阿拉伯大沙漠还有极地的格陵兰岛都有克总的信徒。这可不敢让阿撒托斯听见,否则祂得羡慕地直哭。


  当他登上西格陵兰岛沿岸的高地时,曾经遭遇一支堕落的爱斯基摩人部落,或者说是教团,这群人信仰一种宗教——一种怪异的恶魔崇拜,其邪恶嗜血、让人反胃的程度,令韦伯教授不寒而栗。——《死灵之书》P371


  除此以外,爱手艺的世界观其实都是联动起来的。我们可以知道克总的教团总部是在神秘的阿拉伯大沙漠里。那么在爱手艺的书中,经常会提到有个著名人物从沙漠中活着回来。他就是阿拉伯疯子,死灵之书的,爱手艺的半个小号:阿卜杜·阿尔哈兹莱德。此人不仅信仰泡泡,他还信仰克苏鲁。这也就能解释为啥这阿拉伯疯子没事就爱往沙漠里跑。


  有许多事情都能体现他的疯癫。此人自称见过埃雷姆——传说中的千柱之城,而且还在某个无名沙漠小城的地下发现了一个比人类还要古老的种族所留下的令人震惊的秘密与历史。——《死灵之书》P593


  也正是这阿拉伯疯子,在《克苏鲁的呼唤》中,贡献了一句非常玄秒的话语。


  那不朽的并非逝者,亘古中连死亡也会湮灭。


  当然,除了教团。我们再深挖一下,能感受到爱手艺最初对于旧日支配者(Great Old Ones)这个概念还不是很明确。概念的不明确影响了克总的地位。


  旧日支配者的概念第一次提出就是在《克苏鲁的呼唤》,与现在克苏鲁是克苏鲁,克苏鲁的眷族只是小弟的大众观念略不相同。


  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所崇拜的是旧日支配者,生活在比人类出现之前还要遥远得多的时代,且是从天空降临到这个年轻的世界的。如今,旧日支配者们已经离去,要么隐入地心,要么沉入海底。旧日支配者们并非血肉之躯,它们有形有态…静卧在宏伟之城拉莱耶的宅邸中,处于强大祭司克苏鲁之咒语的庇护之下,等候群星和地球再次就位、迎接它们归来时,便会光荣复生。——《死灵之书》p377


  细读一番资料,不难看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里的旧日支配者可不单指克苏鲁,通篇的“它们”暗示着旧日支配者是克苏鲁以及克苏鲁的眷族。而克苏鲁仅仅只是因为其大祭司的身份所以很特别。


  之后在1927年的《敦威治恐怖事件》一书中,阿米蒂奇博士在《死灵之书》里发现经典的一段话:


  人类并非地球最古老的主人…旧日支配者昔在此,今在此,未来亦将永在此…它们无形无迹地穿行着。风中是它们喋喋的语声,大地呢喃着它们的意志。它们压垮森林,碾碎城市,森林与城市却看不见摧毁它们的手。冰冷荒漠中的卡达斯识得它们,而人类何曾识得卡达斯?南方冰漠与海洋中的沉没岛屿中有石头,上面雕刻着它们的印记,可有谁见过深海中的禁忌之城,或是被海草与藤壶缠绕的封印之塔?伟大的克苏鲁是它们的表亲,却也仅曾隐约窥见它们。犹格·索托斯是开门的钥匙,是诸多空间交汇之处。人类如今支配的所在,是它们曾经支配的所在,而它们即将支配人类如今支配的所在了。——_《死灵之书》P616


  意思就是,人类不是地球的唯一主人,旧日支配者比人类掌管地球早多了,且伟大的克苏鲁只是旧日的表亲。


  那么问题就来了,《克苏鲁的呼唤》里说克苏鲁和眷族是旧日,然后《敦威治恐怖事件》又说克苏鲁只是旧日的表兄弟。


  所以洛氏在这个时候其实并没有对旧日支配者这个名词,去界定一个准确的定义。


  这个词的概念是模糊的,只是形容一些强大的外来生物,而且按照《死灵之书》里所讲的标准,那《敦威治恐怖事件》男主的弟弟,其实就算一个旧日支配者了。


  那么关于克苏鲁早期的地位就是这么一个尴尬的地位,爱手艺差点把他踢出旧日行列(bushi)。


  哦对了关于克苏鲁一些习惯,我们也能窥探一二。


  克苏鲁及其眷族,不需要嘴。他们交流的方式跟三体人似的,用思维或者说脑电波交流,看一眼就知道今天你中午吃了什么。


  它们知道宇宙中发生的一切,因为它们不需凭借对话交流,而是凭借思想。即便此时此刻,它们仍在墓穴中交谈不息。——《死灵之书》377


  但是人类却不拥有这样的交流方式,故而,克苏鲁它们选择入梦和人类交流。这样敏感人类的大脑可以稍稍接收到克苏鲁及其眷族的脑电波。


克苏鲁教团的构成人员,大多数都是有色人种。文中出现了中国人、爱斯基摩人、非洲人,这些有色人种都是克苏鲁教团的主要骨干,而剩下的白人,特别少。除此以外,很多特定职业的人也崇拜克苏鲁。比如水手。不过,我觉得水手们不一定是真心实意崇拜克苏鲁的,可能是原本信了大衮,结果一打听大衮的老大是克苏鲁,那就顺带信一信。外貌和雕像。这文章里提了几尊克苏鲁的雕像。关于雕像的描述可不是爱手艺凭空捏造的。

  他说这块浮雕如此的新,和考古学沾不上边。但年轻的威尔科克斯的反驳深深打动了叔祖父。他说:“它确实很新,因为是我昨晚梦见一些奇怪的城市时,把它刻出来的。而那些梦比阴森的提尔、深思的斯芬克斯,或者花园环绕的巴比伦更为古老。——《死灵之书》368


  这一描述,是爱手艺本人亲自做的梦。他在寄给莱因哈特 克莱纳的两封信中记载了这个梦。


  爱手艺说梦里,他正在参观普罗维登斯的一座博物馆,试图说服那里的年迈馆长购买洛夫克拉夫特自己雕刻的奇怪雕像。然后有人就嘲笑他说,你这个东西是新的,这里可是古物博物馆!接着洛夫克拉夫特就用刚才的原话回答了那个人。可以说艺术取自于生活。


  "Why do you say that this thing is new? The dreams of men are older than brooding Egypt or the contemplative Sphinx, or garden-girdled Babylon, and this was fashioned in my dreams."


  而至于克苏鲁的外貌,除了大小。它几乎和文中的雕像一摸一样。脸部像章鱼,面庞长着触手,身材臃肿肥胖,身体布满鳞片、质感韧如橡胶,前足后足上有着巨大的爪子,身后还有修长的翅膀。小翅膀多可爱啊是吧?


  不过细究这一形象的可能就没那么可爱了。爱手艺在现实生活中有一件非常痛恨厌恶的事情,那就是海鲜。据他自己写给德雷斯的信件中说,他从两岁的时候就讨厌大海和海鲜。


  Lovecraft in a letter to author Donald Wandrei: “I have hated fish and feared the sea and everything connected with it since I was two years old.”


  讨厌的地步甚至到了都不能见别人吃海鲜,他自己说要是谁在他对面吃海鲜,他宁愿跑去街角吃三明治。所以现在网络上的克总形象恶搞也好,萌化也罢,要知道当初爱手艺创造克总的时候,可是把心中最真实的厌恶带入了进去。


  所以小说里能看出克总是一个外表令人恐惧的庞然大物,几乎和山差不多那么大。不过,也可能是因为爱手艺想为了克服内心的恐惧?接下来小说中就出现了知名的克总弱船梗,和泡泡儿子被米大看门犬咬死有着异曲同工的好笑。


  那么《克苏鲁的呼唤》里,我们能知道被封印后的弱船克总。如果想要知道被封印前的克总当年是如何威风,那咱们就得来看看《疯狂山脉》


  《疯山》这书晚于《克苏鲁的呼唤》,而《克苏鲁的呼唤》也早就给《疯山》埋好了伏笔。《克苏鲁的呼唤》里经常强调克苏鲁来地球非常早,甚至那时候人类文明都没有发展起来。


  这种宗教连其他爱斯基摩人部落都知之甚少,提起它来,只会令他们战栗,说它源自古老到可怕的、创世之前的遥远纪元。——《死灵之书》P373


  这一消息成功地在疯山里被证实了。也同时大概捋出来克总等在地球上的活动轨迹。


  先是远古者降临地球,美美地统治地球。接着克总和克总眷族降临了地球。


  另一个种族——一个形似章鱼的陆生种族,可能正是传说中人类历史以前出现的克苏鲁眷族——不久也从无限的宇宙中降临地球,并向远古者发动了一系列可怕的战争,而且还一度将远古者全部逼回海里——当时远古者陆地居住地数量一直在增加,这次战争的惨败对它们来说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后来双方达成和解,新生大陆归克苏鲁眷族,海洋和旧大陆仍归远古者所有。陆地上新的城市被建造——而其中最宏伟的一座位于南极,因为这里是它们最初抵达地球的地方,毋庸置疑有着威严而神圣的地位。从这时起,正如从前一样,南极一直是远古者文明的中心,那里曾由克苏鲁眷族建造的城市则被全部推倒重建。后来南太平洋上的陆地一夜之间突然全部沉没,那座可怕的拉莱耶石城和宇宙章鱼种族也随之全部沉入海底,这样远古者又再次统治了整个地球。——《死灵之书》p730


  远古者就和克总等打了一架,远古者没打过。地球就落入了克总的手里,它们划分好地盘,王不见王,谁知道某一天,拉莱耶由于未知原因,突然沉入海底,克总也惨遭不明封印。


  群星的光芒消散了,地球回到了远古者的手中。而根据克苏鲁神话大事记年表,这一事件发生的大概时间在3.5亿年前左右。同时,也正是此时,深潜者开始兴起了对克苏鲁的崇拜。


  那么,这就是克苏鲁没被封印前干得好事。


  哦对了,关于克苏鲁来地球,这人,不是,这章鱼挺


  客气的。你说来地球,来都来了,你还带什么礼物啊,克苏鲁说不行,所以它带了一堆“礼物”。


  在《克苏鲁的呼唤》里,它带了一堆雕像,批发给地球人。


  在《穿越银钥之门》里,它又带了拉莱耶语的手稿,落入了卡特手里。


  在《丘》里头,它直接带了一个种族来到了地球。这个种族即是昆扬人。克苏鲁使我们人类概念的名字,昆扬人概念里,人家叫图鲁。但由于昆扬人这个种族比较复杂,甚至可以单开一期。


  那么基于昆扬人是被克苏鲁带到地球上的,这样一来就成立了另一个猜想,即深潜者及大衮,也可能是被克苏鲁带到地球上来的。


  说起深潜者,如果说《克苏鲁的呼唤》讲的核心是人类想要复兴克苏鲁教团,接触教主克苏鲁的封印。那么《印斯茅斯的阴霾》就搞笑了。它是深潜者想着被克苏鲁庇佑,实现自己的复兴。反正小弟想要做大做强,也不考虑被封印的大哥就是了。


  它们现在只是稍作休整,有一天,只要它们还记得,它们会按伟大的克苏鲁所期望的再度崛起。到那时,它们建立的城市会比印斯茅斯还伟大。它们计划带上对它们有用的东西扩张,但现在,它们必须再一次等待。——《死灵之书》P798


  怎么说呢,希望深潜者们没有看过弱船这个情节,不要破坏克总在他们心中高大形象就是了。


  那么,本期关于克苏鲁的介绍就到这里了。说实话,扒开章鱼的外表,内里其实挺没什意思的。反正也不指望它强大如阿撒托斯,有内涵如泡泡,博爱如羊妈,有意义如伊斯、古老者、昆扬人三大文明,克苏鲁嘛,开开心心当看板娘就好了。


  克苏鲁是什么意思推荐文章5:天然“网红”天津话

  天津话写出来,除了字字句句自带口音,还有某种堪比相声的讽刺力量。


  近日有网友用天津话在网络发帖吐槽原单位——“走下坡路时能一骑绝尘,主要是吃亏在单位体检缺少智力测验的相关项目”,着重点评“整体上阳气不如一杯冰可乐”……千余字概括十年工作感悟,各种突破想象力的比喻以及让人们似曾相识的工作氛围让全国网友连呼“写得好带劲”。


  这不是天津话网络创作的第一次走红。在此之前,拥有20万粉丝的配音博主“植物椿”制作了大量搞笑动画短片,给动画人物配上口音浓重的天津话,演绎全新版本的故事。在“植物椿”的二次创作中,魔法镜子建议恶毒皇后买“猴皮筋儿”,国王发愁宅男王子再不成家就“成精了”,青蛙王子惦记着用“蛤蟆吐蜜”讨好陌生的公主……很多网友就是冲着“天津话排比句”来的,每次看完小短片都“笑得扶墙”。


  再往前,还有用天津话创作的克苏鲁(美国小说家虚构的神话体系)风格微型小说《二哥打卤面》。克苏鲁的神秘风格与天津话的漫不经心融合在一起,再结合天津本地民间文化,让这篇戏作广为流传。


  整体而言,网络世界里的天津话创正在大量涌现,也得到了其他地区网友的广泛关注和好评,这与天津话本身自带搞笑语气和天津人的语言文化习惯相关,也得益于天津曲艺人才在全国范围内拥有的影响力,更是由于天津创的“梗”符合网络传播规律。


  但网络也是喜欢给人、地域、文化“贴标签”的。网友固然“倍儿耐”天津话,可“最耐”的还是“哏儿”“贫气”“耍嘴儿”等段子手套路。天津网友对天津话的自发式创作,或许可以满足全国网友的娱乐需求,但远远没有发掘出天津话真正的文学艺术魅力。


  天津方言文学曾经诞生过冯骥才的《俗世奇人》、林希的《天津闲人》等一系列有代表性的精品佳作,如今网络又积累了一大批年轻的、多元的、面向未来的天津方言创。如果他们能够获得足够多的关注、鼓励与引导,未来就有可能迎来天津方言文学艺术佳作的新一轮大丰收——天津最大的“网红”也许不是某个人,而是天津话,是城市文化在网络时代最重要的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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