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是什么颜色
天青色是什么颜色推荐文章1:天青色等烟雨
文/温培雅
文友送我一个景德镇三勤堂的茶盅,淡淡的雨过天青色,润润的玉石手感,素朴而明净,很有古代君子的气宇,甚合我意。天青色似千年的窖酿被打翻,愈品愈浓;又似一泓碧水被吹出粼粼波光,愈远愈淡。
《庄子·外篇·天道》中说:“静而圣,动而王,无为也而尊,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万事万物,最纯粹最自然的美感,无外乎与天、地之道相互呼应的状态。由此想到了天青色的发源时期宋朝,那是最雅致的一个朝代,茶汤要点到最好,瓷器要烧到最佳——天青色瓷器是这个朝代审美的极致。据说,一天宋徽宗做了个梦:雨后云彩四散之际,被凉风拉成一条薄薄的飘带,而玄光未现,显得天青。故对烧瓷工匠下旨:“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做将来。”一时间,不知难倒了多少能工巧匠。最后汝州的匠人心有灵犀、技高一筹,烧出了令宋徽宗满意的天青色。汝窑也有粉青、豆青、月白等颜色,但以天青为上品,天青色也成了汝窑的最大特征。
这种只可意会无法言传的色彩是如何烧制出来的?至今无人能解。明清以来仿品不断,但始终仿的全无模样,最爱附庸风雅的乾隆皇帝曾手扶水仙盘仿品黯然神伤:“仿汝不似汝也。”李苦禅先生也曾写过:“天下博物馆,无汝者,难称尽善尽美也。”
每到一个城市,我特别喜欢逛博物馆,印象最深的是故宫博物院和湖北博物馆的瓷器展区。众多的瓷器在灯光下晕染着岁月的光,让无数的兴衰往事渡过悠悠历史长河而来。这些我们视作珍宝的瓷器,不过是当时生活在那些朝代的人们用过的杯盏碗碟、盘盆壶瓶而已。虽然失去了昔日的华美璀璨,但是周身透出圆润沉稳的光,就像一个坐禅的老人,眼观鼻鼻观心,淡然面对形形色色的探寻目光,活在庄周梦蝶的意境中。一般这时,我的脚步都会很轻,气息也很轻,不愿惊醒那千年一叹的流离沉梦。
天青色的发明者——文艺青年宋徽宗在靖康之耻后,埋葬了自己的国家,也断送了自己的文艺生涯。他的“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馆一灯微。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断山南无雁飞”痛到极致也萧瑟到极致。元朝宰相脱脱曾评价他“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写字创出瘦金体,瓷器烧出天青色,绘画开山立派引领“宣和体”,既然诸事皆能,何必生于帝王家?福兮祸兮?这大起大落的人生,又有几人能参透。
古人讲:“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喧嚣的红尘中,炫丽的色彩蒙蔽了双眼,嘈杂的音调扰乱了心智,满眼的食物却是食不知味。而素简的生活却可以让我们向美而生。洁净素雅的天青色里只应曲水流觞吟诗,煎茶佐酒读书,围炉煮雪赏梅。
盛世新春,繁华都市自有燕舞莺歌、火树银花;平常人家也可墨香盈室、诗酒茶花。天青色茶盅中泡一杯淡茶、本木色书桌上读一卷书香,清风素简、微笑向阳,又何惧人情冷暖、似水流年。
天青色是什么颜色推荐文章2:青,绝美 !
舞剧《只此青绿》震撼人心
主创人员说:想把青绿色之美捧给观众
何为青之美?
它是墨,是绿,是蓝
它是不同季节里的天空、山川、湖水
它是悠长岁月里的期盼、无常、愁绪
它更是中国人骨子里的含蓄、沉静和淡泊
青,东方色也
青
东方色也
然而,在色盘上
很难用一种精准的区间去定义青
青,到底是什么呢?
青是——
一个十八岁少年留下的传奇
九百多年前,宋朝少年王希孟
用石青石绿绘就了一幅画
其时,研制青和绿的颜料很珍贵
被称“宝石光”
少年借得这抹光
手起笔落,绘出胸中山河
一圈圈的水纹
一坡坡的峻石
一山山的孤峰
青山绿水间
村民、渔夫、隐者、侍童
一步一青,意态如生
一步一染,明亮鲜活
九百多年后,钟情于美的人们
还在言说这幅画的青绿传奇
青,像是美的桥梁
连接了一次今古的对话
青是——
月色与雪色之间 第三种绝色
天青、竹青、花青、石青
这些古色,何处寻呢?
放弃刻板的字面定义
去生活中寻找“青”的姿影
才能领略它不可言传的神韵
何为青山之秀?
空濛增远意,轻阴带雨浓
何为青水之幽?
漾舟深碧处,倒影落涟漪
何为青云之逸?
众鸟高飞尽,孤身独去闲
何为青草之新?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何为青烟之袅?
类烟飞稍重,方雨散还轻
青,简素冲淡,天质自然
不似高饱和的色彩,那般鲜明热辣的形象
却别具风情,予人回味的留白,细品的深蕴
青是——
素胚勾勒,青色笔锋浓转淡
传说宋徽宗曾做过一个梦
梦中,雨过天晴,天空中沁出迷人颜色
醒后,他即向工匠传下旨意:
要求日后造瓷
“雨过天晴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
从此世上多了一件尤物──青瓷
青瓷的美
是“如蔚蓝落日之天,远山晚翠
湛碧平湖之水,浅草初春”
是“青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
每一个青瓷,都收敛着历朝的风雨
凝结着时间静美的力量
青是——
形身如玉,美在风骨
古人,形容人的姿貌
对“青”有一种特殊的偏爱
你可以这样想象一位宋代仕女:
身着青衣,云髻峨峨
眉黛青颦,肩若削成
清姿绰态,媚于语言
若即若离间,很有出尘的气质
但表层的柔美是不够的
“青”之美,还需一种内在的力道
你知道什么是“青绿腰”吗?
它要求舞者既有山石之磐
又有蒲苇之韧,下腰一气呵成
举手投足间,有冷冽之气
是女性沉稳的力量
青是——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当“青”字入了情
两小无猜的爱,叫“青梅竹马”
天各一方的爱,叫“青翼传音”
至死不渝的爱,叫“青丝白发”
矜持又慌乱的爱
“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相思而惆怅的爱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诀别而生伤的爱
“吴山青,越山青,
两岸青山相对迎,争忍有离情。
君泪盈,妾泪盈,
罗带同心结未成,江边潮已平。”
青是——
不圆滑不世故,无畏的少年心气
青,生也
稻谷从青色变成金黄
果子从青嫩走向成熟
青,初也
是生命伊始的颜色
是我们年少的样子
青春的你我
生涩清纯,发乎天然
不经思索,不受制于套路
面对现实的既定
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野心
面对未知的征途
有“我见青山多妩媚,
料青山见我应如是”的自信
青,可以是一生的选择
一辈子恪守孩童的初心
历经风雨,懂得生活的艰难
千帆过后,依然守护自我的本真
青是——
贴近中国人内心的颜色
如果色彩映射文化基因
那么,青色
无疑靠近了中国人内心的声色和动静
苏轼用它寄情豪迈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郑燮用它对抗磨难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李白用它刻写人生的倏忽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曹雪芹用它表达自由辽阔的理想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青,契合了我们对人格品行、生活方式的追求
君子的心事,要“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
读书人的衣衫,常选青衿,以其纯净与书相宜
而辞别风尘,想要归隐的桃源
我们默认了这样的想象:
青箬笠,绿蓑衣
泛舟江上,饮酒乐甚
斜风细雨不须归
人间有味是清欢
文 | 央视新闻《夜读》
图 | 插画师@RedMatcha
你认为青色美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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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片人丨马文佳 主编 | 王若璐
编辑 | 李津婵
天青色是什么颜色推荐文章3:天青色为什么要等烟雨?
故宫藏月白色泰西纱常服袍
辽宁省博物馆藏《簪花仕女图》局部 图中仕女所穿的是唐代流行的石榴裙
◎常小仙
“月白”竟然不是白色?“雪青”跟雪也没有关系?在中国传统文化里,颜色之名大有玄机,包蕴自然天地和诗情画意。不信?进来看看你知道多少。
月白并非白
而是微微发白的蓝色
在中国人心目中,白是一种冰清玉洁的颜色。故而,“素衣”(白衣)常代表高尚、纯洁的德行,“缁衣”(黑衣)则代表德行的染污。“京洛多风尘,素衣化为缁”,一片道德沦丧的惋惜声;“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则反用其意。
白衣男女,常常是人们倾慕的对象。《诗经·郑风·出其东门》里有“缟衣(白衣)綦巾(绿巾),聊乐我员”“缟衣茹藘(红巾),聊可与娱”之句,就是男子对白衣女友的示爱。《诗经·曹风·蜉蝣》里也有“蜉蝣掘阅,麻衣如雪”之句,表面感叹的是蜉蝣小虫生命短暂,内在表达的是穿雪白麻衣的士大夫朝不保夕的危机感,翻译成今天的话,大概是:那白衣飘飘的年代啊,一去不复返!
“白”有很多种,花的白,月的白,在古人看来,都别有诗意。“梨花怒放一树白”,据说是李白七岁时写的诗句,已初露峥嵘气象。温庭筠的“满宫明月梨花白”,则引起了较真儿者的争议:“梨花本来就是白的,说它干什么?”
月的白在白居易的《琵琶行》里,是“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是美妙琵琶声的余音袅袅;而在欧阳修的《采桑子》里,则是“十年前是尊前客,月白风清,忧患凋零,老去光阴速可惊”,是岁月流逝的呼啸声。古人虽有“月白”的颜色名,但月白其实并非白色,而是微微发白的蓝色。故宫博物院里珍藏的清代皇家服饰,其中一件附有标签——“月白”,就是这种浅蓝色。
雪青色其实是
一种偏冷的紫红色
在传统文化中,“青”与“碧”可以说是内涵最丰富的颜色。“青”在不同语境中,常代表不同的颜色。在彩虹“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色谱中,它是介于绿色和蓝色之间的颜色;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中,它是介于蓝色和紫色之间的靛蓝色;在“朝如青丝暮成雪”中,它代表的是黑色;而在“青青河畔草”中,它又代表绿色。
青的衍生色彩——天青色,是一种略显神秘的颜色。据说唐五代时期,后周的柴世宗命人烧造一批瓷器。负责此事的官员向皇帝请示,问要烧制成什么颜色,柴世宗批复道:“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仿照雨过天青的颜色,把瓷器做出来,于是后世便有了水一般青润的汝窑瓷器。也有一种说法认为,天青色是由宋徽宗所命名的。
这“雨过天青”的颜色,不知道难倒了多少工匠。传说当时匠人都选择在阴雨天烧制天青釉,这是因为天青釉需要较高的湿度,而古人无法掌控环境,无法制造烟雨天气的温度湿度等环境,所以只能等空气湿度大的烟雨天才能烧制成。另一种解释认为,天青色必须是雨过日出时天空的颜色,古人为了参照颜色是否精准,每次烧窑只能等待天降大雨,在雨过之后再将烧好的瓷品,同天空对比。这种有烟雨的氤氲质感的颜色,也被今人收入歌曲里:“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中国传统色彩中还有一个特别的“雪青”色。雪青虽然名中有“雪”,也有“青”,但既非白色,也非青色,而是一种偏冷的紫红色。87版《红楼梦》电视剧中,“林黛玉”便穿过一套雪青比甲外罩,加浅绿薄纱中衣,搭配白色长裙,灵动又飘逸。
“碧”也是一种有故事的颜色。“碧”原指一种青绿色的石头,后来常形容青绿色。春天由于气温升高,水中藻类大量繁殖,水的颜色会变成青绿色,于是诗人们常把这时的水比作碧玉。杜甫《绝句》中有“江碧鸟逾白”,白居易《忆江南》中有“春来江水绿如蓝”,韦庄《菩萨蛮》中有“春水碧于天”,描写的都是这个自然现象。
“碧”色中有一种“天水碧”,顾名思义,是像天空与绿水的浅青色。这个名字据说是南唐后主李煜起的。南唐时,宫中流行绿色,宫女和妃子不仅争着穿绿色的衣服,还亲自动手印染。一次,一个妃子染色时,把没染好的绿色丝帛忘在外面晾了一夜。这本来是个失误,却没想到丝帛沾上露水,绿得更加鲜艳通透。李煜得知此事,说:“既然这种色彩是天上之水染就的,就叫天水碧吧!”欧阳修后来有词曰“夜雨染成天水碧”,给这种颜色又增添了几分诗意。
为何会有
“跪拜在石榴裙下”的说法?
中国传统色彩的命名,既取法造化自然,又不离烟火人间。比如,闺房中的色彩,不仅明媚多姿,而且饱含风情。
美人乌黑的秀发又被称为“绿云”“青丝”“云鬟”。杜牧《阿房宫赋》说:“绿云扰扰,梳晓鬟也。”苏曼殊有诗:“淡扫蛾眉朝画师,同心华髻结青丝。”苏轼有词:“彩线轻缠红玉臂,小符斜挂绿云鬟。”这里的“青”“绿”,指的都是黑色,“云”比的也是乌云。
“翠”和“黛”是女子眉毛的颜色。“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温庭筠笔下相思的寂寞女子是懒于画眉梳妆的。“浓黛轻红点花色,还欲令人不相识”,梁元帝萧绎笔下的美艳妖姬则往往浓妆艳抹,“黛”是古代妇女画眉所用的青黑色颜料。
在女子的梳妆匣中,胭脂必不可少。胭脂是一种红色的颜料,据说原产地是匈奴境内的焉支山,故而得名。宋徽宗描写宫女化妆,其中就有涂胭脂一项:“裁剪冰绡,轻叠数重,淡著胭脂匀注”。美丽的花儿和着雨露盛开、凋零,也常被拿来和美人的胭脂作比。我们言及女子,常说“红颜知己”“红颜薄命”,“红颜”便是胭脂之色。
女子的唇色,也往往鲜艳妩媚,被称为“樱桃小口”或“绛唇”。白居易写自家歌舞伎,说:“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樱桃小口,不仅小巧,而且红润。南朝江淹咏美人,则说:“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唇红肤白,那就是绝世佳人,后世的词牌名《点绛唇》就是从这里来的。
至于女子的服饰,那就更多彩了。“单衫杏子红”,大概是橘红色;“缣罗不著索轻容,对面教人染退红”,大概是浅红色;“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则是草一样的碧绿色。不过,在所有的色彩中,石榴色可能是女子最钟情的颜色。据说,石榴色是血红的颜色,是由石榴花染成的色,这种颜色的裙子就叫石榴裙,梁元帝有诗曰:“交龙成锦斗凤纹,芙蓉为带石榴裙。”女皇武则天也写过一首诗:“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常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石榴裙历来都是美人的专属,在关于唐代石榴裙的传说中,还有一个典故:据传天宝年间,文官众臣因唐明皇之令,凡见到杨贵妃须行跪拜礼,而杨贵妃平日又喜欢穿着石榴裙,于是“跪拜在石榴裙下”成为了崇拜敬慕女性的俗语。
了解了这么多传统颜色,你钟爱哪一种?
天青色是什么颜色推荐文章4:宋瓷界的龙头老大,凭借一顾倾人城的天青色,征服了多少人?
天下宋瓷,汝窑为魁:汝窑瓷器作为我国宋代五大名窑之首,一直没有离开人们的视线。
李苦禅先生就曾写过:天下博物馆,无汝者,难称尽善尽美也。也充分印证了汝窑在辉煌绚烂的制瓷史中独领风骚的地位。
汝窑到底珍贵在哪里,仅就拍卖市场上的表现,就不言自明了。
汝窑
汝窑瓷器为什么这么贵?
首先因为少,汝窑位居宋代五大名窑之首,稀缺程度在各类瓷器中数一数二。汝窑因稀而贵,仿者甚多,更因科技的进步,仿者的手段也越来越高明。
五大窑口的瓷器无论在哪个时代都受到世人的追捧,汝窑自然不例外。
(碗底有乾隆皇帝的诗作,足见皇上的喜爱)
其价格,更是少则几百万多则上亿元不等。比如说,这只汝窑天青釉洗2.5亿人民币拍出;六葵瓣花式,口略撇,上丰下敛,浅腹薄壁,棱角含蓄,器身随沿起伏,圈足微外撇,底有细小芝麻钉痕三枚。
汝窑天青釉洗
直径13.5厘米
汝瓷以名贵玛瑙为釉,色泽独特,有“玛瑙为釉古相传”的赞誉。
随光变幻,观其釉色,犹如“雨过天晴云破处”之美妙,温润古朴。器表呈蝉翼纹细小开片,有“梨皮蟹爪芝麻花”之称。
北宋汝窑天青釉水仙盘
北宋时汝瓷器表常刻“奉华”二字,京畿大臣蔡京曾刻姓氏“蔡”字以作荣记。
北宋汝窑青瓷奉华款纸槌瓶
宋、元、明、清以来,宫廷汝瓷用器,内库所藏,视若珍宝、与商彝周鼎比贵。
北宋 汝窑天青釉茶盏
汝瓷的精美,不仅表现在用釉上,还体现在造型上,可以说,它们是中国古典美的浓缩式展示,处处透出中国人的含蓄美。
皇宫寄托在汝窑身上审美情趣和当时文人中弥散的莲花文化相碰撞,便产生了流传千古的北宋汝窑莲花式温碗。
该器状似未盛开莲花,线条温柔婉约,高雅清丽。其实,以莲花或莲瓣作为器物之纹饰及造型,随佛教之传入而盛行,寓意廉洁,广为当时各类器物所采用。
汝窑莲花式温碗
汝窑
天青色究竟是什么色?
赵佶《瑞鹤图》
风雅的宋徽宗极爱天青釉,甚至选取天青釉的瓷器绘入画中,他亲笔所画的《瑞鹤图》中,就有无数洁白的仙鹤飞舞在高远的青天当中,将画布中融入整片的天青色,可见君王对此种色彩的痴迷程度,足以体现青天色的高雅。
汝窑天青釉碗
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汝瓷的天青釉色其实是一种复合釉色,它是由汝州本地含有多种元素的天然矿物釉料,传说中的玛瑙入釉,在高温烧制后,在还原气氛中产生窑变,最终雨过天青浴火而出的,因有窑变不可控因素,汝窑色泽深浅不一。
南宋周辉《清波杂志》记载:“汝窑宫中禁烧,内有玛瑙末为釉,唯供御拣退,方许出卖,近尤难得。”
汝窑天青釉盘
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天青釉中含有少量铁,烧造时,青色的深浅随温度的高低变化。
这种釉料不含任何人工化学成分,是数十种天然石料中微量元素成色,这也是后世难以仿制的原因。
汝窑三足樽上的冰裂纹开片
它的釉色在不同光照和角度下会发生变化,在明媚的光照下,颜色青中泛黄。
如果用放大镜观察,可以看到釉中气泡稀疏,有如晨星寥寥无几,“寥若晨星”正是形容它的这种美质。
于是有“天青为贵,粉青为尚,天蓝弥足珍贵”之说。
天青色的汝瓷文化是宋代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以其工艺精湛、造型秀美、釉面蕴润、高雅素净之丰韵而独具风采,正是宋人所欲追求的美感。
汝窑天青釉圆洗
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天青汝瓷之美如空谷幽兰,加上国际收藏界迄今已确认的天青汝窑整器不足百件,且绝大部分属博物馆珍藏,所以益发难求。
目前,全世界仅存的天青汝瓷大多被珍藏于如大英博物馆、法国集美博物馆、故宫博物院等世界顶级博物馆。
汝窑天青釉弦纹樽
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北宋汝窑天青釉玉壶春瓶
大英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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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色是什么颜色推荐文章5:汝窑天青色瓷器全球不足百件,被乾隆称作“贵似晨星”,而天青曾被宋徽宗当做自己的专属颜色
本文刊载于《三联生活周刊》2019年第34期,原文标题《汝窑水仙盆:天青色的诱惑》,严禁私自转载,
“宋徽宗非常自我中心,我认为他在追求一种不一样的青瓷,一个属于他自己的颜色。”
记者/艾江涛
北宋汝窑青瓷无纹水仙盆(台北故宫博物院 供图)
水仙盆的由来
如果要在台北故宫博物院众多清宫旧藏瓷器中挑出一件瓷器,我想很多人的选择会是那件北宋汝窑的椭圆无纹水仙盆。在博物院的展柜前,我像许多人一样,几乎带着朝圣的心情,久久伫立在那件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各种图册、视频中的器物。眼前的水仙盆,显得静谧而神秘,天青色的釉色异常纯净,没有丝毫汝窑瓷器常见的裂纹,口沿釉薄处露出微微的粉色。
走出博物院,我也会想,汝窑天青色瓷器的神秘,或与它的稀少不无关系。对于汝瓷的具体存世量,我曾当面求教过已经退休的故宫博物院研究员叶佩兰,她的回答是“不足百件的说法,比较贴边”。在全球范围,收藏汝瓷排名前三的博物馆依次为台北故宫博物院(21件)、故宫博物院(19件)、大英博物馆(17件)。由于数量稀少,这些北宋徽宗朝年间用作插花、笔洗、杯盏的日常用品,经由后世文人的不断渲染,正逐渐脱离其原本的使用场景,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刚进台北故宫博物院时,廖宝秀曾担任日文导览,或许由于经常面对观众的疑问,她在日后的研究中,颇为关注瓷器的实际用途。她告诉我:“你首先要有一个观念,古人是非常讲究生活用器的,同一造型器物多有大中小等各种不同尺寸的区分。因为它是由摆设的地方所决定的,譬如说书斋中的花瓶、笔洗,尺寸都比较小,在厅堂就比较大;笔洗根据书桌的大小,也有所分别。陈设场所不同,尺寸就会不同。”
廖宝秀曾经写过一篇文章,研究台北故宫院藏汝窑胆瓶的用途。南宋初期文人楼钥在《戏题胆瓶蕉》这首诗中提道:“垂胆新瓷出汝州,满中几荚浸云苗。”诗中明确提出用来插饰美人蕉的胆瓶正来自汝窑。在南宋佚名画家所作的《胆瓶秋卉册》中,造型神似汝窑纸槌瓶的瓷器,同样用来插花。
将器物还原到原来的使用场景,所完成的不仅是对传世珍品的祛魅,更是对它身上所传递的历史文化信息的某种还原。只是,有些器物的用途并不容易还原,大名鼎鼎的水仙盆就是例子。
据统计,目前传世的水仙盆共计6件,分别收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4件)、大阪市立东洋陶瓷美术馆和吉林省博物院(各1件)。在这6件作品中,其中3件刻有乾隆皇帝咏《猧食盆》的御制诗,又以台北故宫博物院的无纹水仙盆最受瞩目。要追寻水仙盆的得名由来,便要从水仙盆在清宫流传的经过和乾隆御制诗入手。
据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活计档》记录,大臣、太监曾先后近20次进奉汝瓷50余件。雍正七年(1729)的一次记载显示,“二十七日,太监刘希文、王太平交来洋漆箱一件,汝窑器皿二十九件”。尽管尚无法确定那件无纹水仙盆究竟来自哪次进贡,但可以确定的是,在雍正时期,这件汝瓷已经进入清宫。因为在雍正时期的《十二美人图》之《博古忧思》中的多宝格中,便有三件汝窑,其中一件正是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无纹水仙盆,另外两件,则为藏于故宫博物院的汝窑三足洗和大英博物馆的承着宣德霁青白里茶碗的盏托。
对宋代青瓷宝爱有加的乾隆,自然留下了更多记录。根据《活计档》记录,乾隆十年(1745),乾隆便曾下旨:“将猫食盆另陪一紫檀木座,落矮些,足子下深些,座内安抽屉。”这道圣旨中提及的带抽屉的紫檀木座,恰与传世水仙盆随附木座吻合。在木座抽屉里还放着一件《乾隆御笔书画合璧》册,内有乾隆临写颜真卿、蔡襄、苏轼、米芾四人法帖及松、竹、梅、兰的画作,用廖宝秀的话说:“仿宋书画配宋代瓷器,可见对其看重。”从上述圣旨来看,那时的乾隆还将水仙盆视为猫食盆。
为了方便前来参观的游客,台北故宫博物院全年无休,周末闭馆时间更延迟到晚上九点(视觉中国 供图)
乾隆二十六年(1761),乾隆皇帝命人一口气在清宫所藏的三件水仙盆底部刻下同样的《猧食盆》诗:“官窑莫辨宋还唐,火气都无有葆光。便是讹传猧食器,蹴枰却识豢恩偿。龙脑香薰蜀锦裾,华清无事饲康居。乱棋解释三郎急,谁识黄虬正不如。”在诗名前,乾隆还特别加注说明:“猧食盆,实宋修内司窑器也,俗或谓之太真猧食盆。”
在这首诗中,乾隆显然将汝窑误认为南宋修内司官窑。水仙盆的用途,则被他推测为唐宫中的狗食盆。据学者蔡鸿生考证,猧子是唐时由撒马尔罕进贡的一种哈巴狗。乾隆御制诗中“乱棋解释三郎急”,则是用了《天宝遗事》中猧子乱局的典故,暗讽受宠豢养于宫中的哈巴狗,不小心捣乱了唐玄宗的棋局。
由于非常珍爱这件水仙盆,乾隆还命人仿制了两件,并在其上分别题诗:刻于乾隆三十八年(1773)的《咏官窑盆》;刻于乾隆四十四年(1779)的《题官窑盆》。《咏官窑盆》的诗名前面标记“俗谓此器为唐宫猫食盆”,也就是说,直到那时,乾隆还将水仙盆认为是唐宫养猫或养哈巴狗的瓷器。但在1779年,68岁的乾隆在回看当年所写的那些诗句时,突然对自己当年将其作为狗食盆,颇有修正之意,“谓猧食盆诚澜语”。也许那时的他,还是将其误认为猫食盆吧。
据台北故宫博物院研究员余佩瑾的考证,在清雍乾两朝档案中,水仙盆的记载则颇为纷乱,前后有“官窑盆”“猫食盆”“猧食盆”和“腰圆洗”之称。到上世纪20年代,清室善后委员会在接受紫禁城文物,清点做账时又将其列为“瓷洗”“菓洗”或“官窑花盆”。
水仙盆究竟何时得名?面对我的疑惑,台湾大学艺术史研究所教授谢明良在办公室为我事先查阅了两条记录:同治十三年(1874)《江西巡抚恳请宽限来年烧造大雅斋瓷器》,画陶瓷烧造样稿,里面提到“水仙盆样”;1930年《故宫》第10期记载“宋汝窑水仙盆,原藏养心殿口径纵四寸九分横七寸二分足径纵四寸一分横六寸一分高二寸一分深一寸二分”,1933年《故宫周刊》转载了这条记录。查阅1935年赴伦敦参加“中国艺术国际展览会”的瓷器目录,当时记载为“宋汝窑粉青无纹椭圆水仙盆”,已经接近今天的命名。
参考上述记录,可知水仙盆的最早得名于清末。顾名思义,那时的人们将这件椭圆形的传世汝窑当作养水仙花的用具。作为图片参考,谢明良提醒我注意藏于故宫博物院的乾隆皇帝《是一是二图》(《弘历鉴古图》)中用作盆栽用具的椭圆形盆。可以想见,即便当时宫中已拿这种器物用来盆栽,但好古博雅的乾隆,大概仍不愿将其视为如此普通的生活用具。
台北故宫博物院的椭圆无纹水仙盆,所以受到推重,除了稀少与受到雍乾二帝的宝重,还与明人曹昭关于汝窑的一条记载有关。曹昭在《格古要论》中谈及汝瓷鉴定时,这样写道:“有蟹爪纹者真,无纹者尤好。”如果考虑到宋代青瓷上非常普遍的开片,实乃瓷器烧制过程中,胎、釉膨胀系数不同所造成的自然开裂现象,最初将之理解为瓷器的一种瑕疵,那么,没有任何裂纹、釉色完美的汝窑,自然称得上少之又少的珍品。
北宋汝窑青瓷莲花式温碗(台北故宫博物院 供图)
北宋汝窑青瓷圆洗 (台北故宫博物院 供图)
贵似晨星的汝瓷
“贵似晨星”,来自乾隆皇帝对清宫旧藏宋朝青瓷的判断。事实上,这句话用在汝窑身上最为贴切不过。至少到了南宋,汝瓷已变得非常稀少。南宋人周辉在《清波杂志》中便如此记载:“又汝窑,宫中禁烧,内有玛瑙釉末为油,惟供御拣退方许出卖,近尤难得。”
汝瓷的稀缺,与其烧造时间短暂密切相关。随着窑址考古的不断发现,汝窑的神秘面纱正一点点被揭开。
与定窑相比,文献记载中的天青色汝窑窑址的找寻之路,可谓漫长坎坷,用学者秦大树的话说:“从上世纪20年代就开始寻找,最后确定宝丰县清凉寺窑址,花了五六十年时间,找到生产宋代汝官窑遗址,又花费十几年时间。”
直至2000年10月,随着在清凉寺窑址不断挖出的窑炉区、作坊区、澄泥池还有厚厚的天青色瓷片堆积层,困扰陶瓷界七八十年的烧造天青色瓷器的汝窑窑址难题终于解决。从考古地层看,清凉寺窑早在晚唐五代便窑火兴盛,以烧造白釉瓷为主,同时还烧青黄釉、青釉瓷、黑釉瓷。到北宋中期,清凉寺窑逐渐形成青瓷、白瓷两大体系。被确认为北宋晚期地层的汝官瓷烧造区,又被发掘者分为初创阶段与成熟阶段。在初创阶段,汝窑生产与汝州同时期严和店等窑场类似的青瓷;而只有在成熟阶段,才烧造出以素面为主的天青色釉、采用满釉裹足支烧工艺的汝瓷。
秦大树根据成熟期料泥层底部发现的两枚钱币“元符通宝”和“政和通宝”,判断成熟期汝窑烧制上限不早于政和年间(1111~1118),停烧时间则不晚于靖康之变(1127),从而得出真正的汝窑最多只有17年的生产时间。
核心烧造区的发掘,解开了有关汝窑的诸多疑惑。遗址区展示的一块重达200多斤的玛瑙矿石,证实了汝窑以玛瑙入釉的文献记载。此外,出土的汝瓷器形多达四五十种,不仅包纳了所有传世汝窑器形,也大大丰富了人们对汝窑的认识。其中就有仅见于清凉寺汝窑窑址的水仙盆。
河北省考古研究所的郭木森告诉我,在2000年发现汝窑核心烧造区之后,从2011年至2016年,每年一次考古发掘,汝窑先后经历了14次发掘。尽管不断有新的发现,但直至今天,人们对汝窑的出现、性质仍有争议。
这一切源于南宋叶寘在《坦斋笔衡》中的一条记录:“本朝以定州白瓷器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窑器,故河北唐、邓、耀州悉有之,汝窑为魁。江南则处州龙泉县窑,质颇粗厚。政和间,京师自置窑烧造,名曰官窑。”
尽管一些学者已经论证叶寘记载中所说“定州白瓷器有芒不堪用”,并不可靠,可如此以来,汝窑出现的原因究竟为何?比起一般学者根据宋代文化与信奉道教的徽宗本人审美爱好所做出的推测,台北故宫博物院研究员蔡玫芬的研究结论,无疑显得新颖而大胆。
蔡玫芬在翻看国外一些研究文章时,发现日本考古队在非洲发现的一个玻璃瓶,与辽陈国公主墓出土的刻花高颈玻璃瓶、天津独乐寺所藏的辽代玻璃瓶,形制颇为相似。“我当时一看,这不就是汝窑吗?”蔡玫芬发现,在河南宝丰清凉寺汝窑窑址出土的天青釉盘口纸槌瓶,以及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藏的两件汝窑纸槌瓶,与上述几个玻璃器形非常相似,而“这三件相似的瓶子,其颈肩转折至腹,几乎没有弧度的造型线,在陶瓷器里是较特殊而罕有的造型,虽然其后有相似者如龙泉窑的凤耳瓶,但此之前似无同类者。然而这种盘口纸槌瓶的造型却在玻璃器中经常得见。”
一个近乎直觉的联想是,汝窑的造型可能与当时宫廷对这种玻璃器的追捧有关。除了造型相似,玻璃全形光滑无瑕,似乎与宋徽宗要求汝窑烧造的芝麻钉支烧的满釉瓷器,颇有“满器滑润不滞手”的相似之处。此外,汝州产玛瑙,南宋人有关汝窑以玛瑙入釉的记载,也已为窑址出土所证实,玛瑙的化学成分为二氧化硅,烧后即似玻璃。种种因素将汝窑的出现与宫廷对玻璃器的追捧联系起来,而文献中一再出现的“定瓷有芒不堪用”的记载,在蔡玫芬看来,更像是宋徽宗的一个借口,“为政者一定要说服他的臣子,要一笔经费去汝州烧瓷”。
一度,蔡玫芬的研究结论遭遇同行笑话。有次,一位日本学者来台北故宫博物院访问,见面就说:“你就是那个说汝窑是玻璃器的吧!”可是后来,她的观点逐渐被不少人所接受。
对汝窑的性质,向来有贡窑与北宋官窑的不同说法。由“惟供御拣退方许出卖”的记录,秦大树认为汝窑是从发达民窑中成长起来,由官府置厂、承包购买的贡窑。故宫博物院研究员吕成龙则认为开封附近不具备烧窑条件,文献记载中“政和间,京师自置窑烧造,名曰官窑”的北宋官窑,更可能是成熟阶段的汝窑。
看来,这一问题的最终解决,未来只能寄望于北宋京师开封的考古发掘。在谢明良看来,“在开封尚未有发现之前,宝丰清凉寺作为汝窑窑址,可以暂定为北宋官窑。假设有北宋官窑,不管是不是汝窑,可以推测,它一定是单色青瓷。”
雨过天青云破处
人们习惯于用“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做将来”这句诗,来形容汝窑神秘的天青釉色。只是,在明人的记录中,这句诗起初用来描述传说中的五代名窑:柴窑瓷器。
明谢肇淅在《五杂俎》记载道:“陶器柴窑最古,今人得其碎片,亦与金翠同价矣。盖色即鲜碧,而质复莹薄,可以装饰玩具;而成器者,杳不可复见矣。世传柴世宗时烧造,所司请其色,御批云:‘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做将来。’”
很难搞清楚,这句诗究竟在什么时候被用以形容汝瓷。但似乎可以推想,汝窑的釉色一定与柴窑颇为接近,加上柴窑杳不可寻,人们便将它借用了过来。不管怎么说,这种颜色,一定是宋徽宗所苦心追求的颜色。
还在读书时,蔡玫芬便经常听到同学讨论,宋徽宗特别喜欢一种“天水碧”的颜色。宋朝史书中也往往记录下一些徽宗皇帝琐屑的个人偏好,比如垫子镶边的颜色,其中经常提到“碧绿”的颜色。而透过现藏辽宁省博物馆的那幅《瑞鹤图》,人们似乎也能一窥徽宗的色彩偏好:那种介于绿与蓝之间的颜色。在蔡玫芬看来,“宋徽宗非常自我中心,我认为他在追求一种不一样的青瓷,一个属于他自己的颜色”。
只是,究竟应该如何描绘这种“雨过天青云破处”的青色呢?我曾经就此请教过原河南考古研究所所长、汝瓷专家孙新民,他的回答是:“汝窑的这种半乳浊釉,不是那么透明,比较而言,耀州窑、唐州窑、邓州窑等北宋中晚期的青瓷都是一种透明釉。它也不像玉,青白瓷和龙泉瓷更有那种玉质感。”
我开玩笑地问廖宝秀,她是否观察过雨过天晴后的天空颜色,并拿之与天青色的汝窑釉色作对比。没想到她回答,自己真的试过几次,可每次都不一样,因为早上、中午、晚上的雨过天青各不相同。其实,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北宋同样是一个山水画的黄金时代,善于格物致理的宋人,总是希望通过画笔来表现宇宙与自然的内在规律,宫廷画家韩拙便曾在《山水纯全集》中详细分析雪在大四时小四时中的各种分类:“雪者有风雪、有江雪、有夜雪、有春雪、有暮雪、有欲雪、有雪霁……”以此观之,宋人所描述的“雨过天青云破处”绝非没有道理,可惜他们并无交代是什么时候的雨过天青。
除了神秘的天青色,在一些研究者那里,放大镜下汝瓷“疏若晨星”的气泡,也极具辨识度。叶佩兰至今还记得,近半个世纪前,古陶瓷鉴定大家孙瀛洲带着刚进故宫博物院工作不久的她观察汝瓷气泡的情景:“我们用40倍的放大镜一看:那么好看!到现在印象都特别深刻。气泡透亮透亮,好像就在水里或水晶里待着,都是亮的,东一个西一个,其中也有小气泡。但是小气泡就不明显了,反正大气泡都亮晶晶的,就像早晨的星星一样。”
诸如“疏若晨星”“密如攒珠”这类描述陶瓷釉面气泡的术语,听起来感觉更像是明人在欣赏宋代青瓷开片特征所谓“蟹爪纹”“鱼子纹”“冰裂纹”的现代升级版本。虽然未必严谨,却向我们形象地描绘出相关瓷器的美学特征。
本来,审美本身就带有非常主观的个人偏好。对于瓷器而言,刹那间的美感创造,以及来自人们一偏的喜好追求,往往带来意想不到的审美意趣。这一点,无论在钧窑的窑变还是南宋官窑的开片上面,都体现得非常明显。
谢明良曾经反问我:“南宋官窑有很多开片,你说它是不是瑕疵?”我想了想,答道:“最开始的时候,人们可能会把它理解成一种瑕疵,但像一些瓷器上出现层层叠叠非常漂亮的冰裂纹时,我觉得更像是一种刻意的追求。”
谢老师显然还保持着学者的严谨:“不晓得当时人怎么看,你说不是瑕疵,但也有可能是瑕疵。除非你能找到宋代官窑中有像明人仿制碎器时用到染色的东西,那才能证明开片是宋代人刻意的追求。”
诚然,无论是否瑕疵,那件陶瓷本身所出现的独一无二的美,不都同样值得欣赏吗?我们今天奉若至宝的汝窑天青釉,何尝不是窑工在千百次试验后,才偶然烧出的契合徽宗皇帝本人追求的独一无二的青色?
(本文写作参考台北故宫博物院编著:《贵似晨星:清宫传世12至14世纪青瓷特展》、蔡玫芬:《论“定州白瓷器,有芒不堪用”的真确性及十二世纪官方瓷器之诸问题》等资料,感谢王铁军、王秋波对采访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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