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一个小山村
我们老家是宝山镇大张八村,是全镇最大的村庄。
我跟素青妹妹早就商量,要写写老家小胡同,回忆我们儿时那些美好的时光。
老家小胡同,南北长一千多米,宽不到三米,是全村最长的胡同,除了三家高姓外,其余二十几户都是刘姓。
我这个辈分,在小胡同里是最小的,邻里之间见面,我不是喊老爷爷老奶奶,就是喊大爷大娘叔叔婶婶。那个时候,每家孩子都多,最少也三四个,所以我们儿时小伙伴特多。
在我们胡同,跟我一般大的就有十几个,放学后,只要在胡同中央喊一声,小伙伴们手拿地瓜或饼子就跑出来了,狼吞虎咽吃完,挎着篓子扛着耙,不是拾草就是剜菜。
上坡挖菜,只要在天黑之前胡乱把篮子打登满,剩下的时间就是最有趣最乐此不疲的事情。
拾播骨,能把手指头磨破皮,还是不管不顾的拾。
跳格子,能把鞋底磨透或甩掉,不管回家挨训挨打,还是那个跳。
最野蛮和最可笑的就是,邻村小伙伴们的骂架。
那时,集体观念特别强,本来为了游戏中的输赢争的面红耳赤,可一听到邻村伙伴的叫板和呐喊,我们本村的立马就是一个战壕的盟军了。站在地迁上,爬到高树上,哪里传播声音最大,就蹿到哪里,使出吃地瓜吃饼子的劲,拼命的对喊,不管结局如何,直到黑天才算完。
当挎着篮子里几棵懒洋洋的野菜回家时,小伙伴们一改在坡里那精神抖擞的劲头,都悄悄的溜回家,最后的结果,不是挨骂就是挨打。
我们的儿时,没有洋娃娃,没有奥特曼。
有的是,高山,大树,小河,田野。
树,是我们最好的玩伴。爬树,也是个技术活,需要手脚并用,还需灵便,也得会用劲,不然,即便爬几步也会出溜的滑下来。一棵根深叶茂,树叉纵横的大树上,有时能爬上去十几个孩子。我们小时候,像猴子一样的灵巧,这个树叉挪到那个树叉,那叫小把戏,也叫小菜一碟。
那些年的孩子泼皮,用大人的话说,就是跌不坏,摔不死。
记得,有一年秋天,我们爬树偷摘柿子吃,大家大气不敢喘,只顾悄悄用劲往树上蹿,让那诱人的黄登登的柿子馋的流口水,突然“啪嗒”一声,随着“啊要啊要”的叫声,我们一看,高泗芳从树上掉了下来。吓的我们“哧溜”也滑下来,一是看看她摔坏没有,二是怕她叫痛的声音引来人抓着我们。大家架着泗芳一瘸一拐的赶紧离开,她还玩笑说“可惜了,没吃到,失手了”。现在想想那个树有五六米高,高泗芳就是从最高那个树叉掉下来的,奇怪的是,还没等到家,她竟然又蹦又跳了。
儿时的那棵老树已不见,新树也换了一茬又一茬。
素青妹妹说:“姐,咱爬爬树试试?”
我说:“爬就爬。”
我俩用足劲,也只能打了个提(di)溜。唉!年过半百,养尊处优惯了,那些把戏都扔了。素洁个子高,干脆没试,我估计她连我俩都不如。
树下,我和妹妹回忆了很多儿时有趣的事,说着,笑着,感觉又回到那无忧无虑的童年。
素青和素洁比我们小,那时,她俩的年龄,只能跟我们屁股后颠颠的,说不领她们就不领了。
我给她俩讲了一个,关于我们抓鱼摸虾,让溪水冲走衣服的故事,笑的我们前仰后合。
记忆中,烧火做饭是我最头痛的一件事。
我就怕娘叫我帮着烧火,坐在灶台前,烟灰缭绕,左手还得拉着风箱,右手往锅灶里添草,我常常大把大把的把锅头里添的草满满的,不是冒烟就是火灭了,娘就数落我太费草,最后干脆撵我一边去,每当这样时候,我会一溜烟就跑了。
上树,爬墙,钻草躲是小伙伴的拿手本领。
残墙断壁上,我们排成对走,谁掉下去就算输了。我总觉得自己平衡不错,也不恐高,所以我没输过。
一个农民的女儿,在农村长大。
对田间那些耕种收割,辛苦劳作,记忆犹新。小时候,特想走出村庄,去看外面的世界,所以努力学习,挣挤在考学的路上,就为了逃离农村,吃上那国家粮。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事隔四十年,没想到又日思夜想那土里土气的农村老家,想那地瓜饼子小豆腐,想那土墙灶台热炕头。
走在还残存一点点记忆的街道上,封存在心里的那些故事又浮现在眼前。
我们三个又回到了从前,牵手从大街的东头走到西头,从西头又走到东头。
花是每个女孩的最爱。
我们来到百日红花树下,正好园艺师在修剪花树,剪了一地的花朵,我们三个高兴的拣拾起来,捧着爱不释手。
两个妹妹高兴的说:“姐,咱们太有福了,一路玩耍,一路顺通。”
我说:“是啊,今早老天都开恩,霞光满天,这花当然也是天赐我们呀。”
掉了一地的花瓣雨,又让我们欢喜一番。
羡慕花美,羡慕花艳的同时,又感叹花开花落,好景不长的情意。
四十多年过去了,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许多东西消失了,永远无法找回了,就像秋日飘落的叶子,有些随风,有些如梦。我们只有在心中默默回忆,默默地怀念。
用心拍摄美好瞬间,留存记忆,让那些美好永不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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