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网讯 近日,《尚未完成的历史:从到的中国新文学之变》由天津人民出版社公开出版。


  在新书《尚未完成的历史:从到的中国新文学之变》中,张宇奇以独特的视角,深入探讨了中国新文学的演变过程,在精读茅盾的《子夜》、丁玲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柳青的《创业史》和陈忠实的《白鹿原》等经典著作的同时,围绕“封建与反封建”这一主线,对历史上的一些关键问题进行梳理,全方位、多角度地再现了中国近百年来的巨大变革。


  文学作品往往能够发出一个时代的先声,经典的文学作品往往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体现了时代的关注和人们的思考。因此,文学作品常常被爱好者称为时代的镜子,读者阅读优秀的文学作品,能够从镜中管窥逝去时代的侧影。《尚未完成的历史:从到的中国新文学之变》不仅是对过去百年历史的回顾,更是为中国未来的繁荣奠定了深厚的基础。


  与传统观点不同,张宇奇从现实出发,使“封建”这一本质化的范畴变得更加丰富、多元,也更具当代意义。这一视角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全新的理解框架,使我们能够更好地理解中国近现代的历史演进和社会变革。


  简介


  张宇奇 文学博士,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曾发表作品《“中国社会性质论战”再回眸》《王亚南与资本论》《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要真抓实干》《中国经济发展转型时期收入差距问题与政府经济政策》等。


  精彩试读


  序 言


  韩毓海


  哲学社会科学的研究是一个不断发现问题、筛选问题、解决问题,并在现实中验证解决方案的过程。问题是时代的号角,是时代表达自己最强烈、生动的呼声,一切人类哲学社会科学经典都是从问题出发的。


  钱钟书先生曾经调侃说:一般的博士论文,就像为了结婚而进行的恋爱一样索然无味。这虽系笑谈,但幽默调侃中包含着无奈的犀利则使人感慨,看多了这样“没有问题意识”的码字,再读张宇奇的这部作品,便会为他强烈的问题意识所打动。


  本书篇幅不长,却提出并针对我们时代最重要的问题之一——什么是封建?中国古代之“封建”与西方之“封建”区别何在?特别是中国的现代文学创作,如何极大地丰富了“封建”这一抽象的概念与范畴?


  所针对的核心问题是——中国的现代革命进程被定义为“反帝反封建”的进程,但中国之“封建”与西方之“封建”含义却又相当不同,而辨析这种不同,就是寻找并回答什么是“中国特色”的关键一步。


  那么,什么是西方的“封建”呢?认为,总体来说,西方的“封建”具有以下三个基本特征:一个高度专业化的武士等级的形成、作为经济基础的领主所有制、地方性统治。以此区别于东方与中国。


  众所周知,在《政治经济学批判》中,马克思便以“亚细亚所有制”来定义东方的所有制并与西方的“封建”所有制相区别。而马克斯·韦伯在《中国的宗教》中,则进一步从“支配的社会学”视野提出,西方的封建制是由法兰克、日耳曼在推翻罗马帝国的进程中创建的一种武士制度;与军事暴力的榨取不同,中国传统的支配方式是建立在宗族制度基础之上的家长制,随后又发展为以“士人”为核心的官僚薪俸制和乡绅地主制度,因此中国传统的支配方式,远比西方封建的暴力榨取方式要复杂得多。


  在此基础上,韦伯通过把中国模式排除出去的方式,建立起典范性或者典型性的“封建”范畴。根据这个典型的“封建”范畴,中国不可能从西方式的封建社会进入现代社会。


  在韦伯看来,中国难以经西方的“封建”进入西方式的“现代”,这是由中国传统的社会权力构成方式之“缺陷”决定的。在《中国的宗教》一书中,韦伯对中国传统社会的批评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一、家法高于国法,家法操纵在宗族手中,因此不能形成一个普遍性的法律体系;二、没有国家主权货币,无法形成国家信用,因而不能发展出现代资本投资体系;三、社会支配力量不是“经济—劳动”的积极因素,而是宗族和以“士人”官僚为核心的消极力量。


  张宇奇的这部作品继承了西方哲学社会科学的丰富遗产,但与韦伯将“封建”本质化的做法不同,也与一度流行的后现代“解构”方法不同,所采用的基本方法是——既然“封建”与“反封建”是中国现代进程的重要动力,也是建立现代中国思想、意识形态的基本话语支柱,那么,我们不能因为中国与西方对“封建”的理解不同,就简单放弃使用“封建”这个范畴。从这个意义上说,将“封建”范畴本质化,固然不能解释中国的问题,但是对于“封建”和“反封建”采用“后现代主义”的“解构”立场,则不仅是简单化的,更是非历史的。于是,对诸如“封建”这样的基本范畴,我们应该采用的方法,首先不应是韦伯那种排他式的,即采用从“多”中抽象出“一”的纯粹的抽象思维的方法,而必须采用从“一”到“多”的形象思维的方法——具体说,就是立足中国的“封建”与“反封建”实践,使“封建”这一本质化的范畴更加丰富、更加开放、更加多元、更加鲜活,也更加具有当代意义。


  文学的方式是“形象思维”。因此,本书的主要特点就是从现代文学的经典著作出发,重新检视哲学社会科学中的“封建”范畴,以丰富多彩的文学叙述,去解说抽象的“封建”概念。


  提出了一系列具有创新性的观点,如运用金融资本的力量“反封建”,这是《子夜》所揭示的中华民国或者国民党追求现代的一个基本主题,而这个主题在过去的研究中被忽略了。以生产特别是现代产业为核心建立现代中国的社会科学理论,则是在“中国社会性质论战”中形成的基本观点。共产党的现代叙述,主要是在这次论战中发轫的,而这场论战的意义,在过去研究中较少受到重视。从权力的支配方式——人际关系网络去分析中国农村的社会结构,而不是简单地从经济所有权出发,这是丁玲的长篇小说《太阳照在桑干河上》最为独特之处,而丁玲视野的这种独特性,也是过去的分析没有触及的。


  进一步提出:形成以“劳动—生产”为主体的新的社会结构,建立普遍性的“民族—人民”意识形态以及普遍性的法律体系,这是中国反封建革命的目标,也是建立现代民族国家的基本方式。但是,与西方的现代民族国家不同,中国的现代进程不是全然竞争性的,互助、合作始终是中国现代进程的一个重要方面。这决定了中国反封建进程的内在动力和超越西方民族国家的“文明”的面向。“竞争”与“互助”是此消彼长又彼此联系的两种现代话语。从这个意义上说,对于《创业史》和《白鹿原》的分析,揭示的正是中国现代道路的丰富性与复杂性。


  一部好的作品一定是从问题出发的,而一个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产生了,解决问题、发现问题,这是一个无穷的实践、探索过程。因此,优秀的作品,一定是从问题出发,引导我们进入更为深刻、复杂的问题。思想的工作不是使一个范畴、概念更加本质化,而是使一个范畴、概念更加丰富化,更加多元化,更加具有开放性、实践性。它不是给我们一个简单的结论,而是为不断深入的探索开辟道路。


  这是张宇奇这部作品最为可贵之处,希望本书的出版会有助于读者对“封建”问题进一步的、更为深入的探索。


本文标题:《尚未完成的历史》:寻找中国历史的独特印记,从新文学看新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