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笑的眼睛吉他谱
爱笑的眼睛吉他谱推荐文章1:毕业13年后驰援武汉,同班三朵金花唱响抗疫之歌
16年前,她们三人同来湖北求学,就读于湖北中医药高等专科学校护理系0401班。湖北是她们的第二故乡。
毕业后,三人分别在内蒙古、吉林、青海三省工作,成为各自医院的护理业务骨干,有着不一样的人生轨迹。
她们是内蒙古赤峰市医院静配中心护士长宋英姿、吉林省长春市人民医院呼吸内科护师许晓秋、青海大学附属医院感染性疾病科主管护师邵莲桂。
毕业13年后,她们怀着同样的情怀,不约而同毅然来到抗疫最前沿阵地——武汉,在这里再次相聚。
近日,她们的抗疫故事在母校传为美谈。
邵莲桂
很欣慰能为第二故乡尽心
“我是2004年考入湖北中医药高等专科学校护理系的。读大学时,曾经套读了武汉大学医学院本科,拿到了文凭。武汉是我的第二故乡,这次能为武汉做点事情,我感到很欣慰。”邵莲桂告诉楚天都市记者。
她是青海西宁人,现在是青海大学附属医院感染性疾病科主管护师,中共党员。如今,她正在武汉市新洲区中医院隔离病房从事护理工作。
1月28日,邵莲桂随青海省首批援鄂医疗队来到武汉,也是3人中最早到汉的。邵莲桂说,医院当时组织志愿名,她是第一时间名申请的。
在武汉市新洲区中医院隔离病房,邵连桂每天要穿3层工作服,护理多个病人,不喝水不上厕所,衣服被汗水湿透直到工作结束。“我们的护理工作不但忙碌,而且任务重。不仅要给患者进行治疗,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以及卫生处置,还要为患者进行心理护理。”
一个多月来,邵莲桂经历着与平时不一样的救治经历、感受着为医者不一样的体会。她说,虽然工作很苦很累,也很危险,但一想到能给病人带来生的希望,能为第二故乡做点事情,自己觉得很值得。“不少患者知道我们来自遥远的青海之后,非常配合我们的工作。”
邵莲桂告诉记者,这是她毕业后第一次回武汉,到这里感觉蛮亲切的。“我是最近才知道有2名同班同学也在武汉,只是因为早班、晚班都要上,经常在同学群里也碰不到一起。”
许晓秋:
全院第一个名来汉
凌晨2点,穿好“战袍”:一层鞋套、一层防护服、一层手套、又一层靴套、一层隔离衣、又一层手套、护目镜、面屏……许晓秋和队友们互相检查无误后,忍着呼吸不畅对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说了一句话:“走,进去吧!”这是许晓秋工作时常见的场景。
走进隔离区,许晓秋用笨拙的身体做着熟悉的工作:测量生命体征、测量血氧饱和度、做鼻饲、雾化、喂饭、喂药、清理大小便、咽拭子与肛拭子等各种标本的采集……6个小时下来,她脱下防护服,内穿的手术衣已经滴水,脸上、额头上深深的勒痕久久不能褪去。
许晓秋是吉林榆树人,吉林省长春市人民医院呼吸内科护师。2月3日凌晨,她跟随吉林省支援武汉第二批危重症救治医疗队跨越2000公里,从白山黑水来到荆楚大地,目前在武汉同济医院中法新城院区隔离病房担任护理工作。
“我对这片土地很熟悉,这里有我的老师、同学,有我的青春回忆,是我护理生涯的起点。”许晓秋说。
许晓秋所在的医院是2月1日凌晨通知自愿名,她是全院第一个名的。因为湖北和武汉是她的第二故乡,她觉得,武汉这一趟,她必须要来。“全院来了4名医护人员,其中有3名护士,因为我是科室的教学组长,另外来的2名护士也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我更需要来。”
许晓秋和爱人都是在湖北上的大学,大学毕业后,她还在原广州军区武汉总医院(现中部战区总医院)实习一年,对湖北有着特殊的感情。许晓秋说,今年春节前,她就一直很关注湖北疫情的情况,得知吉林第一批援鄂医疗队出发的消息后,她就和爱人说,今年过年哪都不去了,就待在家里,如果前方有需求可以随时出发。
宋英姿:
与患者相比,辛苦不算什么
“2007年我离开湖北,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重回这片土地,有些沉重伤感,看到它现在生病的样子,也很心疼。我很庆幸我是护士,我还能为国家出力,为我的第二故乡出力!”宋英姿说。
宋英姿是内蒙古赤峰人,现在是内蒙古赤峰市医院静配中心护士长。在湖北中医药高等专科学校护理系读书时,她曾担任护理系团总支书记,大学时光荣地入了党。2007年,宋英姿曾在原广州军区武汉总医院(现中部战区总医院)实习。
“我是党员,又是护士长,我应该去!”2月18日,宋英姿作为内蒙古第七批援鄂医疗队队员,来到武汉市肺科医院。
这是一所专门收治新冠肺炎危重症患者的医院。宋英姿和其他10名护理人员被分到病区,负责40多名危重症患者的护理。在武汉肺科医院8楼病区,她每天工作8小时,其中有4个小时要穿着防护服做护理工作,另有4个小时要处理医生的医嘱。
“虽然我们穿上防护服的每一秒都是汗蒸,每一次呼吸都很困难,连续8小时的工作,我们都很疲劳,但与患者们的起死回生、家人团聚相比,这点儿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宋英姿在抗疫日记中这样写道。
记者了解到,宋英姿在读大学时表现就很突出,她曾参加湖北省大学生演讲比赛获得优胜奖。“最难忘的是班主任老师,她给了我们很多锻炼的机会。”宋英姿表示,她是3月份才知道有另外2名同班同学在武汉一起抗疫。其中,她和许晓秋住的地方很近,只有4分钟的车程,但因为有纪律要求,一直还没见上面。
昔日辅导员孙洁:
我为她们感到骄傲
湖北中医药高等专科学校中药系党总支书记孙洁,是她们三人昔日的辅导员。“全班73名学生,有3名同学不约而同地汇聚到武汉这一前沿阵地,另有10余名同学战斗在当地的抗疫一线,还有一些同学写下请战书,但因种种原因未能成行。我为她们感到骄傲。”孙洁老师说。
“对学校的护理专业0401班,我印象很深。这个班北方的孩子特别多,耿直豪爽,班级氛围好,凝聚力强,学校运动会、歌咏比赛、演讲比赛,得过好多第一。”学校医学基础部主任、当年护理系副主任翟忠美这样说。
毕业合影(第1排右5是宋英姿,第1排右11是辅导员孙洁老师,第2排右11是许晓秋,第3排右10是邵莲桂)
在孙洁的印象里,宋英姿热情善良,像一朵清新温润的花儿,小小的身躯里充盈着满满的正能量,各项工作都能起带头作用,在班上很有号召力,孙洁还是宋英姿的入党介绍人;许晓秋有着东北人特有的豪爽仗义,典型的豪放派,热心快肠,特别肯吃苦;邵莲桂高挑的个子,非常秀气。她平时话不多,爱美爱笑,做事心里很有谱,寝室同学亲切地叫她“桂儿”。
孙洁老师介绍说,3月份时,她在班级群里偶然得知,有3名同学从不同的地方驰援武汉,同学们纷纷在班级群里表达祝福和关心,为她们鼓劲。宋英姿、邵莲桂、许晓秋3人还一同约定,待疫情结束时,有可能的话,“希望到母校的新校区看一看。”
爱笑的眼睛吉他谱推荐文章2:闭眼“周深”,睁眼“郭冬临”,山东90后“轮胎小哥”抱吉他唱歌火了!
一周七天,从早上7点开始工作到晚上10点,修轮胎的郭小林身上的制服常常被油渍弄得脏兮兮。但看似疲劳的身体里,似乎蕴含着无限的能量,他一张口唱歌,这种能量就迸发而出。
“歌声有感染力”“开口前郭冬临,开口后周深”“想到了一百种声音唯独没想到这种”……这是他短视频账号上,粉丝们对他的评价。穿着工作制服唱歌的视频发布了短短两个月,他收获了2万多粉丝,就连央视都曾向他发出邀约。
热爱音乐,也热爱自己的修轮胎老本行。郭小林告诉新黄河记者,修轮胎是为了生活,唱歌是自己热爱的事情,会继续学习更多的音乐知识,让自己可以唱熟更多的歌曲。
会修轮胎更爱唱歌
闲暇时在店门口直播
穿着灰红相间的修车制服、深色牛仔裤以及满是油污的运动鞋,手里拿的不是螺丝
刀,而是抱了把吉他,这是让人很难想到的画面。最近,在山东省烟台市芝罘区珠玑村,修轮胎的小伙郭小林深情弹奏吉他的画面,被上传到了视频平台。
这是有关青春的回忆,视频中郭小林抱着吉他,左手按音阶,右手在弦上自如地挥洒,有时是缓慢的分解和弦,有时是激情的节奏扫弦,一边弹一边唱,流行的国风、流行音乐在他的演绎下,迸发出了新的味道。
“一张口都不知道哪里发出的声音” “不仅弹得好还不用看谱,你说啥他就弹啥”“修轮胎耽误的歌手”“郭冬临什么时候去烟台了”......在每条发布的视频下面,是网友对他唱歌的评价,不少网友认为郭小林长相神似演员郭冬临,他也一一进行了回复。
郭小林修轮胎已经有20年时间,唱歌是从去年秋天开始的,只要店里生意不忙,他就会拿出吉他在店门口弹唱直播,没想到会收获不少粉丝,相比于修轮胎,他说自己更爱唱歌。
每天弹吉他唱歌
重拾“诗和远方”
通过不断的直播与视频更新,网友得知郭小林声音好听,唱歌更好听。
郭小林是90后,唱歌更喜欢传统金曲,林俊杰、张信哲是他最常挂在嘴边的歌手。直播了大约半小时左右,车行来活儿了,一位男性顾客下了车后没有大声招呼,而是笑着站在一边,一边聆听一边拿手机拍摄。
“我初中毕业就开始学习修轮胎了,前几年开了这家店,平时特别忙,几乎没时间休息。”谈起自己的工作,郭小林打开了话匣子,他说自己的姥爷会拉二胡,姥姥会唱戏曲,父母也非常爱唱歌,自己喜欢唱歌唱得还不错也许是遗传因素,“我没学过唱歌,会认识五线谱,吉他也是自学的。”
郭小林的店里没有雇员工,平时的修轮胎工作都是他独自完成的,做得久了他觉得自己的手艺非常好,“平时有不少老顾客会来,最近因为我唱歌还有外地顾客慕名而来的,来了好几次也开始从我这里修轮胎了。”
在对话期间,新黄河记者聆听了他唱的《爱如潮水》《爱笑的眼睛》《与我无关》,他说:“我特别喜欢唱歌喜欢弹吉他,弹唱可以让人放松,抒发感情。”郭小林说自己弹吉他首先会练习几遍,熟知吉他每个品格的音阶,然后就可以不看乐谱弹唱了。
视频平台承载他的音乐梦
热爱音乐也要养家糊口
如今,每天做完手里的工作,郭小林都会抱着自己的吉他,在店门口或者店里挑选自己喜欢的歌曲弹唱,他无需路人的围观,纯属自娱自乐。现在,越来越多的人知道烟台有这么一个会唱歌的修轮胎小伙,也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一定的影响。
“虽然我喜欢唱歌,但我对目前的工作比较满意,工作是为了生活,平时也很少看手机。”周围的邻居知道郭小林会唱歌,有时也会拿着板凳到店里找他,听他唱一首,平时闲暇时,他也会让邻居拿着手机为他录制视频,他再传到视频平台。
最近,有不少综艺节目向郭小林发出了邀请,他思考了一下都婉拒了,“央视的综艺节目《开门大吉》邀请我去海选,我很想去,但是要排练还要录制,我要开店赚钱实在是没时间,以后有机会我会去的。”
对于网友对他的调侃,他说非常荣幸,为此还特意换上了网友为他ps的头像,“我也喜欢林俊杰的歌曲,网友让我唱我就唱一首,谢谢他们对我长相的评价和关注。”
接下来,郭小林希望有空可以练习更多的歌曲,“毕竟没有接受专业训练,我还不敢说自己唱得多好。在外面请老师一节课一两百块,我也没时间。”郭小林说,他希望把自己赚钱养家的小店做得越来越好,同时还能不忘自己的爱好,这就足够了。
:新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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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笑的眼睛吉他谱推荐文章3:
爱笑的眼睛吉他谱推荐文章4:马兰花奶奶和她未竟的梦想
2月11日,邓小岚在河北阜平县城南庄镇马兰村。
2月12日,河北阜平县城南庄镇八一学校,邓小岚和马兰花儿童合唱团的孩子们准备出发前往北京。
2月11日,河北阜平县城南庄镇马兰村,邓小岚在月亮舞台前接受采访。
3月22日,河北省阜平县城南庄镇马兰村上午还是阴天,下午,天空飘起了雪花。奶奶出门遛弯回来,对白紫薇说:“邓老师(邓小岚)去世了。”
白紫薇今年20岁,正读大学,因为疫情,一直在家里上网课。她曾是马兰小乐队的成员,跟邓小岚学过小提琴。“不可能,你听谁说的”,白紫薇不相信。几天前,她还看见邓老师喊着村里的小孩去她家学乐器。刚认识邓小岚时,白紫薇上小学二年级,只比教室的窗台高一点。在白紫薇心中,邓老师留着干练的短发,眼睛亮亮的,爱笑,总一副充满活力的样子。邓老师好像是从不会老、不会离开的存在。
几百公里外的白宝衡接到消息后,大脑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心情,邓老师整整陪了我13年”,他在电脑上拼命搜索马兰小乐队的视频,一条条地看。白宝衡现在是沧州师范学院音乐系的一名学生,曾是马兰小乐队的主音吉他手。
他哭了一下午,拿起纸笔为邓小岚写了一首歌,取名《师生情》。他边弹吉他边唱,录下了这首歌。“我还没来得及给邓老师写歌呢,没想到这是最后一首”。
马兰村被连绵的大山环绕,因为地形封闭,抗战时期,曾作为《晋察冀日》的机关驻地,邓小岚的父亲邓拓曾任《晋察冀日》社长兼总编辑。十八年前,退休后的邓小岚开始往返北京和马兰村,教当地小孩唱歌、学乐器,组建了马兰小乐队。今年,北京冬奥会开闭幕式上,来自阜平县城南庄镇的44名孩子组成马兰花儿童合唱团,用希腊语唱了《奥林匹克颂》。
邓小岚在马兰村建校舍,为孩子们修音乐城堡,还自筹资金建了月亮舞台。月亮舞台立面是一轮半月的形状,湖水从舞台前流过。水位合适时,从山上往下看,可以看到两轮半月。一轮映在水里。
今年5月,邓小岚计划在新建的月亮舞台举办马兰儿童音乐节,到时,水坝修好,山里水涨起来,就能看到两轮半月连在一起。邓小岚还计划在月亮舞台旁种满凌霄花、连翘、榆叶梅、松树和柳树,到时,花大约也都开了。但她没等到那一天。
3月19日,邓小岚因脑梗昏倒在了月亮舞台旁,两天后,于北京病逝,享年79岁。
不说,光做
在朋友圈看到邓小岚去世的消息,孙建芝在沙发上呆坐了半天。
孙建芝上一次见邓小岚是几个月前在马兰村,邓小岚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笑着叫她“孙老师”。她们相识于18年前。
2004年,一位短发、戴着眼镜、说普通话,“很精神”的女士来到了孙建芝教书的马兰小学。介绍人称她是“邓拓的女儿”,想在这里教音乐。邓小岚给孙建芝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很和蔼可亲,第一次见面就跟熟人一样”。那时的马兰小学只有一、二年级和学前班,孙建芝是仅有的两位老师之一,同时负责带一、二年级的全科教学。两个年级的小孩在一个教室,孙建芝教完一年级的,让孩子们背过去做作业,再教二年级的。
学校有四间房子,歪歪斜斜,因总漏雨,墙角被淋得乌黑。办公室用一个大树干顶着。“这太危险了。”邓小岚看着忧心地说。孙建芝说邓小岚当时多余的话没再多说。一年后,她和孩子们就搬进了窗明几净的新教室里上课。
“光做事,不说”,孙建芝说这是邓小岚的风格。当时,邓小岚每月的退休工资900多元,回到北京后,她找兄弟姐妹商量,凑了4万元,给学校盖了四间新房子,还在教师休息室修了村里第一个冲水式厕所。
抗战时期,晋察冀日社成员在马兰村附近游击“办”。1943年底,19位马兰村乡亲为掩护社同志,被日军杀害。2003年,邓小岚和晋察冀日社的老同志们回马兰,为当年遇难的乡亲们扫墓,正好遇见了一群同来扫墓的孩子。那时,她刚从北京市公安局原科技处退休。
“你们来唱首歌吧。”邓小岚满怀期待地说,没想到孩子们连国歌都不会唱。
“不会唱歌的孩子多可怜。”看着孩子们,邓小岚内心一阵凄凉。高中时,邓小岚开始学小提琴。大学,进入了清华大学乐队。
2004年,她决定来马兰村教孩子们音乐。差不多半个月,邓小岚就来一次马兰。早上8点从北京出发,公交车换火车再坐长途汽车,到马兰村,天都黑透了。
孙建芝也喜欢唱歌,但从未接触过音乐,邓小岚上课时,她也在教室里跟着学。这个今年已经60岁的老人记得她学会的第一首歌是《歌唱二小放牛郎》。
没有分别心的温柔
很多人都记得邓小岚给予过别人的温柔。
邓小岚在马兰村的家中摆了七张桌子,黑板上画着五线谱,桌子上摞着一沓沓的乐谱。最多的是乐器,手风琴、小提琴、电子琴、吉他……由于年代久远,手风琴的背带开裂,键盘已经泛黄,不少还掉了琴键。教了孩子们唱歌后,邓小岚又开始教孩子们乐器。她从北京把亲戚、朋友送的二手乐器拉到马兰村来。2006年,邓小岚挑选了6个孩子,组建了马兰小乐队。
白紫薇原来不是马兰小学的。她听身边的大姐姐们说,北京来了一个老师教音乐,好奇跑来看看。第一次来,她害羞,不敢进来,趴在教室的窗户偷看。一看到有人出来,立刻跑远了。
“想学吗?”邓小岚把她叫了回来。白紫薇见这个短头发的奶奶特别爱笑,就点了点头。那是白紫薇人生中第一次见到电子琴,她把手指放在上面,轻轻按了一下。在8岁的她眼里,这东西高贵且脆弱,她不敢使劲按,“按坏了,可咋办”。
白紫薇记得她会弹的第一首曲子是《欢乐颂》。练琴时,有时三个孩子共用一个琴,每个人伸出一只手,放在不同的音区。邓小岚回北京后,乐器在各个家庭里流转。孩子们你练两天,我练两天。
只要愿意学的孩子,邓小岚都教。有成绩不好、调皮的孩子来小乐队,引起成员的抗议。邓小岚安抚孩子们说:“到了小乐队,老师还会教他的。”
“什么是好孩子?什么是坏孩子?调皮的孩子就坏吗?”今年2月,在马兰村接受采访,谈到这个话题,一向和蔼的邓小岚突然变得严肃。“调皮的小孩不一定没毅力,对他喜欢的东西就会很有毅力”。
邓小岚的温柔没有分别心。
孙建芝记得当时班上一个男孩的妈妈是个智力障碍者,家里乱,有异味,见邓小岚去她家吃饭,村民都劝她“别去”。邓小岚笑着说,“没事”。一次,孙建芝看见邓小岚给男孩洗头、理发。小学实行“免除学杂费”政策之前,邓小岚还为班上几个贫困的孩子拿过学费。
在村民们眼里,邓小岚本人生活极简朴。十多年前,孙建芝见邓小岚总穿着一件黑羽绒服,围着一条暗红色的围巾。去年见她,穿的还是这一套。
今年2月,在马兰村的家中,邓小岚留客人吃饭。一盘炒蒜黄,一盆饺子。看到碗里有几个饺子破了皮,她用筷子小心地挑到自己碗里,剩下的留给别人吃。
浪漫的“老小孩”
邓小岚从小性格就浪漫、文艺。在一篇回忆父母的文章里,她写道,上小学五年级时,她看苏联的芭蕾舞《天鹅湖》,一下子被迷住了,用五彩笔写了一封信,告诉爸爸妈妈自己喜爱芭蕾,说希望今后能学习芭蕾。
初二时,邓小岚提出到沈阳舞校去考试,父亲帮她联系了当地的战友,并把她送上了火车。到了沈阳,邓小岚想家,给家里写信。“小岚,接你第一封信,实在像黑夜里盼到了星星那样的高兴啊!你初次远行,总算一切顺利……”在信中,父亲表达了关切,又以平等友好的口吻与她商量未来道路选择。父亲给她自主选择的自由,但又没因她退缩而指责她,完全是把她当作一个大人来尊重对待,这给邓小岚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最后,她放弃了复试,回了北京。1963年考入了清华大学。
“我们的家庭气氛总是很民主友爱。”邓小岚在文章里写道,听闻女儿山东工作期间恋爱受挫,母亲丁一岚第二天就从北京乘火车赶到了泰安。火车站分别时,母亲给邓小岚念了邓拓曾写给她的一句诗:“独立西风里,珍重复珍重。”
或是受家庭环境的影响,邓小岚也总能以平等的态度对待学生。在白宝衡记忆里,邓小岚从没发过脾气。上课时,虽然她也拿过小树枝吓唬人,但树枝从没落到过谁的身上,也从没批评过谁。孩子们个子矮,教乐器时,邓小岚会蹲下,抬着头告诉他们手指应该怎么放。讲完后,站起身来,轻快地说一句“去练吧”,然后再去指导下一组人。
70多岁了,邓小岚还充满了童心,说着说着话,常就唱起来,唱的多是儿歌,高兴时,手舞足蹈的,像个“老小孩”。去年,马兰花儿童合唱团为冬奥开幕式表演排练,邓小岚去看望马兰小乐队的成员,一位不认识的学生对她喊“老师好”。等对方走后,她捂着嘴小声说:“我才不是你的老师呢”。说完,吐了吐舌头。
看着乐队里的“小不点”,邓小岚的眼睛里总充满着柔情。夏天,带着他们去山里挖野菜,告诉孩子们,在山里遇到危险,吹口哨比喊人有用。冬天带他们堆雪人,把乐队里坏了的小号插在雪人手里,让小队员们跟雪人合影。
2009年,因为参与“重走红色之路”的拍摄,音乐人阿里去阜平采风。他给马兰小乐队写过好几首歌。“如果有一天,你来到美丽的马兰,别忘记唱一首心中的歌谣,让孩子们知道爱在人间,清晨的花朵,永远的童年……”这首歌被阿里用在了纪录片《马兰的歌声》里,词、谱被抄在一张大大的纸上,被挂在邓小岚马兰村家中的客厅里,纸张已泛黄。
在阿里拍摄过的一个视频里,邓小岚提着一个用茄子、细线、木棍做的小夜灯,上面刻着五线谱的音符。孩子们提着用各种果皮做的小夜灯,蹲在溪水旁,灯光照亮了黑夜,背后的月亮皎洁明亮。
韧性
在众人眼里,邓小岚脸上总含着笑,但阿里也见过她流泪。
每次来马兰村,邓小岚都会在小本上详细地记上每天的教学计划。但有时,到了马兰,一个来上课的孩子都没有,她难受得直掉泪。
白宝衡上二年级时,一次放学,邓小岚把他留下唱了一首《歌唱二小放牛郎》。见他音准不错,想教他唱歌。第二天,白宝衡就不来了。“回去晚了,就和小伙伴玩不上了”。直到四年级,稍大点了,白宝衡又回到了小乐队。
很多小孩觉得好奇,刚来时,有很大的兴趣,学了两天,就不来了。有的家长觉得“学了没用”,耽误学习,也不愿让孩子来。
邓小岚丧气过,但始终没放弃,她身上总有股韧劲。磕磕绊绊中,带着小乐队走过了16年。
2008年,在北京中山公园,马兰小乐队给《晋察冀日》的老人表演,这是马兰小乐队的处女秀。县里也邀请小乐队去演出,媒体道后,小乐队外出演出的机会越来越多,不少企业还捐赠了乐器。2012年,马兰小乐队登上了北京卫视的春晚。
2013年,邓小岚有了在山里办音乐节的想法。“城市里有草莓音乐节,为什么我们不能办一个给孩子们的山谷音乐节呢?”
但他们没有舞台。阿里把邓小岚的故事告诉了一位设计师朋友,设计师给马兰小乐队设计了月亮舞台,但因经费不足,月亮舞台图纸一直没有启用。
因陋就简,邓小岚找村民修建了鸽子舞台。舞台的前身是一个羊圈,邓小岚找村民把羊圈拆了,用水泥垒起了一个舞台。阿里带着孩子们做了一个雕塑,在五条钢筋上裹上布,刷上漆,一层布一层漆……做成一个鸽子,又像一个手掌的形状,意为“托起孩子们的未来”。
第一届音乐节来了三四千人,山坡上满满都是观众。晚上,小乐队在台上演出时,天空下起了雨,雨后出现了彩虹,舞台旁一道瀑布飞流直下。
到现在,山谷音乐节已举办了四届,影响力越来越大,到第四届时,有来自国内的20多支乐队和美国、非洲等的乐队参加了演出。
“回马兰”
3月19日,听到邓小岚昏倒的消息后,马兰村支书孙志胜找人开车带着村医,五分钟到达了现场。到了县医院,做溶栓后,救护车直接把邓小岚转到北京的医院。
孙志胜从没想过这是他和邓小岚的最后一面。对于所有熟悉邓小岚的人来说,分别来得都过于突然。听到邓小岚去世消息的那天下午,孙志胜走在路上,一位妇女正抹眼泪。她女儿有精神疾病,邓小岚从北京给她们带过很多年的药。
对于马兰,邓小岚有种责任感。“看到它哪里不好,就不得劲”,她在采访中说。
1943年,邓小岚出生在马兰村附近大山的一个破房子里。抗战时期,邓拓在马兰村附近游击“办”。社队伍常面临转移,邓小岚出生不久,就被寄养在马兰村周边一个叫麻棚的村庄。邓小岚喊收养她的一对农户夫妻“干爹干娘”,村民叫她“小岚子”。直至三岁,邓小岚才回到父母身边。
邓拓祖籍福建,但他把马兰视为故乡。写《燕山夜话》时,他曾用“马南邨”(谐音“马兰村”)作为笔名。他给自己刻过一个章,上面写着“阜平人”,给女儿邓小岚刻的章上,写着“马兰后人”。每次去马兰村,邓小岚都说是“回马兰”。
车开进马兰,刚进到村头,就能看见一片红色的大牌子,上面写着“红色马兰、音乐马兰、生态马兰”十二个大字,这是邓小岚给马兰村提出的三张名片。
因为土地贫瘠,不利于种植庄稼。前些年,马兰村一些村民以开矿为生。很多山都被开空了。孙志胜介绍,邓小岚建议保护生态,鼓励村民发展民宿,还介绍过一个生产玫瑰精油的朋友来马兰开厂,收村民种的玫瑰花。
去年10月份,邓小岚自筹资金建设的月亮舞台终于落成。这个舞台有邓小岚很多浪漫的想法,她给穿过舞台的那个湖取名“兰梦湖”;在演员休息室的楼梯栏杆上粘上了德彪西《月光》的谱子。去年夏天,冒着酷暑,邓小岚一铁锹一铁锹地把上山的台阶铲了出来。
今年,马兰花儿童合唱团登上北京冬奥会的舞台后,马兰村收获了许多关注,筹建马兰儿童音乐节和发展旅游都成为当地的重点工作。县里计划今年5月份在马兰举办儿童音乐节,还在月亮舞台西边修了拦河坝,打算发展漂流,盘山公路也在修建中。
这一两个月,邓小岚频繁地往返北京和马兰,为这一切忙碌。她所有的愿望、蓝图在今年终于像列车一样启动了,但她却倒下了。
“要不是有邓老师十几年的付出,也没有马兰的今天。”孙志胜说。因为脱贫攻坚,现在,村里都修了水泥路,村民们也都搬进了现代化的新小区。
每次看见孙志胜,邓小岚唠叨的都是村里的事。一次,看见路灯坏了,村里要换新的。邓小岚找到孙志胜说,“路灯坏了,修就好了,为什么要换新的?”“她真的把马兰当家,把马兰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孙志胜说。这个面庞黝黑的北方男人提到邓小岚,一次又一次地哽咽。
在为邓小岚写的歌里,白宝衡写道:“十几年之前,您来到马兰,您像一颗星星,挂在那天边,您让美妙的音乐进入我们心间,从此我们就不怕孤单……”(新京记者 王霜霜 摄影/新京记者 郑新洽)
:新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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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9日晚,在贵州六盘水市海拔2360米的海嘎小学,11个大山里的女孩和新裤子乐队开了一场摇滚演唱会,142万人在抖音上观看了他们的直播。那一晚,女孩们的音乐梦想终于实现了。而接力帮助她们圆梦的,是三把特殊的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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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校长
2002年,海嘎小学唯一的一把吉他在校长郑龙的背上。那一年他28岁,从山下的幸福小学转来条件最艰苦的海嘎,眼前只有一位教师,八位学生,一个学前班、一个一年级和一个二年级。
当时的海嘎村有360多户人家,而直到2010年,贫困户还有300户。大货车把别人用过的火炉、煤炭、桌椅运到这里。郑龙下车后,四周荒无人烟,缺水少电。直到现在,老师们去镇上开会才能抓住机会洗一次澡。郑龙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待多久,心里感到难过。一位领导看穿了他的心思,嘱咐他“既来之则安之”。
在此之前,郑龙跟所有年轻的教师区别并不大。他就是六盘水本地人,从一所师专毕业后开始从事教育工作。1999年,他被分配到大湾镇的幸福小学担任全科教师后,就听说山上有一所海嘎小学,条件十分简陋,学生没有几个,只有一个老教师多年来带着他们上课。那时郑龙就有预感,自己可能要被分配到山顶上。
当时,为数不多的学生顶着很久没洗过的头发,眼神怯怯地望着这位新校长。在乌蒙山脉的夹缝,他的学生需要放牛、追赶羊群,扛着锄头和背篓走过玉米地。
海嘎小学初建于上世纪60年代,许多学生的家长都毕业于此。历史上,它曾有过六年级,但最惨的时候,险些被遗忘在大山深处,老师一个个走掉,学生也跟着流失。“每走掉一个老师,就少了一个年级。”学生们上到二三年级后,只能每天走路十几公里到山下镇上的学校继续学业。
海嘎小学的学生们
郑龙从来不会左右老师们的选择,有人离开,他办酒欢送。那时的海嘎只有三个老师,学生稀稀拉拉,两层旧旧的、脏兮兮的教室里传出断断续续的诵读声。
郑龙的家在山下的二塘。当时的海嘎还没公路,他买了辆摩托车,每天从山下开到山上教书。学生则是反方向行走,从山上到山下上课,双方常常碰个照面。早几年路是泥路,很稀,老师们要拿木棍杵着慢慢攀。学生更不用说了,天没亮就得起身赶山路,下山两三个小时,日日如此。
这个场景郑龙目睹了太多次。他开始想:“为什么我上来,他们下去,不能就近上学吗?”从那以后,建立一所覆盖一到六年级的完全小学就成了郑龙心中最大的执念。
想法产生后,便怎么都抹不干净。2014年,他在心里盘算好需要的教师人数,开始挨个动员。先从身边人下手,动员了自己的妻子和亲妹妹,他很快说服了二人,但未得到上级批准。
校长郑龙与同为小学教师的夫人阮续仙
他慢慢磨,一点点耗,没事就去附近的学校“吹牛”,说想建立个完小,那地方特别艰苦,但是对以后评职称、评优秀有好处,说完总要盯着人家问一句:“你愿意跟我一起上来吗?”临近开学,几个说好的老师还是“有点怕”,没来。
郑龙其中一个动员对象,是腊寨的老师顾亚。
2
摇滚教师
顾亚比郑龙小13岁,2014年作为特岗教师来到山里。“顾亚一来,用手机这拍拍,那拍拍,年轻,又背着一把吉他。”郑龙当年也是一样的年轻,也是背着那样一把吉他。
顾亚到腊寨小学到那天,一个瘦瘦黑黑的人迎了出来,顾亚以为是保安,“我是校长”,郑龙说。
当时27岁的顾亚还是个摇滚青年,自己组乐队,跑音乐节,渴望舞台和名声。来山区教书的第一天,他就跑了,“不适应,我以前过的是唱歌、泡吧、和朋友玩音乐的生活,突然一个人孤零零在山村里面,孤独又无助,一放学就想离开。” 他和男老师们挤在一间很宽的教室,中间拉个帘子,这边办公,那边睡觉。夜晚的山头有猫的怪叫和鸟突然的嘶鸣,划破宁静。
郑龙、顾亚和孩子们
最终父亲答应给他买辆车代步,顾亚才同意回来。“我从小一直很淘气,包括结婚之后有小孩,都没有让父母省心过。”
顾亚小时候不爱读书,初中不想上学,想去大城市打工,读了师范学院后又厌学、搞乐队。“爸妈从小灌输我的就是努力学习,走出去,不要走父母的老路。”
上师范学院是顾亚第一次进市区,他很快发现自己跟同学不一样,说话的口音不一样、受到的教育不一样、知道的信息不一样,“完全跟别人无法平等”。
很多年后,他在他的学生身上看到同一种自卑。生人过来,学生迅速走掉,不和人打招呼,也不敢顺溜地把话说下去。“那不是内向,是对外界事物的畏惧。”
音乐能让他甩掉现实。读大专时,顾亚和同学组了一个乐队,他是吉他手。排练室租在地下,又黑又潮,墙上贴着鸡蛋的包装盒做隔音。
顾亚家条件不好,小时候有钱的亲戚寄来不穿的衣服,他从来不要。后来在海嘎小学,遇到捐赠,他会先问孩子们需不需要,像当初保护自己的自尊那样,保护他们的。
大专毕业后,顾亚在音乐的路上尝试了4年,接演出、搞培训。2014年,他决定去考特岗教师,算是对父母的交代。“我觉得梦想和生活可能是背道而驰的,你想两者兼顾的话,估计会很累。所以我选择回归生活,现在结婚有小孩了,更具体了。”
教师顾亚与他的妻子、女儿
一开始在腊寨小学,顾亚做什么事情都跟郑龙在一起,而郑龙也愿意跟这位多才多艺的后生一起玩,他重新跟着顾亚学吉他,学会了《凉山谣》的和弦。他们成了朋友。
因此,郑龙说服顾亚到山上的海嘎当老师时,出乎意料没费什么力气。“很多学校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但在海嘎,多一个就是一个。”他告诉顾亚。
2015年8月,天下着大雨,顾亚跟着郑校长挨家挨户家访,动员家长把孩子转到海嘎。因为可以就近读书,省去在下面租房和陪读的费用,家长们都挺支持,但也不免担心老师的流动,“老师走了,孩子怎么办?”一个学生家长半开玩笑式地对他们说,“你要不办到六年级,我把孩子背也要背到你家,让你教到六年级。”
2018年,海嘎小学有了六年级以后,教学事务走上正轨,顾亚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他想到了音乐。下班后,他常在办公室里弹吉他,音乐一响,十几个孩子趴在狭窄的窗口往里张望,一边偷笑,一边又怕被看到。每次上课,只要顾亚背着吉他进门,总能收获一阵兴奋的“啊”!要是背着手走进去,学生没有任何声音。他决定要教孩子们乐器。
排练时光
做了决定后,顾亚在校长的帮助下四处筹集设备。募捐的乐器一件件送来,海嘎小学的上空开始传来摇滚乐的声响。每天一到午休时间,顾亚跑上跑下,要教吉他、贝斯、鼓,一个科目讲十分钟,就要换到下一个。他有冲劲,打节拍时,孩子们容易枯燥,顾亚就抬着他们的脚,一下一下去设计每一个和弦。
从一个音两个音三个音,到一段旋律,接着两件吉他可以合作,再到贝斯、鼓、主唱加进来,把音乐完整呈现,“那种幸福感无法用语言形容,比我自己站上大舞台还开心。”
3
彭磊的琴
一座摇滚小学跌跌撞撞诞生了。孩子们已经能完整地弹奏《平凡之路》《为你唱首歌》等歌曲。再后来,顾亚培养出了“遇”和“未知少年”两支乐队。
抖音决定给他们办一场真正的演唱会。8月18日,演唱会前一天上午,“新裤子”来到了海嘎小学。
他们和“未知少年”乐队一起排练《你要跳舞吗》,跟“遇”乐队的孩子们唱了《最后的乐队》。室内排练结束,农家小灶的炊烟尚未升起,他们抓紧时间玩起了翻花绳。
午休时刻,彭磊注意到了角落那个静静的吉他手,李美银。他搬来两个凳子,用只有这个小女孩听得见的声音,向她演示了吉他的7个基本和弦:C、baiDm、Em、F、G、Am、Bdim。“学会了这7个和弦,你基本什么歌都能弹了。”彭磊说。接着,他将自己的白色电吉他给了李美银,自己拿起排练室的木吉他,轻轻唱起了《我们可以在一起》。
彭磊的直觉很准,所有乐队成员里,李美银是学琴最刻苦的那一个。“一定是李美银”,顾亚说,“她只要有空就想学琴。”
顾亚的判断也是正确的,证据就藏在李美银的8月1日的日记里。那一天哥哥给她打电话了,她很开心。练琴更令她开心。“一洗漱完,就掉进了吉他谱眼里,拔也拔不出来。”
李美银8月1日的日记
美银和她的好友龙梦,是最早认识顾老师的两个孩子。二年级在腊寨小学,顾亚就是她们的班主任,但那时她们还不知道眼前这位老师身怀绝技。直到顾老师被校长“忽悠”到她们村,两个小朋友跟着老师转学到海嘎后,她们才发现这位一向严肃的语文老师居然吉他、贝斯、架子鼓样样精通。
组建乐队的时候,顾亚让孩子们自愿名,不过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看得出哪些孩子刻苦,哪些最终会离开。果然,李美银和龙梦成了最爱琴的两个孩子。
就这样,海嘎小学历史上第一支乐队“遇”诞生了,全部由六年级学生组成:主唱晏兴丽,原本学吉他,在选拔当天就因为高亢的嗓音摘下主唱桂冠;最刻苦的李美银成了主音吉他手;龙梦紧随其后负责节奏吉他;罗丽欣和罗春梅俩姐妹,一个打鼓一个弹贝斯。几年前,因为家里条件不能支持,罗丽欣等了妹妹一年,才作为同级生一起上了小学,所幸,她在最近获得了全镇第二名的好成绩。
后来,第二支乐队“未知少年”也成立了,成员里有“遇”乐队成员的姐妹。晏兴雨是晏兴丽的妹妹,龙娇是龙梦的妹妹,都理所当然地分别继承了主唱和吉他手的身份。贝斯手叫熊秋花,有着一双爱笑的眼睛,和吉他手熊婷是堂姐妹。最后,来自黄家院子的黄玉梅,因为喜欢“更帅气”的东西,作为鼓手补上了乐队最后一块拼图。
顾亚与乐队的女孩们
2018年10月,李美银和伙伴们第一次登上真正的舞台,在镇上的一家livehouse。
“灯光特别好看,什么颜色都有,旋转的,会打到我们脸上。”孩子们很兴奋,“台下的人为我们欢呼,我们也跟着旋律动、跳,感觉特别骄傲。”舞台不大,但相比排练室,有加高的鼓,下面能清楚看到鼓手。
顾亚用手机兴奋地一直拍,他想告诉孩子们,热爱摇滚的歌迷是什么反应。学生平时排练,台下大多是不懂音乐的观众。“遇”乐队演奏了《追梦赤子心》,副歌部分,所有人都举着拳头跟他们互动、尖叫、合唱。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顾亚在台下偷偷擦了擦眼泪。
也是在那一年10月,顾亚发了第一条抖音。短视频里,女孩们的长发甩起,随强烈的鼓点摆动。
当山间摇滚乐通过平台传到山外,关注突如其来,“乡村教师带孩子们玩摇滚”上了热搜。顾亚在办公室里对同事说,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孩子们最远去过天津录制节目,一路眼神发光,第一次打车,第一次坐飞机,不靠窗,龙梦和晏兴丽伸长脖子抬头往外看,邻座看了,主动跟她们换了位置。飞机抵达北方城市,李美银感到稀奇,“怎么一座山都没有?”女孩们还发现,这里“空气不好,晚上看不到星星和月亮”。
刚得知抖音想为两支乐队办演唱会时,顾亚被打动了,觉得“很暖心”。他想在学校隔出一块小录音棚,把孩子们唱的歌保存下来,等到他们成人,放给他们听,“那是多有意义的事情”。两支乐队是海嘎小学的火种,逐渐照亮周围人。
8月19日晚8点,“海嘎少年的夏天”演唱会开始了。彭磊把陪伴自己走过青春的那把白色吉他送给了李美银。
那一晚,郑龙、顾亚和海嘎小学的11个乐队女孩,还有“新裤子”,完成了一件顶摇滚的事儿。(文/易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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