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决毛主席的那张票,为何在1932年就埋下了长征的伏笔?
1932年10月,江西宁都县东山坝镇的一处民宅里,一场持续七天的秘密会议改写了中国革命的走向。
这场被称为“宁都会议”的党内争论,不仅是毛泽东政治生涯的重大挫折,更成为理解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与长征起源的关键节点。
本文将以权威史料为基础,梳理会议背景、核心争论与历史影响,还原这段被迷雾笼罩的往事。
1932年中央苏区部分领导人(左起博古、周恩来、朱德、毛泽东)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中国共产党面临内外交困的复杂局面。在外部,日军侵占东北导致民族矛盾激化;在内部,蒋介石调集50万兵力对中央苏区发动第四次“围剿”。
此时上海临时中央政治局(简称“临时中央”)由留苏派主导,博古(秦邦宪)、张闻天等人根据共产国际指示,要求红军采取“夺取中心城市”的进攻战略。
这种主张与毛泽东的军事思想产生根本冲突。自1927年秋收起义以来,毛泽东在实践中形成了“农村包围城市”“诱敌深入”的游击战术,并在前三次反围剿中取得辉煌胜利。
1930年12月第一次反围剿,红军以4万人歼灭国民党军1.5万;1931年5月第二次反围剿横扫七百里,连打五个胜仗;同年7月第三次反围剿更是在43天内击溃国民党23个师。但1932年1月临时中央迁入苏区后,开始全面推行“左”倾冒险主义路线。
果不其然,矛盾在攻打赣州时彻底激化。1932年2月,彭德怀指挥红三军团强攻赣州,耗时33天伤亡3000余人却未能攻克。而4月毛泽东指挥的漳州战役却以极小代价歼敌4个团,缴获步枪2300余支、飞机2架。这种对比让临时中央的决策权威受到挑战,也为宁都会议埋下导火索。
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于1932年1月10日下达《关于攻取赣州的军事训令》
1932年10月3日至10日,苏区中央局全体会议在宁都召开。根据中央档案馆保存的《苏区中央局宁都会议记录》,参会者包括周恩来、毛泽东、朱德、王稼祥、任弼时、顾作霖、邓发等7人,博古因在上海未出席,但通过电遥控指挥。会议的核心议题是第四次反围剿的军事方针。
临时中央的进攻路线——以任弼时、顾作霖为代表的留苏派坚持执行共产国际指示,认为:
红军必须实施“先发制人”的进攻战略,夺取抚州、南昌等中心城市批评毛泽东在漳州战役后主张休整是“等待主义”将毛泽东提出的“诱敌深入”定性为“右倾机会主义”时任江西宁都中央苏区团中央书记顾作霖
时任中央局副书记兼组织部长及党校校长任弼时
毛泽东的防御主张——毛泽东在会场上出示了缴获的国民党军事部署图,据《毛泽东年谱》记载,他提出:
红军现有8万人,面对国民党30万精锐,应继续采取“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的运动战反对分兵出击,指出“御敌于国门之外”将导致苏区丧失战略纵深警告若强攻南城、南丰等坚固据点,“会变成攻坚战,赔光老本”时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主席、红一方面军总政治委员毛泽东
周恩来等人的中间立场——时任苏区中央局书记的周恩来在会议记录中写道:“泽东同志的观点在战略上确有可取之处。”但面对临时中央的压力,他最终提出折中方案:
原则上支持进攻路线建议保留毛泽东的前线指挥权主张“给泽东同志时间去理解中央精神”时任中共苏区中央局书记周恩来
经过激烈争论,会议在10月10日做出四项决议:
1. 撤销毛泽东红一方面军总政委职务,由周恩来兼任
2. 要求红军立即北上出击,实施“全线进攻”
3. 毛泽东改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主席(虚职)
4. 将会议争论定性为“两条路线斗争”
这个结果直接源于临时中央的事先部署。根据博古10月6日发给会议的电(现存中央档案馆):“对于毛泽东同志的错误,必须进行毫不妥协的斗争……如不能说服,就采取组织手段。”而据《朱德传》披露,朱德在表决时投了弃权票,王稼祥则公开反对撤销毛泽东军职,这在当时需要极大勇气。
周恩来同志也在1956年中共八大期间,与毛泽东深夜长谈时坦言:“宁都那个会,我是违心投的票”。
被解除军权的毛泽东同志
被解除军权的毛泽东离开宁都时,在给中央局的信中写道:“如果前线需要我的建议,请随时通知。”这封信后来被收入《毛泽东书信选集》,字迹潦草处可见用力过猛划破纸面的痕迹。
宁都会议的决策很快被实战验证为灾难性错误。1933年2月开始的第四次反围剿中,周恩来、朱德实际指挥时仍采用运动战术,在黄陂、草台岗两战歼敌3个师,勉强保住苏区。但到1933年9月第五次反围剿时,掌握实权的李德(共产国际军事顾问)彻底推行“堡垒对堡垒”战术,导致红军伤亡6万余人,被迫于1934年10月开始长征。
宁都会议旧址
历史在此显现出它的讽刺性:
1.1932年毛泽东被批判的“诱敌深入”,恰是前三次反围剿胜利的关键。
2.1935年遵义会议上被平反的军事思想,核心内容正是宁都会议上被否定的主张。
3. 当年支持撤销毛泽东职务的凯丰(何克全),在遵义会议后坦言:“我过去对毛泽东同志的认识错了”
此时的毛泽东同志受到多方打压
宁都会议的背后带来的波澜。
宁都会议标志着留苏派完全掌控苏区领导权。据《中国共产党组织史资料》统计,1933年初苏区中央局成员中,留苏背景干部占比从30%升至75%,这直接导致后续决策严重脱离实际。
但是,毛泽东在赋闲期间完成了《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初稿,此文系统地阐述运动战理论,以至于1944年美军观察组赴延安时,这本著作被列为“必读教材”。
宁都会议开创了用组织手段解决路线争论的先例。邓小平在1943年北方局整风会议上指出:“宁都会议的错误,在于用简单撤职代替思想教育。”
1981年苏联历史学家梅利克谢托夫在《共产国际与中国革命》中反思:“宁都会议证明,把欧洲革命经验机械移植到中国,必然导致灾难。”
此外,近年随着苏联档案解密,更多细节浮出水面:共产国际1932年8月曾密电要求“限制毛泽东权力”(俄罗斯现代史档案馆,全宗514,目录1,案卷761)。
宁都会议背后可能还有阴谋
站在百年后的视角回望,宁都会议恰似中国革命的一面棱镜:它折射出理想与现实的碰撞,映照出本土经验与国际指令的冲突,更预示着中国共产党从幼稚走向成熟的必然历程。当1935年遵义会议重新确立毛泽东的领导地位时,历史的指针完成了一个痛苦的圆弧,而圆弧的起点,正是那个秋雨绵绵的宁都。
正如中央文献出版社《毛泽东传》主编金冲及所言:“没有宁都会议的挫折,就不会有后来毛泽东思想体系的完整形成。”这场会议留下的最深启示,或许正如毛泽东1960年接见外宾时所说:“路线问题,光靠会议表决是不够的,最终要由实践来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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