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有多大面积
洞庭湖有多大面积推荐文章1:洞庭湖:曾经的中国第一大湖,如今怎么样了?
范仲淹没有到过岳阳楼,他写千古名篇《岳阳楼记》时,人也不在洞庭湖畔。
在语文课上背过全文的我们知道,《岳阳楼记》写于庆历六年九月十五日,这时候范仲淹在邓州(今河南南阳)为官,没时间去巴陵(今湖南岳阳)找好朋友滕子京。
四大名楼之一的岳阳楼,屹立于洞庭湖边
一般认为,滕子京在巴陵重修岳阳楼时,给范仲淹写了一封信,并附上一幅《洞庭晚秋图》,说老范,你给我写篇文章,夸夸岳阳楼与洞庭湖呗。
范仲淹是苏州人,从小在太湖边生活,他看画作文,再凭借对太湖的印象以及借古喻今的感慨,挥笔写出了这篇《岳阳楼记》。
古今无数学子全文背诵过的《岳阳楼记》
对于洞庭湖,范仲淹说:“前人之述备矣。”诚然,这个昔日的中国第一大淡水湖,有太多故事,也有太多伤痛,这一方烟波浩渺的水土,早已被抹上了不同的色彩。
俯瞰八百里洞庭与岳阳楼
1. 衔远山,吞长江
洞庭湖之壮美,是千里湖水的澄碧。
洞庭湖秋色
中国有大江大河,山高水长,根据水利部、国家统计局发布的《第一次全国水利普查公》,目前,中国流域面积100平方公里及以上的河流约有2.3万条。可中国的湖泊,尤其是淡水湖泊一向缺乏,包括中俄边境的兴凯湖在内,中国六大淡水湖总面积不到2万平方公里,而其中洞庭湖的兴亡盛衰,极具代表性。
洞庭湖镶嵌于两湖平原(洞庭湖平原—洪湖平原)之间,一湖划分湘、鄂两省,位于湖南的北部,又在湖北之南,从地图上看,湖体呈“U”字形,湖域面积约为2600平方公里。
洞庭湖扼长江之中游,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水库,被称为“长江之肾”。据统计,其湖泊容积多达167亿立方米。
万里长江冲出三峡后,与洞庭湖水相会,之后向东流去。同时,洞庭湖南纳湘、资、沅、澧四水,北吞松滋、太平、藕池、调弦四河,由岳阳的城陵矶汇入长江。
洞庭湖卫星图:丰水期与枯水期对比
古代的洞庭湖为五湖之首,南横五岭,北连云梦,极盛时期面积达6000平方公里,号称“八百里洞庭”。
这样一个浩瀚大湖,坐落于一个大型沉降盆地内,是一个构造断陷湖。在约260万年前进入地质学的“第四纪”后,这一地区开始分布一些星散的小型湖沼。距今约6000-4300年前,气候转暖,格陵兰大冰盖消融导致全球海平面抬升,入海河流的河口遂向内陆退缩,长江中下游河床随之抬升,沿江干支流交汇处的低洼盆地逐渐壅滞形成大型湖泊,洞庭湖就在这一漫长的历史演变中形成。
简单地说,这一浩渺大湖,是由一些小型湖沼扩涨而来。
2020年汛期,洞庭湖与长江水位均大量上涨,原来江湖中间的分割地带被淹没。
史书记载,洞庭湖是先秦时期古云梦泽的一部分。云梦泽,有时也代指洞庭湖。
古人认为,云梦泽跨长江南北,河湖交错,战国以后经长江及其支流的泥沙淤塞,逐渐分裂为长江以北的大小湖泊,以及长江南岸的洞庭湖,此即所谓“云梦竭而后水入洞庭”之说。
但是,一些地质学家运用现代自然科学研究手段,推翻了这一认识。他们认为,历史上跨江南北的古云梦泽,可能并不存在,长江南北的众多湖泊不是古湖的残留。云梦泽的消亡史,成了一个争议性话题。
现在,洞庭湖面临与云梦泽相似的命运,被分割为东洞庭湖、南洞庭湖与西洞庭湖三部分,有时也包括被单独隔开的大通湖。
洞庭湖虽湖面萎缩,成了中国第二大淡水湖,但仍是我国水量最大的淡水湖,多年平均入湖水量为鄱阳湖的3倍,默默地吞吐着长江洪水,守护沿岸的生灵。
长江江豚
独特的湿地生态系统和丰富的自然资源,让洞庭湖成为珍稀物种栖息的一片净土。洞庭湖边上了年纪的渔民说,二三十年前,江豚在这里还随处可见,因为每逢暴风雨将至,江豚都会频频出水呼吸,当地渔人称之为“拜风”,以此预测风雨。如今,这个自带微笑的水中精灵,数量可能已经不足1000头。
除了危在旦夕的长江江豚,黑鹳也将洞庭湖作为重要的迁徙中转站,作为国家一级保护候鸟,黑鹳平时难得一见,在洞庭湖,最多时却有70多只同时出没。另外一个鲜少露面的国际濒危物种小白额雁,来洞庭湖区域过冬的数量,已经占了其在全球分布的70%以上。
黑鹳
洞庭湖有太多动人传说,神话中“四不像”的现实原型麋鹿,也选择在洞庭湖畔“安家落户”。1998年随长江流域大水冲入洞庭湖的野生麋鹿,每年以近10%的速度增加,这是目前全国没有人工干预的最大野生麋鹿群,偶有数十只游弋于洞庭湖深处的绿草碧水间,蔚为壮观。
野生麋鹿群
最早将人文意义赋予洞庭湖生灵的人,是2000多年前的楚国诗人屈原。屈原的楚辞多次提到洞庭湖,如《湘夫人》:“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湘君》:“驾飞龙兮北征,邅吾道兮洞庭。”
洞庭之名,源自湖中的洞庭山,即现在的君山岛,有“神仙洞府”之意。唐代刘禹锡《望洞庭》中写的,“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所指的就是君山。
洞庭湖中的君山岛,与岳阳楼遥遥相对
君山流传着舜帝二妃(娥皇、女英)殉情的传说,屈原所作《湘君》《湘夫人》,也是以舜与二妃的传说为创作灵感。相传舜南巡崩殂,娥皇和女英在洞庭山忽闻噩耗,遂攀竹痛哭,泪水滴落竹上,化作斑竹,她们悲痛而逝后,葬于洞庭。
屈原的诗寄托着他的失意,他怀着忧思,“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被流放到湘、沅之地,定居于洞庭湖畔,最后不忍见故国沦亡,含恨自沉汨罗江,如湘君、湘夫人,千古遗恨荡漾在洞庭潇湘之间。但楚人留给洞庭湖的,不只有端午吃粽子与龙舟竞渡的习俗。
汨罗江,屈原自沉之处,属洞庭湖水系
2. 潇湘夜雨千年
洞庭湖之史话,是炙热火辣的赤红。
马王堆汉墓T型帛画
湖南人从先秦时就喜欢吃辣了,《楚辞·招魂》中说,楚湘地区 “大苦咸酸,辛甘行些”,也就是喜食辛辣酸甜之味。
那时辣椒还未传入中国,湖南人已在其他食材中寻找火辣的口感。以长沙为代表的,集洞庭湖区、湘江流域与湘西山区各种地方风味于一体的菜系,最终演变成了中国八大菜系中的湘菜。湘菜油重色浓、酸辣焦麻、鲜香脆嫩,仿佛潇湘山水中的一抹红。
湘菜以辣闻名,剁辣椒随处可见
火红,也是楚人最爱的颜色。日出东方,火色赤红。楚国有拜日的习俗,因此尚赤、尚东、尚左,楚墓中也有大量赤色的陪葬品。楚汉相争时的鸿门宴,在史书记载中有一个细节,“项王、项伯东向坐”,而刘邦起义之初,也自称为“赤帝之子”。
马王堆汉墓中的漆鼎
楚国八百年的辉煌灿烂,为中华文明的重要之一。实际上,早在楚文化之前,距今四五千年前,大溪文化、屈家岭文化与长江中游龙山文化等新石器时代遗址分布于洞庭湖区的今安乡、南县、华容、沅江、湘阴、汨罗等县市。
考古学界认为,殷商时期先楚文化中,长江以南的土著部族三苗、虎方等也在洞庭湖留下足迹,他们最终汇成了楚文化。
沅江,属洞庭湖水系
洞庭湖是楚人在长江以南的稳定后方。秦灭六国后,秦始皇南巡,特意到洞庭湖一游。当时的交通工具难以渡过宽阔浩渺的洞庭湖,秦始皇遇风浪而“几不得渡”,回到关中后,他气得命令三千刑徒伐尽洞庭湖畔的树木,使山岭赤裸,呈一片赤红。洞庭湖滩的开发,就这样风风火火地展开了。
如今,洞庭湖大多时候风平浪静,当年秦始皇泛舟湖上却有一段不太愉快的经历
历史上,洞庭湖的开发与三次“衣冠南渡”息息相关。西晋永嘉南渡,流入荆州者十万余家,洞庭湖区成为容纳华夏衣冠、侨立州郡最多的地区之一。侨立州郡县,是东晋南朝时为了接纳南渡士民,在长江南北设置的州郡县,一般沿用北方地名,如洞庭湖北设有南义阳郡、南河东郡。
在此之后,多次移民浪潮涌向洞庭湖,安史之乱中,两京士民逃亡,也纷纷前往荆湘,遂使洞庭湖区居民“十倍其初”。除了南迁,在明清时期的“江西填湖广”中,洞庭湖也是移民的重要目的地。
东晋时期荆州,洞庭湖区设有多个侨州郡县
洞庭湖也迎接着历代遭贬的官员与失意的文人,从屈原到李白、孟浩然,再到黄庭坚、张孝祥,都曾在洞庭留下足迹。
流寓洞庭湖的诗圣杜甫,在此度过了人生的最后一段岁月,病逝于湘江的一艘小船上。他晚年来到洞庭湖,登上岳阳楼,在诗中慨叹:
“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
与人口南渡、经济重心南移相伴而来的,却是大规模围垦的现象。南渡的民众带来了大批劳动力与先进的农业技术。于是,“封略山湖”、“抢占田土”的活动不断发生,南迁人口围垦洞庭湖滩,开辟大量的荒地与湖田。洞庭湖区盛产稻米,逐渐成为天下粮仓,人进水退,也留下深深的隐患。
金秋时节,稻谷丰收
3. 湖广熟,天下足
洞庭湖之富足,是稻米流脂的雪白。
早在文明诞生之初,洞庭湖就是传统农业的发祥地。其西岸澧县彭头山遗址发现的炭化稻谷遗存,经碳十四检测,距今7000-8000年,比浙江余姚河姆渡遗址还早了一二千年。这些水稻与现代水稻的生物学性状已十分接近,证明了洞庭湖区是人工栽培水稻最早的发源地之一。
洞庭湖得天独厚的农业生产条件,养育了历代中华儿女。明代中后期,民间已经流传“湖广熟,天下足”的谚语,洞庭湖地区取代太湖地区,成为全国最大的粮食出产地,而曾经“苏湖熟,天下足”的太湖地区,反而由粮仓变成了粮食需求地。
湖南当地的养虾基地
清雍正年间,名臣鄂尔泰在奏折中说:“湖广诸省向为东南诸省所仰赖,谚所谓‘湖广熟,天下足’者,诚以米既充裕,水又流通之故。”这是说,湖南、湖北的粮食,养活了东南各省。
眺望洞庭湖,水天一色
一直延续到当代,洞庭湖区的粮食总产量依旧占湖南全省的1/4,而水产品产量占全省的一半,堪称“鱼米之乡”。
洞庭湖产鱼,在先秦时就已闻名天下。《吕氏春秋》写道:“鱼之美者,洞庭之鳟。“当时的权贵,皆以食湖湘之鱼为幸事。司马迁、班固写到洞庭湖时,都说此地“饭稻羹鱼”,虽然没有千金之家,但也没有饥馑之患。
青、草、鲤、鳊等淡水鱼种,常在明清洞庭湖区各县县志中提及,东、南洞庭湖产的上等银鱼,更是当时的贡品。湖边的鱼市星罗棋布,如华容、巴陵(岳阳)等地,每当旺季,渔舟鳞次栉比,纵横如图画,各地商人为了肥美硕大的洞庭湖鱼纷至沓来。
银鱼,是明清时洞庭湖上贡朝廷的珍品
洞庭湖滩地的垦殖,为经济发展和社会安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可以说,历朝历代的太平盛世,都有洞庭湖的功劳,但也正是如此,洞庭湖做出了莫大的牺牲,随着围湖造田活动的加剧,其带来的负面影响日趋明显。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洞庭湖属于湿地,树木原本不多,大多为草本植物和水生植物,但人类活动改变了洞庭湖的面貌
4. 拯救大湖洞庭
洞庭湖之伤痛,是湖水退去的苍黄。
20世纪下半叶,鄱阳湖面积超过洞庭湖,成为中国第一大淡水湖
有人说,弯曲细长的洞庭湖在地图上更像一条河流,其背后恰恰是一段湖水消亡的痛史。
洞庭湖是重要的调蓄湖泊,使长江无数次洪患化险为夷。明清时期,洞庭湖湖面扩涨却突然进入盛期。这种表面的“繁荣”,是江湖关系由自然演变转为人为因素主导的现象。
明嘉靖之后,统治者采取了“舍南救北”的错误方针,长江之北分流的穴口尽堵,留下南岸的太平、调弦二河与洞庭湖相通。这样的消极治水,导致江湖蓄洪关系发生剧变,长江大量水沙只能向南倾注,排入洞庭湖,一遇洪水,湖区泛涨,湖水泛滥。到19世纪中叶,每到洪水时期,洞庭湖水域面积逾6000平方公里,重回历史巅峰,为现在的2倍多。
清代湖南省地图,从中可见洞庭湖的辽阔
这种人为干预的治水方针,反而让洞庭湖迅速地由盛转衰。在清代名臣陶澍等编成《洞庭湖志》的27年后,咸丰、同治年间,藕池、松滋二河相继溃口,与太平、调弦形成四口分流入湖的局面。洞庭湖进入有史以来演变最剧烈的阶段。
四口自北向南奔流,打乱了原有的水系格局,大量泥沙倾积于湖内,加速了江湖洲滩的发育和泥沙的淤塞。起初,人们为洲滩发育形成的肥沃土地而欣喜,疯狂地围湖造田、与水争地,丝毫不顾泥沙淤积日趋严重,湖泊面积日益缩小的危机。同时,无节制的渔业捕捞、过度养殖造成的富营养化,也使湖区水质污染严重。
岳阳城陵矶,洞庭湖与长江交汇处航道
这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断向水面要粮的错误发展方式,一直延续到了当代。
上世纪70年代,为了发展造纸、木材等经济产业,欧美黑杨被引入洞庭湖区,并大面积种植。截至2016年底,仅西洞庭湖保护区的核心区,种植面积就有5万余亩。然而,欧美黑杨外号“湿地抽水机”,大规模种植会加速湿地的旱化,改变湿地土壤结构,导致“树下不长草,树上不落鸟”。
因此,在人为干预下,洞庭湖从19世纪初的6000平方公里,缩减到清末的5400平方公里,再到建国前夕缩减至4350平方公里,如今,湖面面积仅为2600平方公里左右。近现代以来,洞庭湖萎缩之快,为全国之最。
1978年6月与2005年7月洞庭湖卫星图对比
卫星图表明,2003年后,湖泊面积仍在快速缩减。湖泊急剧萎缩,湖体支离破碎,呈现一片沼泽化的面貌,表明洞庭湖已进入衰老阶段。上世纪90年代,有专家悲观地推算,再过60年,洞庭湖将不复存在。
1998年长江特大洪水之后,对洞庭湖的保护进入一个拐点,国家相继启动了长江防护林工程、退耕还林工程,开展实施洞庭湖水系的水土保护,由千百年以来向洞庭湖索取生活物资,逐步转变为重视恢复生态功能。出来混,迟早要还。
2018年,湖南省为治理洞庭湖投了32亿,预计到今年恢复湿地65万亩,整治岸线11.14公里、洲滩168处,湿地保护率稳定在72%以上。
洞庭湖能否变得越来越好,在于她从古至今哺育的中华儿女,能否解决人与自然的矛盾。
拯救洞庭湖,也将成为几代湖区人民的梦想。保护湖泊,就是保护人类的未来。
千百年来,洞庭湖养育了“吃得苦、耐得烦、不怕死、霸得蛮”的湖湘儿女,洞庭湖之畔崛起一座座千古名城。
洞庭湖西岸的常德,古称武陵,为陶渊明笔下桃花源的所在地,湖南人熟悉的戏曲《刘海砍樵》,也起源于常德。沅水与澧水在此流过,城中的柳叶湖,是中国城市第一湖,面积为杭州西湖的3倍。这座“桃花源里的城市”,以绝佳的市容市貌闻名于世。
湖南常德柳叶湖
洞庭湖南岸的益阳,有资江南北贯通,背靠雪峰山,呈现“半成山色半成湖”的湖乡地貌,极具洞庭湖区特色。洞庭湖博物馆,就设在隶属于益阳的沅江市,这是国内唯一一座洞庭湖专题的博物馆。
湖南益阳西流湾大桥
在洞庭湖、湘江滋养下的湖南省省会长沙,更是一个热闹非凡的城市。
岳麓书院诉说着湖南的人杰地灵。作为楚国故地的长沙,可以自信地宣称:“惟楚有材,于斯为盛。”
俯拍岳麓书院
马王堆汉墓见证了历史的沧桑,世界最轻的丝织品素纱襌衣至今无法仿制,也有洞庭水的几分贡献。
作为中国“媒体艺术之都”,现在的长沙既有历史的厚重,又洋溢着欢快的气息,一句“快乐中国”的口号,是多少人守在电视机前的青春记忆。
“惟楚有材,于斯为盛”
洞庭湖东岸的岳阳,古称巴陵,北枕长江,怀抱洞庭,若按照经济排名,是湖南第二大城市。“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 ,从岳阳楼俯瞰洞庭湖,眺望君山,气象万千,脑海中浮现的,应是范仲淹的的千古名篇。
巴陵广场“后羿射巴蛇”像,出自岳阳建城传说
拯救洞庭湖的秘诀,或许就在那篇《岳阳楼记》中:“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先忧后乐,再造云梦。纵使江湖远去,但愿我们,都能守住心中的江湖。
航拍洞庭湖边的岳阳楼
参考文献:
[清]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中华书局,2005[清]陶澍,万年淳等:《洞庭湖志》,岳麓书社,2003张步天:《洞庭历史地理》,山西人民出版社,1993施金炎:《洞庭史鉴:洞庭湖区域发展研究》,湖南人民出版社,2002高碧云:《洞庭湖经济史话》,方志出版社,2005徐民权,段春,何培金:《洞庭湖近代变迁史话》,岳麓书社 ,2006湖南省国土资源厅:《洞庭湖历史变迁地图集》,湖南地图出版社,2010李跃龙等:《洞庭湖的演变、开发和治理简史》,湖南大学出版社,2014“中国地理百科”丛书编委会:《洞庭湖》,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17洞庭湖有多大面积推荐文章2:洞庭湖“变大”了?持续降水导致水位上升,水面面积8天扩大300平方公里
受近日湖南省内持续降雨影响,湘资沅澧“四水”来水增加,洞庭湖水位迅速上涨。据湖南省人民政府门户网站消息,4月8日14时,洞庭湖主要控制站城陵矶站水位25.28米,较4月1日水位上涨3.35米,较多年同期均值高1.8米,较去年同期高2.44米。当前,洞庭湖水面面积约为830平方公里,较4月1日扩大约300平方公里。
△4月9日,湖南岳阳城陵矶水文站。组图/张民
自4月1日入汛以来,全省累计降雨达108毫米,较多年同期均值多230%。降雨导致湘资沅澧“四水”来水增加。4月8日,湘江今年第1号洪水形成,洞庭湖入湖流量也从4月1日的每秒4700立方米增至4月8日的每秒15500立方米。
△4月9日,湖南岳阳城陵矶水文站。
△汛期前,湖南岳阳城陵矶水文站。
据气象水文部门分析,未来一周,湖南省仍有降雨。省水利厅提醒,要持续关注后期雨水情形势,洞庭湖区要做好农田春耕灌溉工作。
潇湘晨记者章杨梓昕
: 潇湘晨
洞庭湖有多大面积推荐文章3:洞庭湖,越来越小| 地球知识局
(⊙_⊙)
每天一篇全球人文与地理
地球知识局——洞庭湖,越来越小
NO.1555-洞庭湖越来越小
:临溪主人
制图:孙绿 / 校稿:酸奶 / 编辑:养乐多
曾经是我国第一大淡水湖的洞庭湖,一度拥有无边无际的水面。然而现在的洞庭湖早已不复当年烟波浩面的身姿,不但蓄水量大为减少,而且连湖泊本身也同咸海一样萎缩成了三大部分。
东、西、南三个洞庭湖▼
除了自然环境下的泥沙淤积外,当地群众日复一日的围湖造田活动,无疑是洞庭湖萎缩的重大因素。
洞庭熟,天下足
洞庭湖围垦农业的具体出现年代已不可考,但据学者推测,至少在魏晋南北朝时期,湖区垦殖便已初具规模。当时中原战乱频繁,大量北方百姓、士族逃难至南方后,南方朝廷在洞庭湖周边侨置了不少州县供其定居。由此可见,洞庭湖周边在当时应该有了一定的农业垦殖活动。
长江流域虽然农业价值很高,但湖泽遍布
一旦人口规模上来,就要大规模农业开发
与山与水争夺空间是必然的结果▼
入唐后,史书中有关洞庭湖周边地区的人为垦殖活动记载逐渐增多。到南宋时,已有大量百姓在当地侵占湖沼淤地,筑堤围田,从事农业垦殖工作,尤其是鼎州、澧州,垦田数量尤多,当地人口也因此快速增加,仅上、下沚江乡,就有人丁数十万。
北宋的覆灭加剧了人口和经济的南移
长江一线不多的平原要承受更高程度的开发
洞庭湖和鄱阳湖周边肯定是重点开发地区▼
明初,由于元末频繁的战乱,所以洞庭湖附近有不少无主荒地。大量移民在这一阶段涌入洞庭湖周边地区定居,堵塞港汊后,待其淤土稍高,便开始垦荒造田,筑堤为垸。很快,洞庭湖周边地区的垸田数量越来越多。清朝定鼎中原后,为了恢复全国社会经济的发展,也采取了鼓励垦荒的政策。
所谓垸田,和长江下游地区的圩田类似,一般特指江汉平原和洞庭湖平原地区衍生出的,四周筑堤防止水侵并具有排水灌溉功能的水利田。垸田设有水闸,汛期闭闸抗洪,旱期则开门引水。
也就是不断的围湖造田
原有湖面逐步成为既有的土地,这一进程到清末最盛
而长江中游原有的诸多大湖则越围越小
(图片:google map)▼
这种农田的产生,使得原本容易遭到水淹的滨湖农田得到了很好的开发。再加上湖田营养物质较多,土地肥力较高,因此洞庭湖周边兴起垸田后,粮食出产量逐步跃升到全国前列。垦殖规模日益扩大,以洞庭湖平原和江汉平原为代表的两湖地区便逐渐成为当时全国的重要粮食生产中心,并出现了“湖广熟,天下足”的谚语。
随着民众在荒滩之处,筑围垦田,洞庭湖平原的开发逐渐达到历史上的一个高潮期。与唐宋时期不同,此时的洞庭湖平原的粮食出产量已经逐步超越湘江流域,成围湖南稻米的主要产区。
明末-清末,江南地区的城市化人口越来越多
更多的土地用于生产经济作物
那么就要找到新的粮食富余产区
两湖(湖广)地区成为最佳选择
但这也意味着对这一区域的大量水域围湖造田
(底图来自:NASA)▼
咸丰年间的湖南巡抚骆秉章就表示,洞庭湖周边各县的粮食不但能自给自足,而且还能大量外运,而这对省内其他县份来说则十分困难。根据1936年的一份统计数据显示,当时滨湖的12个县平均每县可输出40万石的粮食。按照这份数据,说是“洞庭熟,天下足”也无不可。
清朝的湖南全图中
虽然洞庭湖周边已经在大规模开发
但大湖规模还是比今天要大很多的▼
1949年以后,由于当时国内社会经济发展较为落后,人民温饱问题尚未得到满足,因此湖区周边群众对洞庭湖的围湖造田仍在继续,还出现了“向湖泊进军、向水面要粮”的口号。在当时而言,这对于缓解温饱问题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水中央也可以直接开建
(图片:map.tianditu.gov)▼
不过建国后出现的这次垦殖浪潮,也是最后一次了。随着社会的进步和科技的发展,社会各界对保护生态环境的意识也越来越注重。
从“八百里”到“四百里”
这种大规模的围湖造田,无疑也会深深影响当地的生态环境,洞庭湖的萎缩便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据学者研究,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洞庭湖由于尚未得到大规模开发,当时面积约有6000平方千米。唐宋时,由于垦殖活动较多,湖面较为缩小。元明时期由于垦殖活动尚未出现爆发性增长态势,所以湖泊面积并不算小。
但到清代中期,洞庭湖周边便出现了“与水争地”的势头:“湖边稍高之地,无不筑围成田,滨湖堤垸如鳞,弥望无际。” 到1949年冬,湖区围垦总面积已达593.5万亩。这样大规模的农田,无疑是建立在侵占洞庭湖面积之上的。
明清与现代对洞庭湖周边围垦大致示意▼
除了人为垦殖活动外,主要来自于长江干流荆江段和湘、沅、灃、资四条长江支流的泥沙导致的自然淤塞,也是另一大影响洞庭湖面积的因素。泥沙淤积虽然给垦殖创造了条件,但也影响了当地的垸湖关系,带来了另一个恶性影响——严重的水患。
整个湖南的水,都汇聚到洞庭湖来▼
垸田形成后,大量淤泥堆积在堤垸之外,久而久之逐渐出现了垸外湖洲高于垸内农田的现象,从而导致外洪内涝的局面。不仅如此,洞庭湖原本的泄洪蓄洪能力,也因面积的萎缩而大幅度减弱。至少和明代相比,清代水灾的受灾范围是在不断扩大的。到道光年间,时人魏源已开始把长江水患和黄河水患相提并论。
咸同年间,洞庭湖北方的藕池、松滋相继溃口,使得荆江正式形成松滋、太平、藕池、调弦四口南流洞庭湖的格局。虽然入湖水量一度因此大大增加,然而入湖泥沙却也伴随江水大量淤积在湖盆。湖泥的淤积,又进一步吸引了民众的垦殖活动。所以在湖泊面积短暂的“回光返照”、出现扩大趋势后,结果却是洞庭湖日益加快的萎缩进程。
所以才出现了洞庭湖与北方长江
有众多水道相连的状况▼
长江河水在南下注入洞庭湖之前
沿途又能开垦出无尽的良田沃野...
(图片:map.tianditu.gov)▼
如此反复,人为垦殖和自然淤塞互为因果,对洞庭湖面积变化产生了显著影响。现在的洞庭湖,由于围湖造田、泥沙淤塞,已经被分割为东洞庭湖、西洞庭湖、南洞庭湖、大通湖、目平湖和七里湖等多个部分。到1978年时,洞庭湖面积已经从1949年的4350平方公里缩减到2691平方公里,曾经的“八百里洞庭”湖面萎缩了一半,且面积也屈居于鄱阳湖之下了。
这大通湖也是被围了个严严实实
(图片:map.tianditu.gov)▼
洞庭湖的治理
古人很早就意识到洞庭湖对于当地生态环境所起的重要作用,因此对洞庭湖的治理历史几乎一直伴随着围垦历史。
自古以来,洞庭湖周边地区便是水患多发之地,而作为连接长江四口和湘、沅、灃、资四水的洞庭湖,其起到的调蓄洪水作用对长江中下游地区而言是不可替代的。因此当洞庭湖日益变小后,其对洪水的调蓄作用也相应地逐步降低。
尤其是长江流域遇到大规模降雨之时
干流和多个支流都水量暴涨,但缺乏湖区容纳
河水湖水肆意泛滥就难以避免了
(前几天长江流域的大规模降水)
(参考:中央气象台)▼
早在南宋时期,时人便察觉到围湖垦殖和水患之间存在的密切联系。虽然南宋政府对维护垦殖逐渐采取禁令,然而由于围湖垦殖带来的重大经济效益,使得禁令在当时却收效甚微。
清代中后期,清廷对筑堤建垸的活动开始进行严格管理,对围垦活动也开始审批,并对阻碍泄洪蓄洪的私人垸田采取退田还湖的措施。但此后由于洞庭湖的淤泥越来越多,私垦之风开始屡禁不止。
时间过了近百年,在洞庭湖于1977年底进行了最后一次大规模垦殖活动后,水利部随即在1980年召开的长江中下游防洪座谈会上正式决定“退田还湖”政策。而根据有关部门研究,洞庭湖地区每围垦100平方公里,将导致岳阳附近的城陵矶出水口水位提升0.03米。
百舸入长江,岳阳城陵矶附近
(图片:google map)▼
1985年到1996年期间,中国政府针对洞庭湖存在的种种问题,开展了第一期治理工作,不过这时候的水利建设主要还是以“堵”为主,选择大力加固堤垸设施、整治洪道等。
本文标题:洞庭湖有多大面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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